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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也没瞒着赵平安的意思，把自己的打说了一遍。 赵平安想想也行，反正二十五米的船已经不算小了，他们不在近海作业，跑的稍微远点，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 不过他还是坚持去船厂看看，那么多钱都交出去了，不去看一眼，有点不安心。 结果到船厂的时候，就见门卫大爷靠在门口嗑着瓜子，不时的发出“啧啧啧”的声响。 江洋好奇的上前和大爷打招呼：“大爷，看啥呢，这么津津有味的，不会是谁家小寡妇来船厂了吧” 大爷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江洋，笑着开口：“是你小子啊，嘴上没个把门的，就是有小寡妇，我也不中用了啊。” “哈哈哈，大爷您谦虚了，哪天我碰到好货了给您送点补补，保证您能再现雄风，啥小寡妇都能拿下。” “去去去，你咋又来了，船的事情着急也没用，有点耐心。” 江洋当然知道着急也没用，可架不住姐夫比他更耐不住性子啊。 “这是咋了，吵吵嚷嚷的，有人来船厂闹事吗”阿诚很有眼色，见江洋和大爷说话，急忙上前递烟。 大爷接过烟，把他们拉到一边，探头看了眼厂里，见没人注意才低声开口。 “是有人来闹事，不过这也不怪人家，这家人去年定的船，也是二十五米的。 可惜，第一次试航，就出事了，家里男人掉海里没了。 现在钱没赚到，还有大几十万的尾款没付，其他几个船东觉得晦气，都不想要了。 欺负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就让他们来船厂闹事，想要把船退了。 试航的时候，船厂说挑个天气好的日子，结果这家人不听，非说是找大师算了日子的， 结果遇上风浪，人就这么没了，哎，都是命啊！” “那船厂能给退了吗” “肯定不能啊，所以这不就闹起来了吗，这都大半年了，隔三差五的就来闹一次，也是可怜人啊。” 说罢，大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感叹道：“你们还是回去吧，今天估计也闹不出个结果，搞不好还得惊动派出所，船肯定是没法看了，改天再来吧。” 该说不说，永远不要小看门卫大爷。 厂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可能领导都不知道，门卫大爷就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大爷，那条船在厂里吗”江洋有点心动的说道。 “在，出事后其他人都不愿意接手，就一直停在厂里，可惜这么好的船了，当时好像比你定的那条设备更好呢。” 赵平安听到江洋这样问，心里咯噔下，急忙把他拉到一边。 “阿洋，你别犯浑啊，出过事的船不吉利，咱们等等没关系，可不能坏了运气。” “姐夫，出事故谁都不想，没必要这么迷信，照你这么说的话，医院哪天不死人，大家都别去医院了” 江洋无所谓的说道，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这条船他要是想吃下来的话，需要花多少钱。 听大爷的意思，这条船估计价格不便宜，也不知道他们的钱够不够。 “可……” “咱们先看看情况，要是价格合适，船没问题，咱们再商量，要是麻烦就算了。” 江洋出声打断了赵平安的话，他不像本地人那么相信这些东西. 船要是真的好，这家人也是个明事理的，江洋不介意把船拿下。 但要是这家人难缠，不好说话，就算了，他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赵平安见他主意已定，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两人再次到门口，阿诚已经把这家人的情况打听的差不多了。 大爷听到他们要进去，也没拦着，打电话给于经理，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有人出来接他们进去。 进门的时候，大爷意有所指的对着江洋说道：“能帮就帮一把，都是可怜人。” 江洋点点头，大步朝着船厂走去。 在办公大楼的大堂，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 “于经理，我求求您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不会来找你们闹，我男人死了，其他船东都说这条船晦气，不可能接手。 当初确实是我们家牵的头，别人想要退股，也能理解，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求您把其他人的那份退了……” 女人说着，拉住儿子就要给于经理磕头。 “大姐，你这是干啥”于经理急忙拦着女人，又让其他人把孩子也扶起来。 “不是我不退，你说船都已经下过水了，试航虽然出来意外，但那是您丈夫非要在大风天出海， 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劝阻了，他就是不听，还要在船头摆案台做法事…… 哎，您也别为难我行吗按说船没问题，你们半年前就该结清尾款的，我一直帮您拖着，已经尽力了， 您还是赶紧找个买主，把船卖了吧，这个钱我真没法给您退。” “我知道您为难，这半年我也找了很多人，可别人一打听，都知道新船试航的时候就出了人命，没一个愿意接手的。 要债的天天上门，不是村里人护着，我们孤儿寡母就真的没法活了。” “哎，大姐，你和孩子还没吃饭吧，你先和孩子去食堂吃饭，我这边还有客人，等吃完饭，咱们再想办法行吗? 江洋他们进门于经理就看到了，只能先把人安抚下来。 中年女人也转头看到进门的三人，知道再闹下去不好看，点点头，跟着一个船厂的员工，去了食堂。 等人走后，于经理才苦笑着和江洋打招呼：“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是来看船的吧，咱们去车间。” “不急，于经理，我们从市里回来，一路赶过来一口水都没喝，您看……” “哦，对对，先去我办公室喝茶，正好给你们说说船的事情。” 于经理一拍脑门，一脸歉意的开口，随后又对着其他人说：“都散了吧，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到了办公室落座之后，江洋端起茶杯，反而不着急了。 船他想拿下，但不能上赶着，到时候反而落了下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