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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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清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时间定格在今天下午。 监控画面里，王主任背对着镜头站在消防前室，手机紧贴耳边。 她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 “周五下午四点，没错……对，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出意外了。” 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那个常年戴着婚戒的位置现在只剩一道浅浅的白痕。 镜头突然晃动了一下。 “计量加倍。” 手机里传来周文君的声音，温润如玉的声线说着最肮脏的话，“她最近太警觉了。” [他们要下药！] …… 电话还未挂断，王主任边说着边往姜妙柔家走去。 就在打开门抬脚走进时。 她突然转身抬头，目光直直望向摄像头所在的方向。 夏念清的呼吸一滞。 但下一秒，她只是抬手整理了下头发，继续对着手机说：“老地方见。这次……要确保万无一失。” 夏念清紧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快速打字发给姜妙柔。 ：王主任有问题！最近别碰家里的食物和饮料 他快速走向玄关处，那里放着姜妙柔家的房门钥匙。 上次过后就忘还了，这时突然想起。 一个计划在夏念清脑海中快速形成。 手机震动。 姜妙柔回复的对话框跳出来：什么意思 夏念清直接拨通电话。 忙音响到第三声时被接起。 他听到姜妙柔刻意压低的呼吸声，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客厅电视的声音。 “听着。” 夏念清压低声音，“王主任和周文君周五四点要对你下手。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们计划下药。” 电话那头传来床被翻动的窸窣声，姜妙柔似乎在借这个动作掩饰颤抖：“我……该报警吗” “没有实质证据。” 夏念清盯着监控里空荡的走廊，“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今晚就搬离这里，我来帮收拾行李，要么……” “要么设局抓现行。” 姜妙柔接上他的话，声音里多了一丝决绝，“我要选第二个。” “好！” 夏念清被姜妙柔的情绪所感染：“去买几摄像头放入客厅，从今天起就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另外，摸排一下家中，多做些准备。”他补充道。 电话挂断后的寂静里，夏念清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如果他想得没错，这恐怕就是姜妙柔的毁灭结局。 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他总觉得有什么关键信息被忽略了。 夏念清找到自己的书包，拿出了也遗忘了一段时间的物品。 半小时后，两人在小区花园碰面。 夜色已深，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 姜妙柔递给他一个纸袋，里面是几个微型摄像头，“这些够吗” 夏念清点点头，注意到她有些颤抖的手：“你还好吗” 姜妙柔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害怕。”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王主任平时对我很好，我实在想不通...” 夏念清严肃地说：“记住，最近不要吃任何她给的东西。” “嗯嗯，知…知道了。”姜妙柔点点头。 “你睡前听音乐吗”夏念清突然问道。 姜妙柔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转变，“会……听一段钢琴轻音乐。” “拿好这个。”夏念清叮嘱道：“粘在放音乐的手机上，以后睡觉不要关了。” 姜妙柔不太懂，但她知道这肯定有作用，乖乖地点点头。 这时夏念清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分别时，姜妙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谢谢你...如果没有你...” 夏念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会有事的。” …… 当天深夜。 周文君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小区后门的阴影处。 车窗摇下，他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看向8楼那扇窗户。 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夜灯光亮。 “终于睡了。”他低声自语，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王雅琴的消息准时弹出：她睡了 周文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监控呢 ：放心，都安排好了。 王雅琴很快回复：我故意让那小子拍到我们‘周五行动’的假计划。 ：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在监视。 周文君深吸一口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他缓缓吐出烟雾，回复道：那今晚就动手。 周文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他现在很期待看到夏念清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千防万防，到头却是一场空！ 想到了兴起处，他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对他来说，这是生理上无法满足的快感。 他讨厌夏念清吗不不不，他从未看得起他。 掐灭烟头，周文君从副驾拿起一个黑色医疗包。 借着路灯的光，他检查了一下包里的物品： 绳子、橡胶手套、避孕套，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完美。”他轻声说，将医疗包塞进西装内袋。 下车时，周文君特意绕到后座，取出一个黑色工具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精巧的工具：信号干扰器、开锁工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摄像头探测器。 “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他自言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小区后门的保安正在打瞌睡。 周文君轻车熟路地刷卡进入——这张门禁卡是他上周从姜妙柔包里偷偷复制来的。 电梯停11楼，按照计划，周文君准备走消防通道楼梯下去。 到达8楼。 他先一步打开信号干扰器，然后拿出手机查看王雅琴发来的监控分布图。 “摄像头这么多吗”他低声念叨，“你还真是费心啊。” 防火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文君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确认没有引起注意后才继续前进。 802室门前，周文君戴上橡胶手套，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特制钥匙。 这把钥匙是他根据王雅琴提供的门锁照片精心打造的。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周文君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进屋内。 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客厅蒙上一层诡异的蓝色。 他站在原地听了听，除了卧室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还有微弱的钢琴轻音乐，整个公寓安静得可怕。 王雅琴从客卧室悄悄走来，低声道：“那小子的监控画面已经替换成昨天的录像，你可以随意了。” 周文君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向卧室走去。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