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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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婉冷笑，“果然按捺不住了。让他们继续盯着，只要不触及重要地方，不必打草惊蛇。” “还有，周掌柜已经收到消息，回话说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小姐信号。” “很好。”慕容清婉颔首，“明日启程前，我会借口要去绸缎庄取定好的衣料，你提前安排一下。” “是。”春桃应下，又忧心道：“小姐，谢嬷嬷看起来不是易与之辈，若是她察觉了什么...” “她当然不简单。”慕容清婉淡淡道，“林夫人派她来，就是为了查探虚实。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岂会让她轻易看穿” 她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玉印。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也是她暗中经营的所有产业共同认证的信令。 “京城相府，龙潭虎穴。”慕容清婉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既然他们请我回去，我自有厚礼相送。” 次日清晨，慕容清婉以取定制衣料为由，要往城南绸缎庄一趟。谢嬷嬷本欲同往，却被慕容清婉婉拒。 “嬷嬷昨日劳顿，何必再奔波我不过去去就回，不会耽误行程的。”慕容清婉语气温和却坚定。 谢嬷嬷只得作罢，暗中却派了一个护卫跟随。 慕容清婉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带着小禾、白羽两个丫鬟上了马车。 绸缎庄周掌柜早已候在门口，见马车到来，忙迎上前来：“大小姐安好，您定制的衣料已经备好了，请内室查验。” 慕容清婉颔首，随他进入内室。 周掌柜屏退左右，低声道：“小姐，京中来信，林夫人急于接您回去，是因为靖王府有意与相府联姻，指名要嫡出小姐。三小姐是庶女扶正后所出，身份上终究差了一截。” 慕容清婉眸光一闪，“靖王府可是那个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靖王府” “正是。靖王世子年已十八，到了婚配年龄。相爷若能与之联姻，在朝中地位将更加稳固。”周掌柜压低声音，“但靖王府极重规矩，若知小姐曾被放逐乡下十年，恐生变数。林夫人此次接您回去，怕是要在婚事定下前，重新教导规矩，以便将来李代桃僵。” 慕容清婉冷笑，“原来如此。我那继母倒是打得好算盘，有好处时便是嫡女，无用时便弃如敝履。” “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既然请我入局，岂有不下注的道理”慕容清婉唇角微扬，“你按原计划进行，我自有分寸。” 她取出昨夜写好的信函，“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靖王府太妃手中。记住，要绕过所有相府眼线。” 周掌柜郑重接过，“小姐放心，必定办妥。” 取了衣料，慕容清婉返回庄院。谢嬷嬷早已命人将行李装车，只待她回来便启程。 “让嬷嬷久等了。”慕容清婉微笑致歉。 “大小姐客气了。”谢嬷嬷打量着她身后的衣料箱子，状若无意地问：“可是做了新衣” “是啊，想着要回京了，总该添置些体面衣裳，免得给母亲丢脸。”慕容清婉语气自然，“嬷嬷若是不急，可否容我再看一眼庄子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了。” 谢嬷嬷自然不好拒绝。 慕容清婉独自一人漫步在庄院中，看似留恋地抚过一草一木，实则是在做最后的检查。 行至后院井边，她俯身似乎要整理鞋履，指尖却在井沿某处轻轻一按，听到极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后方才起身。 “走吧。”她对谢嬷嬷笑道，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车队缓缓驶离庄子。慕容清婉坐在马车中，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色，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半玉珏。 母亲，女儿回来了。这一次，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马车在路上行了10天到了京城。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慕容博正在书房全神贯注地处理公务，冷不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话都没顾得上说完整，便急切道：“夫人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慕容博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呵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那威严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厮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急忙跪地，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 实在是大小姐刚回来时那浑身散发的凌厉气势，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心底，令他方寸大乱，这才彻底失了分寸。 慕容博满心不悦地将手中正在审阅的公文重重放下，心中暗自思量着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小厮如此惊慌失措。 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却略显急促的步伐，朝着前院走去。 “砰！”慕容博刚踏入前院，便听见一声尖锐且带着十足怒意的怒喝从屋内传来：“放肆！果然是养在乡下没教养的东西！”这声音正是家中老夫人发出的。 “呵，教养”慕容清婉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讥讽的笑容浮现，笑容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我三岁便丧母，随后就被你们像扔垃圾一般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名义上我好像有爹，可实际上呢，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摆设罢了。 我身边整日围绕的，尽是些阿谀奉承的恶奴，老太太，您竟还好意思跟我提教养” 慕容博刚踏入前厅，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慕容清婉站在厅中，身姿挺拔如松，丝毫不似长途跋涉之人。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发间只簪着一支白玉簪，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 而他的母亲，慕容家的老夫人，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慕容清婉的手指都在打颤：“你、你这个不孝女！竟敢如此顶撞长辈！” “祖母息怒。”慕容清婉语气平静，眼中却无半分敬畏，“清婉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这实话刺耳，那也只能怪现实本就如此不堪。” “你！”老夫人气得几乎晕厥，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搀扶。 慕容博见状，顿时怒火中烧：“逆女！一回来就气恼祖母，成何体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