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尝试融合，痛苦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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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外院小院的静室内，只有地火跳跃的微弱噼啪声和林墨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他盘膝而坐，脸色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体内，正进行着一场无声却凶险万分的战争。 《九劫噬灵诀》与《九劫炼天诀》，两部名字相近，本源或许相通，但具体运行路线和侧重截然不同的功法，正在他的强行引导下，尝试进行初步的融合。 这绝非易事。 《噬灵诀》霸道，运转时如同饕餮巨兽，贪婪地吞噬一切外来灵力，纳入己身，讲究的是一个“吞”字，路线狂放，充满了掠夺性。 而《炼天诀》则更显“精致”和“霸道”内敛，它侧重于“炼化”与“提纯”，运行路线更加复杂精妙，需要以星辰之火为引，对能量进行极致的淬炼。 此刻，林墨小心翼翼地从《炼天诀》残卷中剥离出关于引导星辰之火淬炼灵力的那一小段运行路线，尝试将其嵌入到《噬灵诀》吞噬灵力后的炼化环节之中。 刚一尝试，异变陡生！ 两股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经脉中轰然对撞！ 《噬灵诀》吞噬来的、尚未经过充分炼化的驳杂灵力，奔腾咆哮。而《炼天诀》引动的星辰之火和其独特的炼化路线，则要将这野马彻底驯服、熔炼！ 轰隆！ 林墨只觉得经脉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那感觉，仿佛有无数烧红的细针在经脉内壁上疯狂刮擦，又像是被投入了冰火交织的炼狱！ 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甚至渗出了细小的血珠，将衣衫染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已出血。 危险！极其危险！ 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尽碎，修为尽毁的下场！ 但他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强大的神识在这一刻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死死勒住那两股即将失控的力量，强行引导着它们，按照他预想的路径艰难运转。 同时，识海中太阴玄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清凉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出，疯狂修复着被撕裂灼伤的经脉，抚平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拉锯战。 吞噬——碰撞——撕裂——修复——强行引导——再吞噬…… 周而复始，每一次循环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炼狱中煎熬。林墨的意志力被催谷到了极限，神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如同一年。 他全身早已被冷汗和血水浸透，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不断痉挛，但脊梁却始终挺得笔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整整一夜。 就在林墨感觉神识即将枯竭，快要无法维持那精密操控的刹那—— 那两股一直激烈对抗的力量，在无数次疯狂的碰撞和太阴玄液的不断调和下，终于出现了一丝勉强的……平衡！ 《噬灵诀》吞噬来的驳杂灵力，在流入那一段嵌入的《炼天诀》路线时，虽然依旧躁动，却终于不再那么狂暴地冲击，而是被那缕微弱的星辰之火勉强包裹住。 嗤嗤…… 极其细微的声音在林墨体内响起。 那一小股驳杂的灵力，在星辰之火的灼烧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凝练！其中灰黑色的杂质被一点点炼化、蒸发，最终，只剩下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灵力流，缓缓汇入丹田星漩之中！ 成功了！ 虽然只有一丝！ 但他确实成功了！成功地将《炼天诀》的炼化之能，初步融入了《噬灵诀》的体系之中！ 这一缕新生的灵力，其精纯度，远超他以往任何一次修炼所得！ 轰！ 这缕精纯灵力融入星漩的瞬间，五十星漩齐齐一震，旋转的速度似乎都变得更加流畅自然了一丝。原本因为长期吞噬而略显虚浮的修为根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坚实的根基之力，变得更加凝练稳固！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洗刷了之前所有的痛苦和疲惫！ 林墨深深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无比明亮和兴奋的光芒！ 值了！所有的痛苦和冒险，都值了！ 虽然只是初步尝试，只是融合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但这证明了他的设想是可行的！这条路，走得通！ 他仔细内视，感受着那缕星辰之火因为此次炼化而略微消耗却又在缓慢吸收虚空星力恢复的过程，感受着经脉在太阴玄液修复下变得更加坚韧的变化，感受着修为那实实在在变得更加稳固的迹象…… 巨大的收获感充盈内心。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因为过度用力而被指甲掐出的深深血痕，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痛苦他早已习惯。 只要能让实力提升，再大的痛苦，他也能承受。 “效率还是太低了……”兴奋过后，林墨迅速冷静下来，分析着不足，“神识消耗太大，星辰之火太微弱，融合的路线还需要优化……” 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想要彻底解决灵力杂驳的问题，让《噬灵诀》和《炼天诀》完美互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至少，他看到了明确的希望，并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他取出几块灵石，再次握在手中。这一次，他主动运转改良后的功法进行吞噬炼化。 虽然速度慢了很多，吞噬炼化一块下品灵石所需的时间是之前的两倍，但产生的灵力却精纯了数倍，几乎无需二次炼化，就能完美融入星漩，夯实根基。 “以后修炼，宁可慢一些，也要追求极致的精纯。”林墨下定决心。基础，才是一切的根本。 他收起灵石，没有继续修炼。神识消耗过度，需要恢复。身体也需要时间适应这种新的修炼方式。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朝阳即将升起，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 林墨感受着体内那更加凝实的力量和丹田中微弱却顽强的星火，眼神锐利。 赵家的威胁，学院的关注，自身的秘密……前路依旧布满荆棘。 但他无所畏惧。 有了这《九劫炼天诀》残卷，他便有了在这荆棘丛中，开辟出一条通天大道的可能！ 他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污，换上一身干净的丹堂学徒服饰。 今天，他要去丹堂藏书室。寻找增强神识之法，寻找更多关于星辰之力的记载，寻找一切能让他更快变强的知识。 推开院门，晨曦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