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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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暖阳懒洋洋地洒在“枫林苑”社区中心的小广场上，却驱不散王凯眉宇间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昨晚与“鑫源电子”周伟的最后一次通话以对方含糊其辞的“正在解决，放心”告终，今早助理小张的汇报更不容乐观——关键部件的生产进度依旧不明朗。这笔订单关乎“龙腾咨询”下半年的业绩和口碑，容不得半点闪失。物业组织的防身术课，成了刘佳佳极力想让他放松一下的理由。 “就当陪陪我嘛，老公。”刘佳佳挽着他的手臂，声音温软，眼神里带着期待，“学两招总没坏处，而且张教练听说真的很专业。”她今天穿着简单的运动服，素面朝天，像个邻家女孩。 王凯压下心头的烦躁，点点头。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邻居。退役特警张教练身材精悍，眼神锐利，讲解着基础的安全意识和解脱技巧，动作干净利落。刘佳佳看得很认真，但每当教练示范到一些迅猛的击打或摔技时，她的身体会几不可察地绷紧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往王凯身边靠了靠，低声道：“看着好吓人…真打起来肯定很疼。” 自由练习环节，两人一组练习手腕解脱。轮到刘佳佳尝试时，她的动作显得生疏而迟疑，手指绵软无力，在王凯象征性的“钳制”下徒劳地转着手腕，鼻尖沁出细汗，脸颊微红：“不行不行…我力气太小了…老公你松手嘛。”那份挫败感显得真实自然。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旁边一组，一个急于表现的壮硕学员在给一位阿姨示范时，不耐烦地猛然发力一甩！阿姨惊叫着失去平衡，眼看就要重重摔在硬地上！ 惊呼声炸响的瞬间！王凯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身边的刘佳佳——她脸上的“紧张”瞬间凝固，瞳孔在阳光下急剧收缩，身体重心如同被无形的弹簧推动，极其自然地、迅捷地向后撤了半步！ 这一步撤得精准而致命！ 她的右脚尖在后退的轨迹中，仿佛只是被软垫边缘“绊”了一下，一个极其轻微、迅捷如电的上挑动作，精准无比地挂在了那壮汉支撑腿的脚踝后方！ “呃啊！”壮汉只觉脚下一股刁钻的力道传来，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轰然向前扑倒，结结实实摔在软垫上！而他甩开阿姨的力道也因自身的摔倒而消弭无形。阿姨被旁边的邻居堪堪扶住，惊魂未定。 全场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肇事者”——刘佳佳身上。她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身体还保持着后退的姿势，一只手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摔在地上的壮汉和惊魂未定的阿姨，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后怕：“对…对不起！地滑吗还是我不小心…绊到你了你没事吧阿姨您没事吧”她连声道歉，眼神在壮汉和王凯之间慌乱地游移，那份无措和担忧看起来情真意切。 壮汉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地方，看着刘佳佳娇小惶恐的样子，再看看脚下平整的垫子，一肚子火憋得满脸通红，最终只能瓮声瓮气地嘟囔了几句，走到一边去了。 活动在张教练的调解下继续。王凯沉默地站在刘佳佳身边，目光深沉地落在她微微低垂的侧脸上。刚才那一瞬间的精准和高效，绝非“不小心”或“运气好”能解释！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利用环境与对手破绽、以最小代价化解危机的战斗智慧！她此刻脸上残余的惊慌，与那电光火石间的冷静果决，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反差。王凯心中的疑窦，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荡起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