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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泽的视线最终落回吧台后酒保那只浑浊的眼睛。 对方依旧沉默地擦拭着杯子,仿佛刚才递出的只是一杯水。 没有试探,没有多余的交流........................... 这就是helter skelter的常态。 情报、交易、危险,都蛰伏在这看似慵懒的平静之下。 林泽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热感从喉咙一路烧下去,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 威士忌的味道很冲,劣质,粗糙,却意外地契合他此刻微妙的、带着一丝破坏欲后余韵的心情。 他背对着入口,纯白的制服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像投入浑浊泥潭的一块冰。 他小口啜饮着杯中劣质的烈酒,目光沉静地扫过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像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吧台冰冷的触感透过制服传来,空气中浮动的烟味和酒精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令人放松的浑浊感。 角落里那个绿毛小子敲击桌面的节奏加快了些,透出股压抑的烦躁。 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偶尔会聚焦在某个虚无的点上,又迅速涣散开去。 更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目光短暂地在他背上停留,又迅速移开,带着本能的忌惮。 杯中的冰块融化了大半,稀释了琥珀色的酒液。 林泽放下杯子,杯底与吧台发出一声轻响。 “再来一杯。” 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酒保浑浊的眼睛抬都没抬,沉默地拿过酒瓶,重复着倒酒的动作。 琥珀色的液体再次注满杯子。 林泽看着酒液表面细小的涟漪,忽然觉得,这酒吧里的空气,和刚才2区广场上那股混合着血腥与硫磺的味道,在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 都是某种东西燃烧过后的余烬,只是这里,烧得更慢,更浑浊。 想到这里,林泽又拿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杯底磕碰吧台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泽将空杯往前推了半寸,琥珀色的残液在杯壁挂出粘稠的痕迹。 劣质威士忌的灼烧感沉在胃里,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气,却带不来半分暖意。 他抬起眼,视线平平扫过酒保那张被刀疤割裂的阴沉面孔。 清冷的声音不带询问的语调,更像是一道陈述: “伊鸟系璃人呢”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角落里绿毛敲击桌面的指关节僵在半空,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刹那,又迅速涣散开。 吧台后,酒保擦拭玻璃杯的动作骤然停止。 那只浑浊完好的眼睛抬了起来,浑浊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麻木的了然。 他停下擦杯子的动作,布满老茧的手指捏着湿布,停在半空。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只浑浊的眼珠,沉沉地、毫不避讳地回视着林泽。 昏黄的射灯在他脸上投下更深的沟壑,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是活物般微微抽动了一下。 沉默在浑浊的空气里延展了几秒,只有沉闷的老爵士乐在背景里无力地流淌。 酒保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一个沙哑、粗糙、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挤了出来: “她...............就在这里” 酒保沙哑的她就在这里刚落下尾音,在浑浊的空气里散尽。 “这样吗” 林泽点点头,刚刚准备开口说话。 “哎呀呀” 一道柔软得如同浸了蜜糖、带着点慵懒戏谑的女声,毫无征兆地贴着林泽的耳后响起。 那声音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微热的吐息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 与酒吧里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格格不入。 林泽正欲开口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住。 他没有立刻回头,捏着空酒杯杯柄的指关节甚至没有丝毫收紧或泛白,依旧是那种松弛而稳定的姿态。 只有玄黄与猩红的异色瞳深处,一丝极淡的、近乎无机质的微光极快地掠过。 如同冰面下瞬间闪过的鱼影,随即又沉入深潭般的平静。 他缓缓松开酒杯。 厚实的杯底与吧台光洁的硬木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骤然变得更加死寂的酒吧里异常清晰。 仿佛这声音是个信号,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林泽这才不疾不徐地侧过身,视线一扫而过。 吧台后方昏黄的射灯,吝啬地分出了一点光晕。 恰好笼罩在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身影上。 伊鸟系璃。 她斜斜地倚靠着一根冰冷的承重铁柱,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自家客厅。 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酒红色卷发在暧昧的光线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几缕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光洁的额角。 那双标志性的、如同名贵猫眼石般的幽蓝色眸子。 此刻正微微弯起,盈满了毫不掩饰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一瞬不瞬地锁定了林泽转过来的脸。 纤细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暗红色的蔻丹点在苍白的烟身上,分外妖冶。 她也不吸,只是任由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飘散出极淡的、昂贵的烟草气息。 “真是稀客呢,林泽君” 伊鸟系璃月的红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声音依旧是那种掺了蜜的慵懒调子,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钩子般的余韵。 “我刚才还在楼上想,今天店里怎么突然亮堂了不少” 她微微偏了偏头,金色卷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 幽蓝的猫眼眨了眨,笑意更深。 “原来是有贵客光临,把这破地方的晦气都冲散了呢” 林泽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那双异色瞳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没有因她刻意的恭维或调笑泛起一丝波澜。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审视。 仿佛在确认某种早已料到的存在。 酒吧里那点微弱的背景爵士乐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得更低了。 绿毛青年彻底僵住,敲击桌面的手指停在半空,连呼吸都屏住了。 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明确的落点,带着惊疑和不易察觉的恐惧,在伊鸟系璃和林泽之间快速扫视。 吧台后的酒保重新低下了头,更加用力地擦拭着那只永远擦不干净的酒杯,仿佛要把玻璃擦穿。 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害怕伊鸟。 事实上,她不仅仅是酒吧的实际掌权者,更是整个14区的地下掌权者。 所以说现在都结果就很显然了,大家都很害怕这个脾气不太稳定的女魔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短暂地蔓延,只有香烟燃烧时细微的嘶嘶声清晰可闻。 片刻,林泽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洞悉后的了然,一种果然如此的确认。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他的声音响起,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清冷的声线稳稳地切开了酒吧里粘稠的寂静。 “你在这里就更好了,我现在正好有事情找你。” 听到有事情找她,伊鸟系璃顿时来了兴趣。 紧接着她凑了过来,吐出了一口烟雾。 “哦” “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老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呢” 林泽把烟雾吸了进去,然后又回拢了一下。 吐在那张娇媚而又艳丽的脸蛋儿上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你不觉得,这里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吗” 人太多了 听到这话,伊鸟系璃月抬起头扫了一眼。 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在被他的视线扫到之后的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哒哒哒~ 伊鸟系璃敲了敲桌子,美眸扫了一眼。 酒吧里凝固的空气被她指节敲击桌面的脆响骤然击碎。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律令感,清晰地穿透了残留的爵士乐余韵。 嗒、嗒。 仅仅两下。 如同按下了无形的开关。 角落里,那个染着刺眼绿发的青年像是被电击般猛地弹起,慌乱中撞翻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看也不敢看吧台方向,踉跄着几乎是扑向门口。 穿着暴露皮衣的女人动作更快,空洞的眼神瞬间被惊恐取代,她抓起手包。 细高跟慌乱地踩过地面,鞋跟甚至卡进地板的缝隙又猛地拔出。 留下一个微小的凹痕,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 深暗阴影里的模糊身影蠕动得更快,如同受惊的虫豸。 悄无声息地、一个接一个从各个角落的偏门或后巷滑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沉重的金属门最后一次开合,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后,整个helter skelter陷入了死寂。 劣质烟草味、廉价酒精气和残留的汗味似乎被这突然的清空稀释了。 只剩下最原始的、带着陈旧木料和灰尘的寂静在昏暗中沉降。 吧台后,酒保擦拭玻璃杯的动作依旧机械。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只是一个凝固的背景板。 伊鸟系璃满意地收回目光,指尖夹着的细长香烟在昏黄射灯下划出一道微红的弧光。 她慵懒地倚着冰冷的铁柱,幽蓝色的猫眼重新锁定林泽,里面流转着毫不掩饰的、如同发现了新奇玩具般的兴味。 红唇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甜腻的嗓音在空旷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清晰: “好啦”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了哦,林泽君。” 她轻轻吐出一缕青烟,那昂贵的烟草气息短暂地压过了酒吧的浊气。 “能让您这位大忙人特意跑到我这破地方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呀” “我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呢”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钩子般的余韵,目光却锐利地刺向他。 林泽的姿势未变,依旧侧坐在高脚凳上,纯白的制服在昏暗光线下像一道冷冽的裂痕。 他抬眼,玄黄与猩红的异色瞳平静地迎上伊鸟系璃探究的目光,那深邃的眸光里没有丝毫被撩拨的涟漪。 他仿佛没听见她话语里的试探和促狭,只是直截了当地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每个字都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清晰而沉坠: “你们组织,最近又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说到这里之后,林泽喝了一口威士忌,淡淡的扫了一眼。 话音落下,并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反应。 伊鸟系璃脸上那抹惯常的、仿佛精心描画上去的慵懒笑意,如同投入烈火的薄冰,无声无息地消融、敛去。 指间香烟燃烧的烟灰,在她微微僵住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断裂。 一小截灰白的烬无声飘落,跌在她脚边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幽蓝色的瞳孔深处,那如同猫戏鼠的玩味光芒骤然凝固。 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审视取代。 她依旧倚着铁柱,姿态甚至没有太大变化,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微妙地沉了下来。 甜腻的尾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带着寒意的探究。 丝丝缕缕缠绕在两人之间骤然绷紧的空气里。 “哦” 伊鸟系璃的声音沉缓了一拍,不再拖长,反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磨砂般的质感。 她幽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锁着林泽,红唇抿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那不再是笑,更像是在无声地掂量他话语的分量。 以及这寥寥数字背后所掀起的、足以颠覆某些隐秘格局的巨大波澜。 毕竟,她的消息非常的灵通,已经知道了林泽在不久之前。 把嘉纳造出的最完美的东西给干掉了,场面相当的恐怖和壮观。 做完这件事之后,又跑过来找自己的吗 “怎么了,不说话了” 注意到她的表现之后,林泽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没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伊鸟系璃摇了摇头,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没什么,我们最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听到这话,林泽只是笑了笑,然后拿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那行,以后要是有什么活动,一定要通知我,我肯定会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放下了杯子,然后转身就走了。 直到林泽离开之后,空气当中压抑的感觉才逐渐消失了。 “这家伙............”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伊鸟系璃轻声呢喃着: “他真的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