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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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安，宁宇明这次是下了血本，也疯了心。他联合了战神殿那些被打散的残部，又许了不知道什么重利，看样子是要孤注一掷。虽然你高阿姨早有防备，转移了大部分核心原料，但还是耽误了至少两天的进度。”曾玉婷在电话里面接着说道。 “就为了阻挠一款治疗癌症的药” 余双安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哪怕知道商界残酷，也难信一个家族会赌上全部去拦一款救命药，“这不合常理。宁家资金链是紧，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么不管不顾地撕破脸，背后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 是这药碰了他们的蛋糕，还是得了谁的‘死命令’” “我让叶晴雪去查了，暂时没头绪。” 曾玉婷的声音顿了顿，多了丝担忧，“你那边务必小心，宁家现在就是群红了眼的疯狗，连薛珊的实验室都敢砸，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薛家和高家的安保我已经升级了，从本家调了一队暗卫过去，全天候轮守研发楼和药厂，你放心。” “妈，谢了。” 余双安的语气软了些，又立刻冷硬下来，“但光守不够，得反击。你让暗卫把宁家勾结战神殿残部的证据，‘无意’中透给宁家的旁系 —— 我记得宁二叔一直对宁宇明独断专行不满，还有宁家合作的银行，把他们资金链紧张的消息放出去，让银行催贷。既然他们想玩命，咱们就奉陪到底。” “好，妈这就安排。” 曾玉婷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你自己别瞎折腾，后背的伤还没好，有事让林薇或者叶晴雪去办。” 挂了电话，余双安才发现薛珊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抱着一摞整理好的实验记录，白大褂上还沾着点未干的试剂痕迹。她显然是听到了通话内容，眼眶还红着，却没了之前的慌乱，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多了丝锐利，像淬了光的手术刀。 “宁家烧了高家的仓库” 她走进来，把记录放在床头柜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纸页边缘 —— 那是她熬夜补的数据，字迹比平时潦草些，却依旧工整。 “嗯，幸好没烧到核心原料。” 余双安让林薇递过一杯温水，“你眼睛怎么还红着没休息好” 薛珊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耳尖悄悄泛了点红，却很快掩饰过去：“昨晚补数据到三点，没事。研发楼的设备大部分能修，数据虽然丢了些，但主要框架和关键实验记录我记在脑子里，高家那边也有备份，顶多耽误两天，能赶回来。” 她说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 u 盘，“这是我刚整理的恢复方案，你看看，需要调整的话……” “不用看，你定就行。” 余双安打断她，语气笃定，“你是研发负责人，比我懂。需要什么资源 —— 设备、人手、资金，直接跟我说，或者找我妈，余家别的没有，这些还供得起。” 薛珊握着 u 盘的手顿了顿，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那笑不像平时的疏离，也不像之前的脆弱，更像冰雪融了点边，淡得几乎看不见：“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确实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你送花的时候，连跟我对视都不敢。” “那不是重装系统了嘛。” 余双安挑眉，故意调侃，“赶紧干活吧，薛主任。早点把药弄出来，气死宁浩那小子，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薛珊没接话，却没像以前那样转身就走，而是站了两秒，才抱着记录走向门口：“我去跟高思蓁对接，中午给你发进度。”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补了句，“你的后背…… 记得按时换药。” 余双安愣了愣，随即笑了 —— 这大概是分手后，薛珊第一次主动提他的伤。林薇在旁边憋笑：“少爷，薛小姐好像比以前关心你了。” “别瞎说，人家是怕我耽误对接数据。” 余双安嘴硬，心里却有点暖，“推我去研发楼看看，顺便把冯砚秋和程青芜叫过来。” 研发楼里已经忙了起来，工作人员正清理破碎的试管，高思蓁蹲在地上，和薛珊一起清点完好的设备，两人头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数据恢复的优先级。冯砚秋和程青芜拎着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走进来，程青芜的短棍上还沾着点灰，语气嫌恶：“少爷，抓了几个宁家的小喽啰，问了半天，就知道是宁浩让他们来砸设备的，别的啥也不知道。” 冯砚秋补充道：“他们说宁家最近招了不少外人，看着像战神殿的残部，下手比以前狠多了。” 叶晴雪这时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份安全报告，脸色凝重：“少爷，对方这次破坏很有针对性 —— 专砸数据存储设备和精密仪器，没碰无关的东西，显然是懂行的人指挥的，不是单纯的乱砸。我怀疑宁家请了懂医药研发的外援，或者…… 他们内部有懂行的人。” “意料之中。” 余双安靠在轮椅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宁浩那小子心思多，肯定不会只靠蛮力。叶晴雪，你去办两件事：第一，联系宁家的对头 —— 明家和刘家，就说宁家想独吞山城的医药市场，不惜用阴招；第二，找宁二叔，把宁宇明勾结战神殿、烧高家仓库的证据‘漏’给他，再提一句宁家快还不上银行贷款了。” 叶晴雪眼睛一亮：“明白，经济压力加内部矛盾，就算不能让他们停手，也能让他们焦头烂额。” “还有，给研发人员配贴身保镖，尤其是薛珊和高思蓁。” 余双安补充道，“宁家现在疯了，说不定会对人下手。” 接下来的三天，山城商界像被投了颗石子，暗流汹涌。 宁家的几个合作项目突然被卡住 —— 明家截了他们的物流单，刘家抢了他们的建材生意；银行催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原本答应延期的贷款，突然被改成了 “必须一周内还款”；宁家的旁系更是炸了锅，宁二叔带头在家族会议上发难，质疑宁宇明 “为了私怨毁家族前程”，几个叔伯跟着附和，会议室里吵得像菜市场。 可谁也没料到，宁家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 薛珊的车被人划了，高思蓁收到匿名威胁信，甚至有研发人员下班时被人堵在巷口，虽然没受伤，却吓得好几天不敢单独出门。 “宿主，宁家这反应不对啊！” 系统在兜里分析，“正常家族遇到这种内外夹击，早该服软了，他们倒好，跟磕了药似的，越挫越勇！背后肯定有大隐情！” “我也觉得。” 余双安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手里攥着薛珊发来的进度报告 —— 数据已经恢复了七成，下周就能重启实验。他想起白天林薇说的，薛珊为了补数据，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眼底的青黑都快遮不住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苏琳那边也没查到什么，烛龙好像对这事视而不见，太奇怪了。” 他正琢磨着，林薇敲门进来：“少爷，薛小姐还在研发楼补数据，我炖了点银耳羹，要不要给她送过去” “去吧，顺便让她别熬了，数据明天再补也行。” 余双安叮嘱道，“就说…… 要是累垮了，没人跟我对接进度。” 林薇笑着应下，拎着保温桶走了。没过多久，薛珊发来条消息，只有短短一行：【谢谢，银耳羹很好喝。数据快补完了，放心。】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 “月亮” 表情 —— 这是她第一次发表情，余双安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第四天早上，余双安刚到研发楼，就见薛珊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份新的实验方案。她眼底的青黑淡了些，显然是听了劝，睡了几个小时。 “数据全补完了，今天就能重启靶向分子的测试。” 她把方案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像以前那样别过脸，只是轻声说，“高家的原料也到了，没问题。” “辛苦你了。” 余双安接过方案，翻了两页，字迹工整，标注清晰，“中午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算是犒劳你。” 薛珊愣了愣，随即点头：“好，不过我得等测试结果出来再吃。” 她说着，转身往实验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的后背…… 换药了吗” “换了，林薇刚给我换的。” 余双安举了举胳膊，“你看，好得差不多了。” 薛珊 “嗯” 了一声，才走进实验室，脚步比平时轻快了些。高思蓁凑过来，笑着撞了撞余双安的胳膊：“小安哥，你和薛珊姐现在这氛围，比以前好多了嘛。” “什么氛围，就是合作关系。” 余双安嘴硬，心里却跟揣了块温玉似的，踏实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