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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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米娅的兴致也被彻底点燃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把小巧的手枪，开始好奇的鼓捣起来。 下意识的模仿着电影里学到的动作。 举起，比划，甚至无意识的把枪口几次扫过自己的身体和一旁的tersia。 tersia余光瞥见，心中猛的一惊，立刻上前一步。 稳稳按住了米娅手中的枪，语气严肃。 “枪口永远，永远不要对着自己，也不要对着你不想伤害的人。” 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安全准则。 米娅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危险举动，脸上一红，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来教你。” tersia的语气放缓下来。 她走到米娅身后，形成一个半环抱的姿势。 手把手的调整着她的站姿、握枪的手势、手臂的角度。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前倾…… 对，就是这样。手腕要绷直，但不要太僵硬。 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不要用力……” 米娅全神贯注，努力记住tersia说的每一个点，并且落实到位。 她笨拙的举起枪，瞄准前方不远处的靶子。 “记住我刚才说的。” tersia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沉稳到令人安心。 “枪口指向的目标，只能是敌人。” 米娅郑重点头。 “感觉差不多了，就开枪吧。” tersia觉得姿势基本正确，松开了手，后退半步。 米娅深吸一口气，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手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终于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比狙击枪轻微得多的枪响。 子弹飞出，意外击中了人形靶的脖颈位置。 “哇！很有天赋嘛！” tersia由衷称赞，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第一枪就打中了要害部位，真不错！” 米娅自己也是又惊又喜，虽然她原本瞄准的是头部。 但能击中脖子也绝对是意外之喜了。 她放下枪，兴奋的转头看向tersia，眼睛里闪着光。 这一夜，米娅跟着tersia在靶场里尝试了不同种类的枪。 虽然成绩惨不忍睹，但她玩得非常尽兴。 而她也更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tersia，今晚的眼睛格外的亮。 仿佛有星星落了进去。 整个人焕发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鲜活光彩。 在办公室里，tersia的眼底总带着一层淡淡的死气。 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而在这里，握着枪的tersia，才像是真正活了过来。 米娅终于彻底明白了。 战场、枪械、硝烟、甚至于危险和鲜血，这些才是tersia灵魂的燃料。 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从来就不是她的归宿和选择。 想通了这一点，米娅心底那个一直折磨着她的心魔，终于彻底消散了。 她看着身旁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暗暗下定决心。 如果tersia一辈子不想继承，那她就替她看一辈子，守一辈子。 直到她回来，或者永远不回来。 两人几乎在靶场泡了一整夜，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意犹未尽的驾车返回市区。 或许是精神彻底放松，或许是身体消耗到了极点。 tersia倒在庄园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睡眠。 连一个梦都没有。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的内心深处，是如此渴望刺激、危险和那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她这辈子，注定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 tersia和米娅几乎一觉睡到了下午才悠悠转醒。 两人默契的没有讨论工作，而是顺其自然约了一起吃晚饭。 地点就定在了贾斯帕第一次邀请tersia的那家西餐厅。 餐厅经理自然认得米娅这位真正的幕后老板之一。 tersia提前跟米娅商量好了，她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这次，她仅仅是以“米娅的朋友”这个身份前来用餐。 最好的观景位置早就预留好了，最精致的菜式依次呈上。 两人本就没有多少上下级关系的束缚，之间的气氛轻松愉快。 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 倒是更像一对难舍难分的闺蜜。 几杯红酒下肚，氛围愈加热络。 米娅终于忍不住，小心问起了关于贾斯帕的事情。 她总觉得tersia对待他的态度透着一股古怪。 tersia自然不能告诉她真相，也不能全然欺骗她。 只能说出最表层的一点点真相。 “嗯……他确实是在追求我。只是……” 她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点犹豫和不确定。 “我只是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个可以真正托付的人。” 这倒也不算说谎，tersia心想。 只不过她衡量的“托付”和米娅理解的恐怕天差地别。 米娅了然的点点头，语气带着关心。 “我会一直关注坦纳集团那边的动向的。 只是……我听说坦纳集团的发家史，似乎并不光彩。” 她点到即止，相信tersia能明白。 “我都懂。” tersia投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语气轻柔。 米娅看到她这个眼神，终于释然的微笑起来，不再多问。 两人默契的把话题转向了最新的时装秀，和闹得沸沸扬扬的某明星的八卦。 就在气氛最融洽放松的时候。 tersia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她敏感的第六感，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发动了！ 有一道目光，一道隐藏的很好，带着明确目标的视线。 穿透了餐厅众多的人群，精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绝不是普通客人好奇或欣赏的打量。 那目光更像是在观察。 tersia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听着米娅说话，甚至还偶尔配合的点点头。 但她的全身肌肉已经在瞬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眼角的余光已经开始扫视整个餐厅。 是谁 平日里，监视tersia的目光从来没断过。 罗斯克的特工，贾斯帕派来的眼线，甚至还有她不知道的…… 他们隐藏在梅森顿每个角落，无声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那些，tersia早已习以为常，她能够完美的扮演那个对周遭一切毫无察觉的“大小姐”。 把他们的存在当作空气。 但今天这道目光，截然不同。 它太过直白，太过专注，直直烙印在她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