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便利店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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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四十分，夏念清推开便利店玻璃门时，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如既往地“叮当”。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混合着刚刚拖过的地板散发出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早起虽然痛苦，却很清爽，特别是在这初夏的时候。 “早啊，小夏。” 值夜班的张叔从收银台后面抬起头，眼睛下方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今天怎么这么准时” 夏念清笑了笑，把背包放进员工柜里，取出深蓝色的工作围裙系上。“张叔，您看起来需要休息。” “可不是嘛，” 张叔打了个哈欠，“昨晚后半夜来了个喝多的，在店里闹腾了半天。 对了，听说夜市那边要扩建了，以后咱们这儿晚上可就热闹了。” 夏念清正在整理收银台的手顿了顿。 夜市扩建意味着更多的客流，更多的夜班，更多的噪音。 他喜欢现在这样夜晚，静谧，可以放空思绪。 “是吗，”他最终只是这样回应，“那以后夜班更辛苦了。” 张叔摇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交班：“年轻人怕什么辛苦，热闹点多好。 你这种年纪，就该多出去玩玩，整天闷着像什么样子。” 夏念清没有接话。 他现在是新城大学的大一，确实正是该“热闹”的年纪，但他更喜欢安静。 当然不讨厌热闹，只是有些不喜欢一直很热闹。 便利店这份工作也是因为白班相对清闲才选择的。 六点整，张叔准时离开，夏念清正式开始了他第一天的白班。 清晨的顾客大多是赶早班的上班族，匆匆买杯咖啡或三明治就走，几乎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这种透明感让他感到舒适——他只是一个背景，一个提供服务的存在，不需要多余的社交。 直到第二天清晨，那个女孩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门铃响起时夏念清正在整理货架，他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皱巴巴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踉踉跄跄地走进来。 她浓妆已经花了大半，眼线晕开成一片，嘴唇上的口红也蹭到了脸颊上。 即使这样，也能看出她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请问…解酒药在哪里”女孩的声音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 夏念清指向保健品货架，“最后一排右边。” 女孩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差点撞倒了一排薯片。 夏念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帮她找到了解酒药，又拿了一瓶矿泉水。 “一共四十五元。”他回到收银台后说。 女孩翻找着钱包，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卡片。 夏念清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串字母纹身，但已经模糊得看不清内容。 “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 女孩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朋友的生日派对喝多了。” 她离开时门铃又响了一次，夏念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想，她大概也是这座城市里无数孤独灵魂中的一个，用酒精和派对填满空虚的夜晚。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被他抛在脑后。 直到周日下午，他遇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个普通的周日下午，阳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将便利店照得很亮。 这间便利店采光还是不错的。 夏念清正在清点库存，听见门铃响时头也不抬地说：“欢迎光临。” “夏…夏念清”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这才抬起头。 站在面前的女生长相不算出众，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朴素的马尾，脸上几乎没有化妆。 她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夏念清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他微微皱眉。 女生的表情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挂上了微笑：“赵思颖，新城附中高三七班，我们做过同桌的。”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 夏念清想起来了——高三他们分到了一起做了快一学期的同桌。 赵思颖，那个总爱捉弄他，没事喜欢扣自己手臂的女生。 夏念清记得她总喜欢跟他争论，比如中间的垃圾袋谁扔又比如谁谁的手越界了。 有次上课也闹起来了，还被老师骂了一顿。 还有，当初每次早到的两人独处教室时，夏念清会补觉，而她在旁似乎会轻唤他的名字。 而夏念清总会装睡，自那时起他还一度怀疑赵思颖喜欢他。 可，赵思颖却总跟夏念清谈论前排的一个男生，说那男生好帅，长跑好厉害，好喜欢之类的。 于是夏念清就会觉得自己想多了，甚至还会因为听烦了劝她早点去告白。 但，奇怪的是，明明那么多相处的记忆，他却完全忘记了她的名字。 “啊，是你。”夏念清点点头，“实在抱歉，一时没认出来。” “没关系，”赵思颖笑了笑，“都一年没见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没想到你在这里打工。” “嗯，大学课不多，赚点零花钱。”夏念清回答，然后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赵思颖比以前做同桌时安静多了。 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了，一时不知道聊什么话题。 赵思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主动说道：“我在新城师范大学，就在你们学校旁边。” “是吗，那很近。” 夏念清机械地回答，同时注意到赵思颖的目光在货架上游移，似乎和他一样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 最终她拿起一瓶矿泉水：“我买这个。” 结账时，两人时隔近一年的再一次近距离相处。 这让他突然想起高三时，每次发试卷，身旁的她总会跟自己炫耀她的英语成绩。 “你现在…还好吗”赵思颖突然问道，声音很轻。 夏念清愣了一下：“还行，大学比高中轻松些。” “那就好。”她接过找零，犹豫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夏念清点点头。 赵思颖转身走向门口，在推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眼里充满读不懂的情绪。 她那份情绪，是错过吗是遗憾吗 夏念清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高考时的某节晚自习结束后，赵思颖问：“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会的，班里的每个人我都会记的。”夏念清敷衍回道。 之后，赵思颖也是这样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门铃再次响起，赵思颖离开了。 夏念清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尽管同在一座城市，他们却像生活在平行世界里。 如果不是这次偶遇，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城市的距离就是这样奇妙——明明不大，却也不小，刚好足够让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人变成陌路。 夏念清低头整理收银台，发现赵思颖忘记拿走购物小票了。 他随手把它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 下午六点。 窗外，夕阳西沉，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橘红色的光。 夏念清望着远处新城大学的轮廓，想着明天要交的学生会财务汇报表和下周的排班表。 这些才是他真实的生活，而那些偶然的相遇，不过是一天中的小小插曲，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 赵思颖或许曾经真喜欢过他吧。 但，那也只能是曾经了，相信赵思颖会遇到更好的。 —————————— 【叮！这周总结】 【姜妙柔饭后邀约，颜值+1】 【花瑾瑜约会，体力+1】 阶段性总结： 【人物：夏念清】 【智力：58】 【体力：67.5】 【颜值：68】 【物品栏：人物信息卡三张、定位卡一张、一小时十倍学习经验卡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