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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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铺面买定之后，人心更稳。 食肆与双摊的生意如同上了油的轱辘，平稳顺当地向前滚动。 码头力夫认准了“乔家”这块招牌，无论是扎实的卤味饭，还是一文钱的清凉饮，都成了他们劳作间隙的慰藉。 乔兰菁采药、炮制的活计也未落下，后院里晾晒的草药时常飘散着清苦的香气，为乔家的产业添着一份虽不显眼却坚实的进项。 这日傍晚，乔仲远从外头回来，手里竟提着一个简陋的竹笼，里面装着一对灰毛兔子，长耳微颤，红眼怯怯。 “路上瞧见的，猎户急着换钱，便宜。”乔仲远笑着将笼子递给迎上来的苏清韵，“给孩子们添个活物，也好加个菜。”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立刻围了上来，新奇地看着。 乔兰菁也被吸引，多看了几眼。 她目光敏锐地落在其中一只体型稍显圆润的母兔身上，尤其注意了其腹部的轮廓和略显烦躁的举动。 “爹，”乔兰菁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眉头微蹙，“这兔子……您买来时，猎户可说有什么特别” “特别”乔仲远摇头，“只说是一公一母，肥嫩。” 乔兰菁指着那只母兔，语气带着医者的审慎：“您看它腹部膨大，乳房似乎也有变化，躁动不安……这迹象，倒像是怀了崽。” “怀崽了”苏清韵也凑近看，“怪不得看着比旁边那只壮些。” 乔兰菁脑中灵光一闪，如同被点亮的烛火。 她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发现新机遇的光芒：“爹，娘，若是真怀了崽，我们或许不必急着吃它。” “不吃”乔仲远疑惑。 “嗯！”乔兰菁语气肯定起来，“我们可以养起来。兔子繁殖极快，一窝能生好几只。养大了，兔肉能卖，兔皮也能处理了做手套、护耳，都是进项！” 乔伯谦刚好从食肆回来，听见这话，凑过来：“养兔子好主意！不过，”他想起什么，“兔子可是会打洞的，别没养两天，全跑没影了。” “大伯顾虑的是。”乔兰菁点头，“所以不能散养。得做兔笼。用竹木或者旧箱子改造，底部垫高，通风透气，把它们关在笼子里养，就跑不掉了。” 这时，乔老爷子等人也被吸引过来。听了乔兰菁的想法，乔老爷子捻着胡须：“养兔子……本钱倒是不大，吃些草料、菜叶即可。” 乔季渊盘算着：“若真能养成，确实是个活钱篓子。肉、皮都能换钱。” 王巧心看着那对兔子，笑道：“这笼子好做，让魏恒带着林栋、林梁，用后院那些废料就能钉几个。” 乔兰菁见长辈们意动，继续完善想法：“我们先试着养这一对。若真产崽，等小兔长大，便可择优留下母兔继续繁殖，公兔或卖或食。如此滚动，不出半年，规模便可起来。” 乔海阔在一旁默默听着，忽然开口：“四姐，兔子若多了，草料需求也大。后山虽能采，但费人工。” “海阔考虑得是。”乔兰菁赞许地看他一眼，“或许可与附近农户家的孩子说好，让他们每日割些鲜草来，我们按斤收购，花费不多，却能省下我们自家的人工。” 乔老爷子越听越觉得可行，一锤定音：“好！那就养！魏恒，明日你就带着小子们动手做笼子，做得结实些！老大媳妇，平日喂食、打扫就多费心照看。” “哎！”周婉贞爽快应下。 目光再次投向那对懵懂的灰兔时，乔家人眼中已不再是看待食物的目光，而是如同看到了一个会自行生长的小小金库。 这意外得来的活物，竟又为乔家开辟了一条充满生机的新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