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器现世惊朝野，马蹄铮铮显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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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侧殿，刘协对着面前又一桌严格按照宫廷礼仪摆放、精致却分量感人的膳食，愁眉苦脸。 少府令兴冲冲地来报，农械监和兵械监的第一批试验品均已制成，请陛下移驾城外皇庄，亲临观测试验。 刘协顿时来了精神，把吃饭的烦恼暂时抛诸脑后：“摆驾！朕要亲自去看看！” 皇庄的一片开阔田地旁，早已人山人海。不仅朝廷官员来了不少，更有无数闻讯赶来的长安百姓和附近农户，将试验场地围得水泄不通。羽林郎们不得不手拉手组成人墙，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刘协的御驾抵达时，引起的骚动自不必说。他在典韦寸步不离的护卫以及杨彪、蔡邕等一众文官的簇拥下，走到了田边提前搭好的观礼台。 “开始吧。”刘协压下心思，下令道。 只见五名被精心挑选出来的老农，穿着崭新的短褂，神情激动又忐忑地走到田地一头。他们面前，是五架刚刚打造出来、还带着木头清香和铁器寒光的曲辕犁，与旁边摆放着的几架传统直辕犁（需要二牛抬杠）形成鲜明对比。五头健壮的黄牛也已就位。 少府令一声令下，五名老农深吸一口气，吆喝起牛，将曲辕犁插入土地。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围观者，包括那些心存疑虑的世家官员，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弯曲的犁辕似乎巧妙地化解了牛的拉力，老农只需一人扶犁，显得异常轻松。犁铧入土深而平稳，翻起的土垄整齐均匀。牛走得似乎也比拉直辕犁时省力许多，步伐轻快。 “快！太快了！”一个老农户忍不住惊呼，“你看张老汉那边，这一趟都快到头了！这要是用旧犁，得才走一多半吧” “何止是快！你看只要一个人！一头牛！我的老天爷，这得省多少人力畜力”另一个中年农户激动地直拍大腿。 “这犁看起来也轻巧，转弯肯定方便！咱那些小块山地，说不定也能用这宝贝犁了！” 百姓们的议论声如同沸水般扩散开来，充满了惊叹、羡慕和喜悦。有经验的老农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用了这新犁，自家能多开垦多少荒地，能省下多少功夫去干点别的营生。 官员队伍中，蔡邕抚着胡须，连连点头，对身旁的杨彪低语：“此物若推广天下，必是泽被万民的仁政！农乃国之本，本固则邦宁啊！” 杨彪也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赏，虽然他对陛下搞的那些“工巧”学院仍有保留，但这能直接利农的好东西，他是支持的。 而另一些官员，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们交换着眼神，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在飞快计算：一人一牛效率如此之高，这小小的曲辕犁，搅动的可能将是整个天下的格局。 初步测算结果很快出来：使用传统二牛三人的直辕犁，一天大约能耕1-1.5汉亩。而使用这新式曲辕犁，一人一牛，一天竟可耕地2-2.5汉亩！效率提升惊人，更重要的是极大地节省了珍贵的人力和畜力！ 现场再次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仿佛已经看到了丰收的希望。 刘协满意地点点头，效果达到预期。他没给那些世家官员太多消化和琢磨的时间，立刻移驾旁边的骑兵演练场。 这里的气氛同样热烈。五名精锐骑兵已经跨上战马，他们的马匹已经钉上了崭新的马蹄铁，马鞍两侧也悬挂着刚刚打造好的双边金属马镫。 在兵械监工匠的指导下，五名骑兵略显生疏却又兴奋地将双脚踩入马镫，轻轻一磕马腹。 “稳！太稳了！”一名骑兵忍不住喊了出来。其他几人也是满脸惊喜，他们在马背上尝试着做出各种以前需要极强腰腹力量才能维持的动作，甚至有人尝试半站立起来挥刀虚砍，发现依然能很好地保持平衡！ “子龙！”刘协看向身后早已眼热不已的赵云，“去试试！” “孟德，子孝，子廉，还有张绣将军，你们都去试试！” “臣等遵旨！”赵云、曹操、曹仁、曹洪、张绣，早已按捺不住，齐声应道，纷纷走向准备好的、同样装配了马镫和马蹄铁的战马。 这几位都是当世一流的骑将，翻身上马，双脚踏入马镫的瞬间，眼中都爆发出惊艳的光芒！那种人马合一、脚下生根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曹洪性最急，感受了一下新马具的妙处后，顿时觉得浑身力量有了新的宣泄点，他策马跑到场中，对着赵云喊道：“赵将军！素闻你枪法如神，今日得了如此神器，可否赐教几合！” 赵云也是豪气顿生，朗声笑道：“曹将军既有此雅兴，云奉陪到底！”说罢，一抖缰绳，白马如龙，跃入场中。 曹洪大喝一声，借着马镫提供的惊人稳定性，身体大幅度侧倾，一棍挟着风声，势大力沉地扫向赵云腰间！这一击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平日！ 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刘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赵云丝毫不乱，双脚紧踩马镫，腰腹核心发力，白龙驹灵巧地一个错步，他手中龙胆枪如毒蛇出洞，并非格挡，而是直点曹洪因发力而略显空荡的腋下！后发先至！ 曹洪骇然，急忙回棍格挡，却被赵云巧劲荡开，身形一晃，险些掉下马去，全靠双脚死死勾住马镫才稳住！两人错马而过，第一个照面，曹洪就落了下风！ “好！”场边爆发出喝彩声。 曹仁见族弟吃亏，担心他受伤，更想亲身试试这新马具的威力，大喊一声：“子廉莫慌，我来助你！”也挺着木棍冲入战团。 顿时变成了二打一。曹仁沉稳，曹洪猛悍，两人配合默契，从左右两侧同时攻向赵云！有了马镫，他们可以更放心地将身体重量压上去，发挥出更大的劈砍力量，攻势如同狂风暴雨！ 赵云却是毫无惧色，反而长笑一声：“来得好！”只见他双脚踏镫，如同钉在马背上，身体忽左忽右，灵活地规避着大部分攻击，每一次格挡反击，都精准无比，借力打力。即便偶尔需要硬架，强大的核心力量加上马镫的支撑，也让他岿然不动！ 三人战作一团，马蹄翻飞，尘土飞扬，场面惊险刺激，看得人眼花缭乱，呼吸屏止。曹操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既惊讶于新马具带来的战力提升，更震惊于赵云那超凡的武艺。 斗了四十余合，曹仁曹洪虽仗着人多和新马具之利，却始终无法奈何赵云，反而被其精妙枪法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三人毕竟同朝为官，不可能真下死手，又战数合，便默契地同时收手，勒马而立，相视大笑，皆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赵将军武艺超群，仁佩服！” “哈哈，痛快！这马镫真是好东西！”曹洪喘着气，满脸兴奋。 此时，一直在一旁凝神观战的张绣，眼中战意熊熊燃烧。他师承名家，被誉为北地枪王，今日见赵云枪法如此神妙，怎能不见猎心喜 他策马而出，向赵云拱手：“赵将军，张绣不才，亦想请教将军高招！” 赵云刚经历一场恶斗，气息稍平，但见张绣邀战，豪气不减：“久闻张将军大名，请！” 两位用枪的绝顶高手对决，气氛顿时更加凝重。没有多余废话，两人同时发动！ 张绣枪出如龙，迅猛凌厉，带着沙场悍将的惨烈杀气，枪尖抖动，竟幻化出数点寒星，直罩赵云上身！正是百鸟朝凤枪的起手式！ 赵云目光一凝，不敢怠慢，白龙驹灵巧侧移，手中枪如白蟒出洞，不闪不避，直刺张绣枪势中最强的一点！以攻对攻！ “好！”两人同时喝彩，眼中都露出棋逢对手的兴奋。 接下来，众人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枪法对决。张绣的枪法霸道狂放，如狂风暴雨，每一击都追求极致的杀伤；赵云的枪法则灵巧精准，如绵绵春雨，于看似柔和中暗藏无尽杀机。两人马匹盘旋交错，撞击声连绵不绝，令人目不暇接。 有了马镫，他们可以将更多心神专注于招式比拼和对时机的把握，做出的各种高难度闪避和反击动作，引得场边惊呼不断。时而张绣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被赵云巧妙卸开，时而赵云一记诡异的回马枪逼得张绣狼狈格挡……战斗的凶险和精彩程度，远胜刚才那场。 刘协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既怕两位猛将有所损伤，又为这旷世对决感到激动不已。 激斗超过五十回合，两人依旧不分胜负。张绣枪法略沉猛，赵云枪法更灵巧，各有千秋。最终，两人又一次对碰后，借势分开，驻马而立，但此时张秀已经有些喘息，赵云颇为轻松，要知道赵云可是刚刚跟两兄弟大战一场，如今与自己缠斗五十合，没有丝毫喘息，赵云明显没有用出全力。 “赵将军枪法，张绣佩服！” “张将军亦是不凡，云受益良多！” 而曹仁和曹洪看到后，感叹此二人不可敌。 曹操则内心惊叹，天子竟有如此猛将，又想到第一猛将吕布、还有刘备的关羽、张飞都在天子手下，或许大汉可兴。 全场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今日他们不仅见证了神器的诞生，更亲眼目睹了顶尖武将的惊人风采！ 刘协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激动万分。曲辕犁可定农事，马镫马蹄铁可强骑兵！这科技树，点得太值了！只是看着那些世家官员们更加晦暗难明的脸色，他知道，未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