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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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108层的观景楼里，晨雾刚散，黛茜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等候。 她细长的双腿交叠，红色的丝绸裙摆随着坐姿轻垂，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她抬手整理了下耳边发丝的瞬间，带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洛阳直径高速电梯来到观景楼，将密封文件袋递给黛茜时，指尖仍忍不住攥紧，他刚说：“不好意思睡过头，”让你久等了，这句话还没说完， 就迎来的是黛茜黑着脸，对他的一顿数落！ “我看你好意思的很！每次都迟到，你是不是找死，作为一名职业杀手睡过头简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一大早就让我上火！” 又站起来凶巴巴的踢了他一脚，“给我！”。 才寥寥数日，洛阳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完全没了林间聊过往时的半分温度。 以往洛阳会反客为主，可这次他却隐忍不发。“黛爷说，你看完再和我商量对策。” 他想试着再找些话题，可黛茜只接过文件袋，冷冷淡淡的语气“嗯”了一声，转身就往电梯走去。 剩下洛阳站在原地，他望着她的背影，心底那点因共同回忆升起的期待，瞬间被失望浇得冰凉。 原来那天的坦诚，是她拿我当作伪装的练习。 黛茜回到住处拆开文件，桌上的耳麦突然传来黛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任务下个月开始执行，你准备下。务必一个月内拿下言廷的信任，等待时机成熟，你和洛阳里应外合解决掉他。” 黛茜肯定的回应：“是，父亲！我会尽力而为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件事，他对黛珂，可能不止是年少情谊这么简单。” 顿了顿，黛爷又补了句，“但据我了解，黛珂只是把他当师兄，你想办法制造机会但别越界，以免被他发现。” 这话让黛茜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翻出文件里夹着的旧照片：少女黛珂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专注的看书，身旁的少年言廷看着她眉眼带笑。 看到照片内容，黛茜心中就有了主意。 她想起来她们十五岁那年，父亲终于停止对她们姐妹俩魔鬼般的训练，安排她去了国外最恐怖的基地训练三年，而黛珂却留在国内进了最有名的武术馆三年。 她记得当时她跟父亲嘶吼，吵闹着要和妹妹交换。 “凭什么要我去国外基地受苦，她却能在国内逍遥自在！我要和妹妹交换位置！” 位置没换成，但却换来的是父亲对她无情的体罚，最后不得已只能服从命令！因此，她在国外越是受苦，就会越是记恨黛珂。 接下来的十几天，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 模仿黛珂微微垂眼的疏离，说话时语气偏低的语调，连走路时轻抬下巴的弧度都刻进肌肉记忆，最后让化妆师把颈后的痣补得更逼真，对着镜子确认这张“假面”天衣无缝。 制造“重逢”的那天，黛茜选在了言廷常去的便民市场。 他每天早上会匆忙的去街头那家西点屋买三明治。 就在前一天黛茜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今天的计划，她算准时间，在街角“偶遇”拎着菜篮的老太太。 老人脚下一滑摔倒，鸡蛋碎了一地。 周围大多数人观望一下装作没看见走掉，少数人驻足停留，她却快步上前，蹲下身时特意放缓动作。 她像黛珂那样温和的扶稳老人起来，语气压得偏低和黛珂无误差：“您慢点，我来帮您收拾。” 老人“诶”应了一声，缓慢的语气“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不远处，刚下车的言廷恰好瞥见这一幕。 那道熟悉的身影，久违的声音、瞬间撞开他尘封的记忆！ “黛珂”他心脏猛地一缩！ 快步追过去，可等他挤过人群，街角只剩下收拾干净的地面，那道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言廷不死心，他本急着要去警署办事，但还是沿着街道来来回回的找了几趟。 刚快要放弃时，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分明是他记挂多年的模样，与记忆里的她重合。 可他激动地想冲过去，刚迈出脚步，一辆轿车疾驰而过挡住了他的视线，车流散去后，站台却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发呆，指节攥得发白，心底翻涌着期待与疑惑：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黛茜真正的机会，是在一周后的缉毒任务上。 废弃工厂里，三名警员被多名毒贩同伙包围，为首毒贩拿着刀，眼看就要砍过去。 黛茜穿着便服，她算准言廷会因处理别处突发状况迟到。 千钧一发之际，她飞身过去手里的匕首划破空气，精准抵住毒贩的后腰。 声音冷冽：“动一下，就立马废了你的手！” 气场十足，毒贩周围的同伙也吓得不敢动一下。 毒贩挣扎着反抗，她手腕一翻，匕首又贴近半寸，另一只手又扣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反向生硬掰断“啊！pin砰——“毒贩痛苦的喊叫和刀落地下的声响。 这时她用漂亮的过肩摔，转身跳跃而下用膝盖借力将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动作干脆利落。 言廷的警车停在门口“呜呜呜”的鸣笛，他带着人马举着枪进来。 “都别动！” 赶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夕阳西下，她背对着他，逆光中这道熟悉的身影和五年前打败对手的她重合。 对于突然出现的她，言廷快步上前去确认！ “你是谁”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得颤抖。 黛茜起身缓缓转身，神情自若。 用黛珂惯用的语调回答：“你好警官，我叫黛珂，刚从外地调过来，临时上级的命令被安排到这里来支援。” 言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敢相信会是她，握着枪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现场混乱，警员们围拢过来缉拿所有毒贩。 他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只沉声道：“你做得很好！大家先把毒贩都带走！” 谨言慎行已成为他的习惯，他不敢在这时候贸然相认，怕打乱局面。 隔天，一份盖着警署公章的简历送到人事科。 黛爷动用白道关系，为“黛珂”伪造了完整履历：警校优异成绩毕业生、基层执法突出贡献…每一段经历都有迹可循。 当黛茜穿着警服出现在言廷办公室时，那股从容不迫的气质，旁边其他警官都用赞赏的眼神向她看过来。 言廷递过任务文件，指尖微颤，语气温和：“以后你跟着我，负责外勤支援，你很适合这个位置。” 加班到深夜的那天，言廷终于找到黛茜单独谈话的机会。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灯光落在他脸上，掩不住眼底的惊喜与复杂：“师妹，好久没见，这些年你去哪了过得好吗” 黛茜早有剧本却故意顿了顿，像是被勾起回忆般笑了笑， 随性温和的回答：“当年家里出了点事，我又去外地待了三年，后来考了警队，没想到能来这儿遇到师兄。” 她刻意把“师兄”两个字说得轻软，既符合黛珂的定位，又悄悄勾着他的情绪。 言廷的眼神明显柔和下来，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面，会心一笑：“我本以为可能这辈子很难再见到你，没想到你现在和我一样做了警察，” “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记得随时找我。” 从那天以后，言廷每次早晨会为她冲好一杯无糖咖啡放在她的桌上，他记得黛珂的喜好，咖啡只喝无糖的。 每次出任务时，会特意把安全的位置留给她；整理案卷时，会把关键信息标出来给她看；甚至加班晚了，会绕路送她回家。 而黛茜始终扮演着“听话的下属”，他让她查监控，半小时内就能找出嫌疑人轨迹；让她制定突袭方案，能考虑到每一个漏洞… 终于有一次任务，围捕黑帮头目，这个黑帮头目会功夫比较棘手。 言廷被歹徒缠住，歹徒的匕首刺过去的那一刻，黛茜找到机会，毫不犹豫、快速冲上去替他挡了一下，手臂立刻被划破出了血。 情急之下言廷让她先回去处理伤口。 但她却淡淡的说“没事，皮外伤不影响任务”。 言廷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口，神情担忧却又厉声责备她：“你逞什么能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员，我请你！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再来帮助同事！请问听明白了吗” 黛茜缩回了手，用委屈的语气服从“是，我听明白了，警官。” 言廷知道自己太过紧张没有控制住情绪。 他语气软了下来：“刚才我是故意让他缠住，好让他放下戒备被我擒住，你记得以后先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才能与我并肩作战。” 言廷转身之后，黛茜嘴角微微上扬：鱼儿上钩了～ 后面几次任务下来，黛茜不再冲动非常默契的配合言廷，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下属。 警署里的人都知道，“黛珂”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 他会把核心案件交给她跟进，开会时主动问她的意见，甚至连私人电话里的线人信息，毫不避讳她在场。 可没人知道，这颗“心腹”的假面下藏着怎样的危险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