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旧案线索与紧闭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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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煦言对顾轻舟的调查，本意是厘清这个潜在“情敌”与楚南栀过往的牵扯，却像一把无意中插入锁孔的钥匙，意外地撬动了另一段被尘封的、沉重的往事。 林恪送来的加密档案中，夹杂着几份来自沪大校园内部的、早已被遗忘的零星记录和当时一些不起眼的社会新闻剪报。线索零碎，拼凑起来却指向一个令人心惊的可能性——三年前那场决定性的学术辩论赛前，楚南栀的突然“失踪”和后来的“临阵脱逃”，似乎并非她所表现出的那般任性随意，而是与周氏资本早期为了打击郑氏声望、针对当时已是校园风云人物的郑煦言所策划的一场卑劣陷害有关！ 档案中提到，赛前当晚，有目击者称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社会人士在楚南栀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徘徊；一份被压下的校内小报模糊地提及某女生当晚遭遇“意外骚扰”，幸得路人解围；而时间点，恰好与她失去联系、第二天缺席决赛完全吻合！ 再联想到她锁骨下那道来历不明的疤痕，她偶尔流露出的对密闭空间的恐惧，以及她对他追问过往时那讳莫如深的态度…… 一个模糊却令人愤怒的真相轮廓，在郑煦言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几乎是立刻起身，大步走向客房，甚至忘了平日的克制，直接推门而入。 楚南栀正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整理着什么数据，听到动静，讶异地转过头。 郑煦言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他将手中那份打印出来的、带有关键线索的纸张递到她面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瞬间变化的脸色，声音因为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而显得格外低沉紧绷： “你当年决赛前突然联系不上，第二天缺席，”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几乎是笃定地追问，“是不是因为……周氏派人找上了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 楚南栀脸上的血色，在听到“周氏”和“意外”这两个词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苍白。她看着那份递到眼前的纸张，看着上面那些熟悉的、她以为早已被时光掩埋的零星字眼，瞳孔骤然收缩，拿着无线鼠标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但那震惊和脆弱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下一秒，一种近乎本能的、尖锐的防御机制迅速启动。她猛地站起身，像是被触及了逆鳞的兽，一把挥开他递过来的纸张，纸张飘散着落在地上。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疏离，甚至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怒意，声音像是淬了冰： “郑煦言！” 她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强硬地打断了他未尽的猜测， “我们之间的婚前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关乎利益，不涉及过往！里面可没写我需要向你汇报我的任何‘黑历史’！” 她刻意加重了“黑历史”三个字，仿佛那样就能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与现在的一切割裂开来。 “我的过去，与你无关！”她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胸口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微微起伏。然后，她不再看他，也不再给他说任何话的机会，猛地转身，一把拉开客房的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砰——！！！” 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决绝的摔门声，在空旷的顶层公寓里炸响，震得墙壁仿佛都在嗡鸣，也狠狠砸在了郑煦言的心上。 他被那巨大的声响震得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散落的、记载着可能真相的纸张，再看看那扇紧闭的、仿佛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房门，胸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闷和……一丝清晰的痛意。 他猜对了方向。 却用最错误的方式，撞碎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外壳，窥见了那底下深藏的、未曾愈合的伤口。 协议…… 又是那该死的协议。 可此刻，他发现，自己所在意的，早已远远超出了那份冰冷协议的范畴。 他弯腰，缓缓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目光沉重。 楚南栀…… 你当年，到底独自承受了什么 而那扇紧闭的门后，楚南栀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画面，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再次将她吞噬。 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有些伤口，从未愈合，只是被深深掩埋。 而他的追问，像一把生锈的刀，再次撬开了那血淋淋的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