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联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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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饭店的包间里，阳光透过纱帘切割出锐利的光斑，落在明兰面前的骨瓷杯沿，映得她指尖发白。她穿着一身剪裁锋利的黑色西装裙，脊背挺直，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片，直直射向刚被推进门的余双安。 “余少爷真是好手段。”她没等余双安坐定，便冷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带刺，“昨天截我明家三车建材，今天又约我谈合作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戏码，是不是太老套了” 林薇将余双安的轮椅精准地停在茶几对面，程青芜拎着短棍，大剌剌地往门框上一靠，红色运动服袖口卷起，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却充满爆发力。她没说话，只歪着头盯着明兰，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活像一头打量从哪下口的豹子。 明兰的视线在程青芜的短棍上停留了一瞬，喉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但立刻又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重新看向余双安。 “明小姐消息灵通。”余双安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示意林薇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但那三车建材，不过是宁家借你明家渠道洗钱的幌子。我帮你截下，是在帮你止损，免得日后执法司查起来，你明家说不清。” 【宿主，她心跳加快了每秒12次，瞳孔微微收缩，她在慌！快乘胜追击！】系统的声音带着吃瓜的兴奋，直接在余双安脑中响起。 余双安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点，继续道：“至于合作……看看这个。” 明兰将信将疑地拿起文件，只翻了两页，脸色就微微变了。那是宁家最新的资产评估和债务明细，触目惊心的红色赤字旁，用黄色标注了她明家与宁家几笔隐秘的资金往来。 “你从哪弄来的”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 “这就不劳明小姐费心了。”余双安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宁家欠银行五千万，下周到期。他们抵押的市中心写字楼，你明家至少暗中持有一成半的干股，对吧宁家要是还不上，银行拍卖资产，价格必然压到最低，你明家这笔投资，至少缩水六成。” 他顿了顿，看着明兰骤然攥紧文件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击：“更何况，宁家倒台后空出来的建材市场和港口份额……明小姐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还是说，你宁愿看着刘家或者别的什么家族，趁机把这肥肉吞了” 明兰下颌线绷紧，沉默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余双安，你画得一手好饼。但你想让我明家冲在前面当枪使，替你搅乱局面，你好坐收渔利凭什么” “凭我能让你明家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跟在宁家屁股后面喝点残羹冷炙。”余双安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让，“建材市场，宁家倒后，我六你四。港口股份，我七你三。” “笑话！港口我至少要四成！”明兰断然拒绝，身体前倾，气场全开，“没有我明家的人脉和物流网络，你就算拿到股份也玩不转！” “三成。”余双安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嘲弄，“明小姐，别忘了环保署那边卡着你家港口扩建的批文多久了没有我余家出面周旋，你再等三年也批不下来。三成干股加上扩建后的主导权，这生意，你不亏。” 【宿主牛逼！她嘴角向下撇了0.3厘米，这是妥协的前兆！快，再给她一点压力！】系统实时播报着“战况”。 就在这时，余双安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无声地播放起一段模糊但能辨认出是明兰心腹与宁家人秘密会面的监控片段——这是系统刚刚从他庞大的（但耗电的）信息库里扒拉出来的。 明兰瞥见屏幕，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余双安恰到好处地收起手机，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锋芒：“明小姐，合作讲究的是诚意和双赢。跟我一起吞了宁家，你明家能更进一步。若是非要抱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包间内陷入死寂，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明兰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内心显然在剧烈挣扎。她看了一眼门口虎视眈眈的程青芜，又回想了一下余双安近来雷厉风行、连消带打的手段，以及他背后隐约浮现的龙王殿苏琳的影子…… 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肩膀几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瞬，再抬头时，眼神虽然依旧复杂，却多了份认命的冷静：“……好，三成就三成。但截宁家物流车，我必须亲自带队，我要确保过程干净，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牵连明家。” “可以。”余双安点头，“明天早上八点，宁家有三车‘特殊建材’会从城西仓库出发，走绕城高速。程青芜和苏烬寒会配合你，她们擅长‘以理服人’，保证过程干净利落。” 程青芜在一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明小姐放心，我揍人专业，保证他们乖乖听话，还能自己走回执法司。” 明兰眼角抽了抽，硬生生把吐槽咽了回去，站起身：“行，明天见。”她抓起手包，快步离开，背影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叮！‘说服明兰’任务完成！剧情偏差度微幅提升，奖励计算中……计算完毕：解锁‘节能模式’下的‘关键词触发扫描’功能！以后宿主只要提到特定关键词，我就能自动触发低功耗扫描，不用你老是喊“系统扫描”啦！省电杠杠的！】系统的声音欢快得像中了奖。 “总算干了点人事。”余双安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情却好了不少，“走吧，去研发楼看看薛珊那边稀……呃，矿区样本的分析进度。”他差点顺嘴说出“稀土”，赶紧改口。 【关键词“矿区样本”已触发！低功耗扫描启动……扫描完毕！薛珊实验室当前状态：高精度质谱仪运行中，正在对样本进行‘钋铊素’特征图谱比对，进度78%！暂无异常！电量消耗仅1%，嘿嘿！】系统邀功似的汇报。 余双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研发楼里，气氛依旧忙碌却井然有序。薛珊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复杂的图谱曲线，高思蓁在一旁记录数据。见余双安进来，薛珊只是抬眼瞥了一下，目光又迅速回到屏幕上：“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矿区样本的分析进度。”余双安让林薇把带来的草莓蛋糕放在一旁，“顺便慰劳一下我们的首席科学家。” 高思蓁小声补充：“珊姐，刚出的初步比对结果，矿区边缘样本的重金属残留特征峰，与档案记载的‘钋铊素’污染数据相似度很高，基本能坐实宁家当年的违规操作了。” 薛珊“嗯”了一声，眉头却未舒展：“还需要最后的数据复核和交叉验证。宁家那边……” “宁宇明父子进去了，宁远和宁浩也快了。”余双安接口道，“他们没机会再捣乱了。你安心做分析，这份报告，会是压死宁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珊这才稍稍放松，目光扫过草莓蛋糕，嘴角极轻微地弯了一下：“谢了。” “对了，”余双安想起什么，“之前你说需要一种特殊催化剂加快反应效率，后来用的是高家提供的替代方案” “嗯。”薛珊点头，指了指旁边一台正在运行的仪器，“用了一种复合催化酶，效果不错，避开了……某些敏感的矿产资源。”她话中有话，显然也知道之前“稀土”的提议牵扯太大，已主动规避。 余双安放下心，又聊了几句才离开。 回到别墅，叶晴雪送来最新消息：宁远和宁浩已被控制，宁家核心资产已被冻结。明兰也发来信息，确认明天行动的人员已安排妥当。 夜色渐深，余双安刚准备休息，手机又亮了起来。 【宿主宿主！明兰刚刚用加密线路和一个未知号码通了话，内容提及‘港口’和‘后续清理’，信号源加密等级很高，节能模式破译不了！要启动深度扫描吗耗电可能会有点小凶哦！】系统的语气像个发现八卦又舍不得流量的小报记者。 “暂时不用，盯紧就行。”余双安揉了揉眉心，“明天还有正事。这明兰，果然没那么老实。” 【好嘞！节能监控模式已上线！电量消耗：每分钟0.05%！保证既省电又盯梢！】系统活力满满地回应。 余双安躺下，闭上眼睛。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但暗处的涌动似乎从未停止。有了这个时而靠谱时而逗比的系统辅助，至少……不会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