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雪夜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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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离酒店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三个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夜色静谧，只有鞋底踩在略有湿气的地面上发出的细微声响。赵佳被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点，不再胡言乱语，只是懵懵懂懂地被宋玖搀着，脚步有些发飘。 细小的雪花不知何时开始悄然飘落，在路灯的光晕里打着旋，轻轻沾在发梢和肩头。 突然，赵佳像是被什么触动了，猛地甩开宋玖的手，踉跄着朝前冲了几步，张开手臂对着飘雪的夜空喊：“下雪了！哈哈哈！下雪了！” 宋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看她脚步虚浮要站不稳，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焦急：“赵佳！你看路！别摔着！！” 这嗓门不小，在安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连一旁的傅诗淇都惊得微微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宋玖。他没见过她这样急吼吼的样子，平时总是安安静静、情绪没什么波澜的一个人，此刻脸上带着对朋友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无奈，眉头微蹙，眼神里透着活生生的焦急，竟比平时那副“扑克脸”生动了许多。 宋玖喊完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尤其还当着傅诗淇的面。她迅速收敛了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是耳根有点热。她不傻，知道傅诗淇主动提出一起回来是在帮她们解围。她抿了抿唇，稍微放缓了语气，对傅诗淇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 傅诗淇摇摇头，语气寻常：“没事，正常情况看到都会帮一把。” 这时，在前面转圈接雪花的赵佳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猛地转身朝宋玖跑过来，结结实实一头撞进她怀里。宋玖没防备，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一旁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是傅诗淇。他力道适中，帮她稳住了身形。 赵佳却浑然不觉，像个树袋熊一样扒在宋玖身上，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嘟囔着：“小玖…我困了……” 宋玖架着她，听着她这迷糊的语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警告她：“马上就到酒店了！以后再敢这么喝酒，我就告诉赵叔！” 傅诗淇在一旁看着，再次感到些许惊讶。他看到了宋玖脸上那种带着嫌弃却又纵容的、非常鲜活的表情，虽然一闪即逝，但确实存在。这姑娘，原来不止一面。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门口，正好遇上同屋照顾杨紫的小杨姐出来透口气。小杨姐一看赵佳这模样，立刻过来接手：“哎哟，这是喝了多少交给我吧，谢谢毅哥，谢谢小玖。” 宋玖松了口气，看着小杨姐半扶半抱地把还在嘟囔“再见小玖”的赵佳弄进电梯，这才彻底放下心，深深叹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忽然，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宋玖循声转头，是傅诗淇。他站在酒店门口的灯光下，细雪还在他周围无声飘落，他脸上带着点看热闹似的笑意，眼神明亮，嘴角弯着，整个人在光影和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爽好看。 宋玖几乎是出于助理记录的本能——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职业习惯——迅速举起一直挂斜刮在肩膀的相机，对准他，快速调整了一下参数，在他还略带诧异没反应过来时，按下了快门。 轻微的“咔嚓”声过后，傅诗淇才挑眉看向她，似乎有些不解。 宋玖走过去，把相机屏幕转向他，给他看刚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站在暖黄的光晕里，背景是静谧的夜和飘飞的雪，笑容自然生动，带着点未散尽的调侃和暖意。 “光线好，氛围好，”宋玖语气平静地解释，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很好看。” （接涛哥拦下劝酒，对宋玖使眼色让她去找傅诗淇之后……） 涛哥这边刚噎回了那几个起哄的小伙子，一转头，想跟宋玖再交代两句，却发现刚才还站在身后的人没了。 “诶小玖呢”涛哥愣了一下，下意识环顾四周喧闹的餐厅。没看见那姑娘安静的身影。 他也没太在意，心想可能去洗手间或者被周姐叫去拍照了。他得先去跟毅哥说一声，人他给拦下了。可等他走回主桌那一看，傅诗淇常坐的那个位置也空了。 “嗯”涛哥这下有点懵了，“我那么大一个毅哥呢” 他拉住旁边正啃鸡翅的场务兄弟：“看见毅哥没” 场务兄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指指门口：“刚好像看你家小助理架着个喝多的姑娘出去，毅哥跟着一起走了吧说送送她们” 涛哥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啊！走、走了就这么走了不是……这……”他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在原地转了个圈，表情像是自家精心养护的大白菜没打招呼就自己长腿跑路了，又像是担心猪（特指那些劝酒的）没拱着白菜，结果白菜被另一颗更水灵的白菜（赵佳）和一颗看似无害的帅萝卜（成毅）联手拐跑了似的。 他赶紧掏出手机，一边嘀咕着“这俩祖宗”，一边手指翻飞地准备打电话。旁边桌的人看他这慌里慌张又自带喜剧效果的样子，都忍不住乐。 “涛哥，找毅哥啊别打了，刚出门，估计没走远呢！”有人笑着喊了一句。 涛哥这才停下拨号的动作，松了口气，但表情还是有点哭笑不得，叉着腰对着空气“训话”：“嘿！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主意正！走也不说一声！这大过年的，要是被哪个不开眼的媒体拍到毅哥半夜陪俩姑娘压马路，我咋跟公司说说我们助人为乐，学习雷锋好榜样啊” 他这自言自语逗得周围人更是哈哈大笑。涛哥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摇摇头，无奈地坐回椅子上，抄起筷子：“不管了不管了，先吃饱再说！反正有毅哥在，出不了啥事……嗯，这红烧肉不错。” 心里却琢磨着：等会儿回去得“好好说说”这俩不打招呼就开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