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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东莞已经没有湖南帮了。 别管场子跟人马，统统归了应龙社。 杨在明的心情却依然不好。 失去未婚妻的痛苦让他揪心不已。 晚上，李莉躺在他旁边，也懒得摸摸哒了。 李莉很贤惠，知道男人难过，就主动过来安慰他。 两手从他的身上划过，嘴唇亲吻他的脸。 身体也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声音呢喃。 “老公，我家里出事了，你能不能跟我回一次家” “怎么了”杨在明问。 “俺爹病了，快不行了，我必须回家看看他。” 李莉已经出门打工两年，从没回过家，但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 “老人得了什么病” “俺娘拍电报说是……肺癌，抽土烟抽的！” 山里老人都喜欢抽土烟，那东西对身体伤害极大。 “好！我跟你一起回，多买点好吃的！” 杨在明拿定主意，要跟李莉回一次老家。 小雪没有了，李莉就成为他唯一的女朋友。 杨在明要跟她生活一辈子，陪女朋友去看老丈人，天经地义。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收拾一下，踏上开往河南的火车。 一路上，李莉都沉默不语，紧闭着嘴唇。 女人的家在河南北部，一个小山村里，那儿有一座大山，十分贫穷。 当初，李莉出门打工，曾经发誓，不衣锦还乡誓不为人。 现在她成为了大哥的女人，杨在明给了她花不完的钱。 可以风风光光回去报答父母了。 首先来到郑州，下了火车，杨在明进去商店，购买好多礼品。 瓜果梨桃，果子点心，还有半扇子猪肉。 然后租一辆拖拉机，轰轰烈烈往山村里开。 山道特别崎岖，高低不平。汽车过不去，因为根本没有路。 进去山村，杨在明的屁股差点被颠八瓣。 “爹！娘！女儿回来了！”小莉哭哭啼啼冲进家门。 杨在明屁颠颠跟在后头，拎着礼品，扛着猪肉。 刚刚进门，就迎来一通呵斥。 “臭丫头！你还有脸回来咋不死在外头！” 李莉的爹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棍子，冲女儿打来。 李莉赶紧躲闪，有点发懵，立刻问：“爹，您这是咋了” 母亲在电报里说，她父亲患癌症，都不行了。 仔细一瞅，发现老头子龙精虎猛，竟然没有半点病态的样子。 反而脸色红润，身体灵巧，棍子舞起来虎虎生风。 “你个丢人现眼的丫头，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伤风败俗，讨打！” 老头子二话不说，把女儿撵得满院子乱跑。 李莉哭哭啼啼，不知道爹发了哪门子疯 “爹，你到底咋了嘛发生了啥事” “我问你，现在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这……不是了。” “我再问你，是不是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 “这……是。” “他是不是流氓头子，天天杀人放火” “爹，你听谁说的根本没有的事！” 李莉一跺脚，这才明白父亲在骗她。 把她诓回来，主要担心女儿吃亏。 最近几个月，山村里谣言四起，都说李莉在南方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 那老大简直是凶神恶煞，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李莉常常往家里寄钱，数额巨大。 邻居们都说她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些大老板给的。 李莉在城里，都被那些老板们搞烂了。 李莉爹觉得抬不起头来，这才一封电报将女儿骗回家。 并且发誓，这辈子不准她再出山，否则就打断她的腿！ 李莉倒霉了，被父亲一通追赶，从院子里追到大街上。 刚好跟杨在明撞个满怀。 “李莉，这是咋了”杨在明问。 “在明快跑，俺爹要打死我嘞！”姑娘气喘吁吁道。 “你爹为啥打你他疯了” 杨在明正在奇怪，老爷子已经拎着棍子从家门里冲出。 杨在明发现老人六十出头，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有不少皱纹。 “叔叔，您好啊”他赶紧有礼貌地打招呼。 “你是谁”李莉爹怒气冲冲问。 “我是小莉的男朋友啊，特意跟他回来看您的。” 杨在明屁颠颠还挺美，觉得带这么多礼物，老人一定会喜欢。 哪知道李莉爹又把棍子挥起。 “王八羔子的，找的就是你，你还有脸上门讨打！” 说完，老人劈头盖脸冲他揍来。 杨在明赶紧躲开。 “叔，这到底咋了我不是坏人啊！” “你就是坏人，老子打得就是你！ 乡亲们！有个坏蛋来咱们村了，欺负俺家小莉，帮我教训他啊。” 老人一声呼喊，轰！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了，帮着李莉爹一块打他。 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武器。铁锨，棒槌，扫帚，拖把，还有粪勺子……。 按说，杨在明功夫不错，打这些农民是小儿科。 但他不能动手，因为这是小莉的父亲跟乡亲。 打了丈人杆子，罪该万死！ 于是，他干脆将礼物一扔，拔腿就跑。 李莉爹带着一群人把他赶出村子，才骂骂咧咧回来。 李莉想追出去，看看杨在明怎么样了，却被父亲拦住。 “你给我滚回去！再敢出门，双腿砸断！ 老大老二，把你妹子弄回家关起来！磨磨她的性子再说。“ ”爹，知道了！“ 李莉的两个哥哥立刻将妹子抓住，丢进屋子里。 咣当！房门关闭，还上了一把锁。 李莉被关了禁闭。 ”爹！你开门啊，放我出去！“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呼喊。 “臭丫头！给我好好待着吧，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个仇！” 爹一声谩骂，返回北屋去抽烟。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李莉给弄懵了。 想半天，她才明白咋回事。 有人在村里造她的谣，败坏她的名声。 说她在南方的城里卖身体，跟好多大老板睡觉。 父亲被激怒，这才把她骗回家。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杨在明被赶出去，晚上怎么吃饭睡在哪里 万一村里人欺负他咋办 在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搞成了这样。 李莉在屋里哭啊哭，一边哭一边哀求。 “爹，你不要难为在明啊，放他走吧，大不了你让俺干啥，俺干啥！” 父亲在北屋冷哼一声：“你梳洗打扮一下，准备嫁人吧，我给你找好了婆家！” “啥你让俺嫁人俺不嫁！”李莉怒道。 “不嫁也由不得你，就是嫁给猪狗，也比当个窑姐强！” 父亲的声音恶狠狠的，恨窑姐恨到了骨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