第39章 灵脉寻踪启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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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的风裹着碎冰似的残寒掠过无相殿，沈砚掌心的三玉竟还在细微震颤——那震颤里裹着股化不开的阴意，像煞源在殿宇底下低低喘着气。他望着殿外渐亮的天光，眉峰拧成结：“煞气虽散，可这根没断，迟早还会冒头。” 话音未落，玄机子的法杖突然“嗡”地低鸣，杖顶晶石迸出细碎绿光，映得他沟壑纵横的脸愈发凝重。“沈小友说中了要害，”老人抬手抚过晶石，指尖沾了层几乎看不见的黑气，“诛神阵破了，但归墟地底的‘煞源’还醒着。三百年前无相邪君靠它炼邪术，如今没了阵眼压着，这东西只会慢慢渗上来，不出半月，周边城镇就要被煞气吞成死城。” 陆问心肩头的绷带已洇出血迹，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青冥剑在鞘中轻颤，似与他胸腔里的战意共振：“那就掘了这煞源，彻底断了后患。” “哪有这般容易。”苏珩摇头，掌心玄武镜旋即亮起，镜中映出归墟深处的模糊景象——浓黑雾气下，三条交错的光脉黯淡如将熄的烛火，“归墟本是天地‘灵枢之地’，藏着天、地、人三主脉：天脉通星辰，地脉连山川，人脉承众生。三脉原是锁煞源的铁链，三百年前被邪君砍断，灵脉一枯，煞源才敢放肆。” 苏清瑶双帕上的灵光轻轻摇曳，她凑近玄武镜，指尖点向镜中最细弱的光脉，声音软却定：“若能重续三脉灵气，是不是就能把煞源再锁回去” 玄机子从怀中掏出卷泛黄古籍，灵力催动下，篆文如萤火浮于半空：“老祖宗的记载里写着，续脉得集齐‘天地人’三脉灵物。天脉要‘星髓’，藏在极北陨星渊，那地方陨星碎片跟下雨似的，还有上古开明兽守着，一口能咬碎精铁；地脉需‘地魂花’，长在万丈裂谷幽潭底，潭水见血封喉，更有玄鲛绕着潭边游，一尾能掀翻木船；至于人脉……”他目光落在沈砚胸口的灵脉玉上，语气沉了沉，“得要‘生息珠’，在人间镜湖湖心岛，可那岛被‘忆障’裹得严严实实，进去的人会困在自己最痛的执念里，十有九死。” 凌霜攥紧短刃，指节泛白，刃光映得他眼底淬了劲：“就算是开明兽撕了我、忆障吞了我，也不能让煞气再爬回人间。阿澈用命铺的太平路，我死也得守住。” 沈砚指尖划过灵脉玉的纹路，忽然想起父亲临终时枯瘦的手按在他肩上的重量——“沈家守的从不是令牌，是天下人能喘气的安稳”。他抬眼时，眼底已无半分犹疑：“三脉灵物，我们分三路去寻，能省不少时间。” 陆问心颔首，青冥剑倏然出鞘，剑光劈开殿外最后一缕黑气，寒芒里裹着决绝：“我去陨星渊。开明兽虽凶，青冥剑能斩邪祟，该能应对。” “裂谷幽潭我去。”苏珩将玄武镜揣入怀中，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稳如磐石，“玄鲛喜水，我修的水系灵力正好克制，带上清瑶，她双帕的灵光能挡潭水剧毒。” 苏清瑶立刻点头，双帕在身前展成两道粉金流光，映得她眼底亮闪闪的：“我跟爹爹一起，绝不会拖后腿。” 余下目光齐聚沈砚与凌霜。沈砚攥紧令牌，掌心与三玉的温度渐渐相融，灵光在他指缝间轻轻跳：“人间镜湖的忆障……我去。三玉能稳我心神，该能扛住执念侵扰。” 凌霜上前一步，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语气带着几分爽利：“我跟你走。你心思细，能辨忆障的门道；我身手快，能挡突发的险。真遇着要命的事，咱俩也能背靠背撑着。” 玄机子看着眼前的少年们，浑浊眼底泛起泪光，颤巍巍将古籍递向沈砚：“这上面记着灵物的特征、陨星渊的地形、幽潭的解毒法子，你们拿着。我留在无相殿，用灵力暂压煞源扩散，一月后在此汇合，若逾期未归，就先去寻对方的踪迹，别硬闯。” 晨光终于穿透归墟云层，金辉洒在五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问心率先转身，青冥剑的寒光划破晨雾，朝着极北方向而去；苏珩与苏清瑶紧随其后，玄武镜的蓝光在他们身后留下一道淡浅的光痕；沈砚与凌霜对视一眼，也迈步走向东边的人间镜湖，三玉的灵光在沈砚胸口轻轻闪烁，似在为他们引路。 无相殿外，玄机子拄着法杖望着远去的背影，杖顶晶石的绿光渐渐盛了些。归墟的风还在吹，却已没了之前的刺骨，反倒卷着些晨光的暖意。少年们的身影渐渐融进晨雾里，青冥剑的寒光、玄武镜的蓝光、三玉的微光，在雾中拖出三道细细的光痕——那是给天下的生路，也是他们彼此攥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