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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挖角郑氏核心团队的阴谋未能得逞，反而激起了郑煦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念头。然而，周氏内部盘根错节，核心高层多为周慕深的亲信或多年旧部，想要撬动，难度极大。 郑煦言在书房里，对着周氏几位核心高管的履历和背景调查报告，眉头深锁。忠诚度、利益捆绑、把柄……常规手段似乎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奏效。 楚南栀端着一碗刚洗好的草莓，趿拉着拖鞋溜达进来，瞥了一眼他桌上摊开的资料，随手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塞进嘴里，汁水充盈。 “想挖人”她含糊地问。 郑煦言“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楚南栀的目光在几位高管的照片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周氏那位以严谨、刻板、油盐不进着称的财务总监——王铮的照片上。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伸出还沾着草莓汁水的手指，点了点王铮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他吧，”她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推荐一家好吃的餐厅，“搞定他，事半功倍。” 郑煦言挑眉：“王铮他是周慕深的大学同学，跟了周氏十几年，是周慕深最信任的财务大管家之一。为人出了名的谨慎自律，不近女色，不贪财（至少明面上），几乎没有弱点。” “几乎”楚南栀捕捉到这个词，狡黠地笑了，“那就是有咯。”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这位王总，不爱钱，不爱权，就痴迷一样——攀岩。而且是那种追求极限、挑战自我的野生岩壁攀登。他做梦都想要一套‘岩石守望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的那批绝版手工岩塞，据说那批东西现在存世的不到十套，有价无市。”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语气笃定：“你只要能弄到一套品相完好的，包装都不用拆，直接送到他常去的那家攀岩俱乐部，以匿名‘岩友’的身份赠予。我保证，三天内，他至少会主动联系你。” 郑煦言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将信将疑。一套绝版的攀岩装备，就能撬动一个跟了周慕深十几年、位高权重的财务总监这听起来比之前的“星座论”还要离谱。商场的忠诚，难道就如此儿戏 楚南栀看穿了他的怀疑，无所谓地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咯，郑总。反正试试又没损失，一套岩塞的钱，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 说完，她端着剩下的草莓，哼着歌又晃悠了出去。 郑煦言盯着王铮的资料，沉默了许久。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荒谬，但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楚南栀之前一次次“荒谬”却精准的判断。 最终，他再次选择了相信她那该死的“直觉”。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和渠道，甚至联系了海外的收藏家，不惜重金，终于在48小时内，奇迹般地找到了一套保存完好的“岩石守望者”绝版岩塞。 他按照楚南栀所说，没有附上任何身份信息，只是将装备匿名送到了王铮名下那家攀岩俱乐部的储物柜。 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依旧没有动静。 郑煦言几乎要认为这次楚南栀的“直觉”终于失灵了。 然而，第三天下午，郑煦言的加密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东西收到，多谢。明早九点，滨江茶舍见。——王」 郑煦言看着这条短信，久久无言。 次日，滨江茶舍隐秘的包间内，王铮如约而至。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提出了带领核心财务团队集体投诚郑氏的条件，并带来了足以重创周氏的、关于周氏多年来财务造假、非法资金运作的关键证据！ 交易顺利得超乎想象。 送走王铮后，郑煦言独自在包间里坐了很久。他想起王铮提到那套岩塞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如同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光芒，那是一种超越了金钱和权力的、发自内心的热爱与满足。 回到顶层公寓，郑煦言推开书房门，看到楚南栀正窝在沙发里，抱着平板电脑看攀岩纪录片的精彩回放，屏幕上正是探险家使用“岩石守望者”岩塞征服绝壁的画面。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对上他复杂难辨的目光，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笑嘻嘻地问：“怎么样郑总我的‘情报’还准吧” 郑煦言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她笼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他看着这张时而慵懒迷糊、时而狡黠如狐、时而又深不可测的脸，胸腔里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震惊，叹服，好奇，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被深深吸引的悸动。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楚南栀……” 他叫她的名字，目光深邃如同望不到底的寒潭， “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