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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到时候拍拍屁股上学走，根本不能时刻保护陪着欢喜姐啊！” “欢喜姐是很能干，但是她不能说话，去哪都容易吃亏的！” “可我不同，我是个男人！”周小海蹲在地上捣鼓火盆，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砰砰砰的拍了几下那单薄的胸口！ 好像在表示自己真的是个威武的汉子似的！ 但是他用力太大了，加上有烟雾飘荡进了鼻孔，愣是给自己拍咳嗽了！ 周奶奶没敢笑出声，只好低着头！ “咳咳，我，我我很快就可以长大的！” 周小海脸一红强行给自己挽尊！ “我以后肯定可以保护好欢喜姐的，可比那个泼妇要强的多！” 又捣鼓了几下炭火，周小海看着红艳艳的火星子突然有了别的想法，“对了！” “奶，明天做饭的时候，你给那泼妇碗里多下点辣椒，直接辣死她算了！” 看着小孙子越说越孩子气，周奶奶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净淘气。” 放下手里正在纳的千层鞋底，周奶奶拉过了他的手教导，“说的再多，都不如做的好！” “你看你欢喜姐姐平时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不说咱们手里存下的这些钱，就说欢喜才来了几个月啊，她身上的肉就累瘦了一大半，多可惜啊！” “再看看你自己还有奶奶，咱们反而吃胖了！” 周小海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欢喜姐瘦了。” 但是想到欢喜姐现在更好看了，情窦初开的少年耳朵热了热，人就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敢想欢喜的样子身材了。 “哎，还有你胜男姐，这姑娘也好！手脚勤快，人也爽利，教你们认字读书的从不喊累，都是好孩子。” “海娃啊，咱们其实是托了人家的福气，人家要是真有好前程，咱们应该祝福。” “你要是舍不得她们，那以后对欢喜和胜男更好才行，只有你自己更强大更可靠了，她们才能信任你。” “我才没有舍不得那个泼妇呢……”周小海听进去了，但是噘嘴不想承认自己舍不得胜男。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周奶话都没来得及说，周小海就一蹦三跳的瞬间来到了门口，“欢喜姐！” “快进来，冷不冷，快烤烤火！”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是水凉了吗还是那个泼妇又抢你被子了吗” 白欢喜拉住忙碌的小海，心里有点无语，这俩人整天就像斗鸡似的，真幼稚…… 白欢喜拿出自己刚织好的大红毛衣抖开，比划了一下让小海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小海高兴的呲着牙，接毛衣的时候下意识垫着脚，“喜欢，我喜欢！” “欢喜姐手艺真好！这色儿可真鲜亮，真喜庆，我早就想要件红色毛衣了！” 周奶奶看着那一长一短的袖子，非常明智的没有说话！ 【没事没事，不是给我穿的，大不了我悄悄改改针！】 小海不好意思在这换，掀开帘子就往内屋跑。 下一瞬，白欢喜笑容满面的拿出了自己缝绣花鞋，嗯…… 周奶奶挤出僵硬的笑意，接过两只放大版的红色“稻壳”违心的夸赞，“真不错啊，这针眼进步真好！” “这花儿也好看，奶奶都舍不得穿了，呵呵呵呵！” “啊对了，奶看你又瘦了，你现在这衣服穿在身上都晃荡，裹不紧可要漏风生病的！” “你看，我先给你赶了件棉袄，过几天奶再给你赶双鞋出来！” “这样，你的衣服明儿脱了，奶奶明天再给你收收针！” “明儿奶奶给你们炖排骨汤，再烙几张葱花饼，多放猪油，保准焦焦脆脆的，你看成不成” 看着欢喜比划着不要麻烦了，天冷多睡会，奶奶又道，“哎，苦了你了，奶没用，就只能做点好东西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了，你别嫌弃。” 前头的话还算是转移欢喜的注意力，但是在奶奶摸到欢喜的手后，还是没忍住心酸了。 这肉乎乎的手都见到骨头了！ 心里难受，奶奶眼泪就没忍涌了出来，反正就是觉得自己的命好！ 年轻时候自己是个小脚，偏偏嫁了疼自己的男人，后来儿子儿媳战乱没了，又有大孙子撑起了家！ 了大孙子又为了自己和小孙子的营养，学也不上了，整日跟着那帮子人混黑市被抓了。 大孙子一进去，小孙子马上就立了起来。 小小年纪那么一点大，他就去捡垃圾收破烂，看尽了白眼养自己毫无怨言。 后来更是有了欢喜帮衬自家挣钱，自己又傻，那钱其实人家找谁不是挣啊，何必分出去！ 自己小孙子能上学了，自家也天天能吃上白面了。 自己这一辈子无能又窝囊，偏偏又长寿，还命好的不行。 想到这里，她想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必须得多做点事才行，不然总觉得亏心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