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种莫名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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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福利与支持部。 职能主要是审核分配奖学金、助学金等。 此外还会提供心理咨询、法律援助、性健康服务，等等。 周三下午，夏念清合上最后一本账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同契者，你今天心不在焉啊。” 林默转着手中的笔：“暗夜之力都被你的低气压影响了。” 夏念清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部长，你和福利支持部的张玄很熟吧” “张玄” 林默眼睛一亮，“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呃，也算道友！” 他压低声音，“怎么，你也对玄幻感兴趣” “不是…” 夏念清斟酌着词句，“我想请教他一些关于助学金的事。” 林默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出什么问题了” 这也涉及关于财务问题，他严肃是正常的。 夏念清简单讲述了许柠秋的情况，包括她被舞蹈系排除在助学金名单外的遭遇。 “什么竟然有这事岂有此理！” 林默猛地拍桌而起：“这等不公之事，我暗夜伯爵岂能坐视不管！”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号：“张玄！在哪有要事相商！” 二十分钟后，福支部部长办公室，三个男生围坐在一起。 福利支持部部长张玄，一个穿着宽大道袍的男生。 他头顶扎着道士髻，耳边两缕长发垂下，活脱脱一个从玄幻剧里走出来的角色。 夏念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的正脸，意外地长得清秀，眼神中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张玄和林默一样，平时穿着打扮会比开会时过分。 认真地听完夏念清的话。 “许柠秋…” 张玄喃喃道，突然抬头，“是不是那个大一的金发舞蹈系女生” 夏念清点头：“是的。” “助学金评审会上见过她的材料。” 张玄顿了顿，似在回想：“当时她的申请材料很完整，家庭情况也符合条件，但舞蹈系最终提交的名单里没有她。” “为什么”夏念清追问。 张玄的表情变得古怪：“系里给出的理由是…品行问题。” “品行问题！”林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名声比想象的影响大。” “评审组说她经常出入夜店，私生活混乱。” 张玄摇头：“这点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夏念清皱眉：”这是造谣。” “同契者，或许我们可以去传播媒体部，联系新闻社那边澄清一下。” 林默开口建议道。 夏念清摇摇头拒绝：“去女仆咖啡厅打工这种传闻出来恐怕也少不了闲话吧，或许是二次伤害。” “那这……” “除非私下解决。”他自言自语。 张玄沉思了一会，仿佛在下定了某种决心：“上次评审组的会审过程有记录，应该可以给道友你提供一些线索。” 夏念清露出喜色：“张部长，麻烦了。” “不过千万别说我给道友看过，这一般需要登记和允许的。” 张玄压低声音道，宽大的道袍袖口一挥，拿出一把钥匙。 他打开一个抽屉从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这是本学期的。” 夏念清嘴角抽了抽，忍住吐槽，打开木盒，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线装笔记本。 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甲辰年助学金评审录”。 夏念清接过这本充满玄幻风格的记录本，翻开内页，却发现内容异常详实专业。 每一页都按照标准会议纪要格式记录，包括出席人员、讨论内容和表决结果。 “找到了。” 夏念清的手指停在一页上，“舞蹈系助学金评审，3月15日下午。” 三人凑在一起仔细阅读： {评审委员：李教授（舞蹈系）、王老师（学工处）、张玄（学生会）} {申请人：许柠秋（舞蹈系大一）} {李教授意见：该生专业成绩优异，家庭情况符合条件，但据反映存在品行问题，经常出入夜店，建议暂缓} {质询：张玄要求提供具体证据} {刘芸（舞蹈系大二）作证：声称亲眼目睹许柠秋在酒吧区身着奇装异服} {表决结果：3票反对，申请不予通过} 看来张玄之前对于许柠秋的真实情况并不知情。 “刘芸…”夏念清记下这个名字。 张玄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上学期也是，都是她联合一群人给提供李教授了证言、证据。” 他说着又从抽屉中翻出一张照片 ——许柠秋穿着女仆装，站在灯红酒绿的街道。 角度很刁钻，恰好没把咖啡厅拍进去，而把街边的酒吧全拍进去了。 林默冷笑一声：“证据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夏念清继续翻阅记录，在后面的舞蹈系评审记录中发现了刘芸的名字——她获得了一等助学金。 “有意思，” 夏念清眯起眼睛，“作证指控别人的是她，最后拿到助学金的也是她。”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夏念清合上记录本，眼神坚定，“但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张玄无奈地摊开手：“作为当事人，我只能按规章办事。但…” 他压低声音，“如果能有更高级别的学生会成员提出申诉，会长那边就好处理多了。” 林默转了转眼珠：“你是说…” “风纪监察部。”张玄意味深长地说，“谢部长最合适。” 夏念清一时有些没懂，不还是部长级别吗 林默看到他的表情，解释道：“风纪监察部独立于各部门之外，职位相同，但权力更大。 而且她那冷面无私的形象最适合处理这种敏感事件。” “原来是这样！我这就去找她。” 夏念清顿时明白，直接起身，又想起什么，“那张照片…” 张玄会意，将照片递给他：“小心行事。” 林默对于夏念清的行云流水有些懵。 [他和谢部长很熟吗！] [谢部长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没有充足的证据，一般不会轻易帮忙] …… 风纪监察部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夏念清轻轻敲了敲。 “进。”谢月泠清冷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夏念清看到谢月泠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中，黑色长发用一根铅笔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脸颊旁。 她头也不抬，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快速移动着。 “有事”她简短地问。 夏念清直接坐到她对面：“需要你帮忙调查一个助学金舞弊案。” 谢月泠这才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证据。” 夏念清将事情经过和那张照片放在桌上，又补充道：“刘芸的朋友圈可能有线索。” 谢月泠拿起照片端详片刻，突然起身走向角落的电脑。 很是老旧，上面写着无权限不可动用。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坐下打开电脑。 “刘芸，舞蹈系大二。”她边打字边说，“学号应该是。” 夏念清惊讶地看着她调出学校内部系统：“你怎么知道她学号” “上学期迟到名单。”谢月泠面无表情地回答，“三次。” 电脑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刘芸的个人信息。 看来风纪监察部部长权限比想象得更夸张。 谢月泠登录w信，根据联系方式找到了她的朋友圈。 “看。”谢月泠指向屏幕。 夏念清凑近，只见刘芸的朋友圈里充斥着各种奢侈品的照片。 最新款手机、名牌包包、高档餐厅定位… 最新一条是上周发的，照片中她站在一辆崭新的宝马前，配文“老爸送的生日礼物”。 “这还拿助学金”夏念清冷笑。 谢月泠已经截屏保存，继续翻看记录。 突然，她停在一张合照前——刘芸亲密地挽着一位中年女性的手臂，背景是某高档酒店。 “李雯教授。”谢月泠指出，“评审委员之一。” 夏念清仔细看照片配文：“和姑姑庆祝生日，最爱你了” “亲属关系。”谢月泠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重大利益冲突，违反评审规定。” 她迅速调出学校人事档案，确认了李雯与刘芸的亲属关系确实存在但未申报。 随后又查到刘芸父亲刘建明的公司近三年与学校有超过两百万的业务往来。 证据链完整得令人震惊。 原来事情真的很好解决，只是权势不够。 夏念清突然有一种悲伤的荒凉感，折磨着许柠秋近一年的事，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只需要点几下鼠标就能解决。 大概半小时。 谢月泠将所有材料打印出来，整齐地装进文件夹：“去找会长。” 学生会会议室，两人将事情经过告知，夏念清顺便提出此类事件肯定不止一件，很多都要重新复查。 梦月清听完汇报，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地有一丝怒意。 “证据确凿。” 她翻看着材料，“刘芸明显不符合贫困标准，李教授隐瞒亲属关系，严重违反规定。” 她当即拿起电话：“通知学校纪检组、学工处，一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进行得出奇顺利。 面对谢月泠整理的铁证，李教授面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辩解的话。 刘芸更是当场崩溃，承认自己“只是听爸爸的话申请看看”。 梦月清当场宣布：取消刘芸助学金资格，追回已发放款项； 李教授停职调查； 许柠秋的申请将重新评审。 除此之外，会长梦月清宣布对学校的助学金开始复查、抽查，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夏念清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件事。 会长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毕竟学校与刘芸家有利益往来，说处罚就处罚，也只有梦月清的身份能做到了。 散会后，夏念清长舒一口气：“谢谢你的帮助。” 谢月泠摇摇头：“职责所在。” 她顿了顿，“许柠秋…不需要知道详情” 夏念清思考片刻：“她自尊心很强，如果知道我们暗中帮忙…” “明白。” 谢月泠难得地露出一丝理解的表情，“会安排成常规复审结果。” “会长比想象得更善恶分明。” 夏念清突然感叹，毕竟之前梦月清给他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 谢月泠有些没明白，呆呆的歪了歪头：“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话说会长又是大家族小姐，能力也强，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似乎是家族安排，为了梦月家在新城的产业。” “原来如此。” 其实助学金的乱象肯定得不到彻底的解决，现实就是这样，但能做一些就多做一些吧。 【谢月泠好感度55上升至59，状态：倾听还是陪伴】 【梦月清好感度-10上升至5，状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