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百禽林的“欢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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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云小六就被逍遥子从被窝里“请”了出来，一路拎到了闲云峰后山。站在百禽林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各种鸟鸣、扑翅声，甚至偶尔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啼叫，云小六的小腿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打颤。 逍遥子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拍了几下，封住了她大半灵力，只留下炼气三层左右的微薄修为。“好了，进去吧。记住规则，六个时辰，不能被任何实体攻击打到。日落时分，我来接你。” 他指了指林边一块显眼的日晷，“计时开始。” 云小六看着眼前这片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树林，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地迈了进去。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也许这些鸟没那么闲只要她低调点，找个角落猫着…… 这个天真的念头，在她踏入林子的第三步时，就彻底破灭了。 “嗖！” 一道灰影快如闪电，直扑她面门！是一只铁喙雀！那尖锐的鸟喙闪着寒光，要是被啄实了，肯定得破相！ “妈呀！”云小六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脚下“醉仙步”下意识踏出，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猛地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啄。铁喙雀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带起的风刮得她脸生疼。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原本还算平静的树林，瞬间“沸腾”了起来！ “叽叽喳喳！” “啾——！” “嘎！” 无数灵禽从树冠、草丛、甚至地洞里钻出，扑棱着翅膀，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云小六发起了攻击！铁喙雀专攻头脸，疾风隼速度快、爪子利，专抓肩膀手臂，还有一种会放微弱风刃的裂风莺，远远地就挥出几道透明气刃……更别提那些数不清的、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数量庞大的小型灵鸟，它们如同轰炸机群，用鸟粪进行“生化攻击”！ 一时间，云小六陷入了人民战争……不，是灵禽战争的汪洋大海！ “哎哟！” “我的头发！” “别啄屁股！那里肉厚也不行！” “呸呸呸！哪个缺德鸟随地大小便！” 云小六彻底慌了，什么“醉仙步”，什么气流感知，在如此密集、毫无死角的攻击下，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剩下最原始的反应——抱头鼠窜！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乱跑乱撞，嘴里发出各种惊叫和毫无意义的哀嚎。 她的“醉仙步”此刻施展出来，毫无美感可言，完全变成了“抱头鼠窜步”。时而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前蹿，时而又因为踩到青苔滑倒，来个标准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时而又被鸟群逼到树下，只能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结果被树上的鸟窝里的鸟爸妈追着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云小六就已经狼狈不堪。头发被啄得像鸡窝，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胳膊上多了好几道红痕和淤青，最惨的是，她崭新的弟子服上，已经点缀了星星点点的、新鲜的、湿漉漉的鸟粪…… “呜呜呜……师尊我错了！放我出去吧！”云小六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带着哭腔大喊，“我再也不往您酒里兑水了！我帮您偷掌门养的灵鲤烤了吃！求求您了！” 然而，逍遥子早已不知踪影，只有林中无数“热情”的灵禽回应着她的“忏悔”。 高空中，隐匿了身形的逍遥子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夜宸，正静静地看着下方鸡飞狗跳的场景。 夜宸依旧是那副冰山脸，但看着那个在鸟群中狼狈不堪、却总能以各种奇葩姿势险险避开要害的少女，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种训练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逍遥子灌了口酒，啧啧道：“看看，这步法乱的，跟抽风似的。不过嘛……反应速度倒是快了点，就是这心性，还得磨。” 下方的云小六，在最初的慌乱和绝望之后，求生的本能渐渐压过了恐惧。她发现，一味的逃跑根本没用，这林子里的鸟好像无穷无尽，而且对她这个“入侵者”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她必须冷静下来！ 她强迫自己停下无意义的奔跑，背靠着一棵粗壮的古树，大口喘着气。鸟群立刻围了上来，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不能慌……不能慌……”云小六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站在“万窍引风桩”上的感觉。气流……感知气流……还有那些灵禽攻击时带起的风压和声音！ 当她沉下心来，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鸟鸣、扑翅声、攻击的破空声，仿佛渐渐变得清晰而有层次起来。她甚至能隐约“听”出，哪一道风声来自左侧的铁喙雀，哪一道风压来自头顶的疾风隼俯冲！ 就在一只裂风莺的风刃即将切到她手臂的瞬间，云小六猛地一个矮身侧滑，风刃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削断了几根发丝。同时，她脚步一错，身体如同无骨般一扭，恰好避开了身后两只铁喙雀的夹击！ 虽然动作依旧狼狈，姿势依旧难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瞎躲，而是有了一丝微弱的、基于感知的预判和应对！ “咦”云小六自己都愣了一下。好像……有点用 她再次尝试，将心神专注于感知周围的一切动静和气流变化，身体则完全交给在木桩上磨练出的那种本能反应。 “嗖！” 低头躲过爪击。 “嗤！” 侧身让过风刃。 “啪！” 抬手用手臂（比较抗揍的部位）格开一只小型灵鸟的冲撞。 她不再直线逃跑，而是开始在小范围内腾挪闪避，动作虽然还是歪歪扭扭，像是喝醉了酒，但被击中的次数明显减少了！那些鸟粪攻击，也因为她的移动变得难以预测，命中率大大下降。 “对！就是这样！”云小六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诀窍，“醉仙步”，醉的不是形，是意！是那种融入环境、顺势而为的意！ 她开始尝试着主动引导这些攻击，比如故意卖个破绽，引诱一只疾风隼冲过来，然后在最后一刻闪开，让它撞上另一只铁喙雀；或者利用树木的遮挡，让鸟群自己互相干扰…… 渐渐地，她不再是被动挨打的靶子，而是变成了林间一道诡异滑溜的影子。虽然依旧被追得满林子跑，身上也时不时添上新伤，但她的眼神越来越亮，嘴角甚至开始勾起一抹狡黠的、属于云小六式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高空中的逍遥子，看着下方渐渐找到节奏的小徒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夜宸道：“瞧见没这丫头，就得用这种法子磨。好了，这边没热闹看了，夜小子，你不是奉命‘看管’她吗去，帮为师办件事……” 夜宸：“……” 他有一种预感，逍遥子师叔交代的事情，通常都和“麻烦”二字脱不开干系。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下面那个正在和鸟群“斗智斗勇”的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