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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掀开，四目相对。 烛光摇曳，将乔兰心本就精致的容颜勾勒得愈发柔美动人，那双含着羞涩与欢喜的眸子，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让张文瑾几乎沉溺其中。 “兰心……”他又低低唤了一声，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细细研磨，刻入骨血。 他仍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滚烫。 乔兰心被他看得脸颊愈发绯红，心如擂鼓，轻轻挣了一下：“你……你先松开，还没喝合卺酒呢。” 张文瑾这才恍然回神，连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对，合卺酒。” 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对用红丝线系在一起的匏瓜酒杯，小心翼翼地斟满琥珀色的美酒。 他端着酒杯走回床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乔兰心。 两人手臂相交，距离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酒香混合着乔兰心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张文瑾鼻尖，让他有些醺然欲醉。 “兰心，”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郑重，“此生能娶你为妻，是我张文瑾最大的福分。往后岁月，我定当竭尽全力，护你、爱你、敬你，与你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乔兰心心中暖流涌动，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与郑重，之前的羞涩渐渐被巨大的幸福感取代。 她迎着他的目光，轻声却坚定地回应：“文瑾，我既嫁你，便愿与你同心同德，风雨共度。此生不负。”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酒的辛辣过后，是回甘的醇香，恰如此刻他们心中的滋味。 喝完合卺酒，仪式才算真正完成。 张文瑾将酒杯放回桌上，又走了回来，这次，他挨着乔兰心坐下了。 床铺柔软地陷下去一块，两人的衣袂相叠，气息交融。 “累不累”他低声问，看着凤冠下垂落的流苏，伸手想帮她取下，“这冠子看着就重。” “嗯。”乔兰心轻轻点头，顺从地微微低头，任由他动作。 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解开扣环，将那顶华丽的凤冠取下，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顿时，她感觉脖颈一松，轻松了不少。 卸下繁重的头饰，如云青丝披散下来，更衬得她脖颈修长，面容清丽。 张文瑾喉结微动，目光落在她耳垂上那对小巧的珍珠耳铛上，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室内一时静谧，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气氛却愈发暧昧升温。 “兰心，”张文瑾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他抬手，轻轻抚上她散落鬓边的一缕发丝，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我……我可以……” 他的话未说完，但乔兰心已然明白。 她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却没有躲闪，只是极轻极轻地，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点燃干柴的火星。 张文瑾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乔兰心起初身体有些僵硬，随即便软化下来，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与自己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红烛静静地燃烧，流下喜悦的泪。 大红的帐幔被轻轻放下，掩住了帐内旖旎的春色，只隐约透出交织的人影和低低的、模糊的私语。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才渐渐归于平静。 乔兰心蜷缩在张文瑾的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浑身酸软，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张文瑾的手臂环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餍足。 “还好吗”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疼惜。 乔兰心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羞赧，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张文瑾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带着愉悦的共鸣。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住。 “睡吧。”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明天还要早起敬茶。”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地笼罩着张府，也笼罩着这间充满了温情与甜蜜的新房。 红烛燃至过半，流下的烛泪凝结成美好的形状，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欢喜。 这一夜，红绡帐暖，被翻红浪，交织着最初的羞涩、无尽的缠绵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两颗早已相许的心，在今夜，终于彻底交融，密不可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