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山谦的科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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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香”开业首日，虽有小波澜，但终究是有惊无险。 而真正让这间小店在金陵学院乃至周边区域声名大噪的，是那霸道奇异的香气，和前所未有的美味。 炸鸡翅、鸡腿外酥里嫩，咸香入味，带着微微的辣意，勾人食欲。 炸薯条和红薯条金黄酥脆，撒上细盐，或是蘸着乔兰菁特调的酸梅酱，别有一番风味。 再加上用带盖竹筒盛装、方便携带的冰镇酸梅汤或温热杏仁茶，简直是为书院学子量身定做的美味套餐。 价格也定得巧妙，一个鸡翅加一份薯条或红薯条，配一筒饮品，只需十五文。对于大多数学子而言，偶尔打打牙祭，完全负担得起。 开业不过三五日，“十里香”门口在午歇和傍晚下学时，便排起了长队。那浓郁的香气仿佛真能飘出十里，勾得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 “给我来两份套餐！” “我要鸡腿的！” “酸梅汤还有吗” 永贵在前头收钱、打包，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乐开了花。春草在后厨，守着油锅，动作越来越熟练，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亮得惊人。 乔家小辈们下课轮流过来帮忙，维持秩序，补充物料。看着自家产业如此受欢迎，心中都充满了自豪。 “四姐，咱们是不是要发财了”乔兰蕊趁着空隙，小声问乔兰菁，眼睛亮晶晶的。 乔兰菁笑着点点她的额头：“这才刚开始呢。不过，照这个势头，养活咱们在府城的开销，绰绰有余了。”她心里快速盘算着，每日进项竟有五六两之多，扣除成本，利润极为可观。府城这第一步，算是稳稳踏出了。 炸鸡店慢慢步入正轨，学院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乔兰心在甲班依旧稳居前列，其沉静的气度和扎实的学问，渐渐赢得了同窗的尊重，连最初有些轻慢的几位官家小姐，也主动与她交好。 乔兰菁在乙班不显山不露水，但医道相关的课业总能引来夫子赞许的目光。 男子部这边，乔山毅武艺精湛，性格豪爽，结交了不少朋友。乔海阔也凭着灵活的头脑在算学课上崭露头角。 而这日下学后，算学夫子严先生却单独将乔山谦留了下来。 学堂内只剩下师生二人。严夫子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眼神沉静的少年，缓声开口：“山谦，你此次月考算学又是头名。解题思路之巧，时常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乔山谦恭敬行礼：“夫子过誉，学生只是按您教导，多加练习，偶有所得。” 严夫子摆摆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非是偶得。你之算学天赋，乃我平生罕见。思路开阔，不囿于陈法，更难得的是根基扎实，心性沉静。”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郑重，“山谦，你可曾想过，参加科举” 乔山谦微微一怔，抬起头。 严夫子继续道：“以你之才，若专心举业，经义文章稍加打磨，凭借算学一途的绝对优势，考取秀才乃至举人，并非难事。他日若有机缘，便是进士及第，亦非不可能。届时，光耀门楣，施展抱负，方不负你这身天赋。” 乔山谦沉默了片刻。 科举……他自然是想的。 读书人，谁不向往那条“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尤其家中二叔当年因贫辍学的遗憾，他一直知晓。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似乎……有了可能。 但他想起府城的铺子，想起家中诸多产业，想起兄弟姐妹们都在为家族努力……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语气坚定却也不失谦逊：“多谢夫子看重，点拨迷津。科举之路，学生心向往之。然家中诸事繁杂，弟妹年幼，学生身为兄长，亦需分担。此事……学生需回去与家中长辈细细商议，方能决断。” 他没有立刻热血沸腾地应下，而是考虑了现实，体现了远超年龄的沉稳与责任心。 严夫子看着他，眼中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赞赏更深。不骄不躁，懂得权衡，此子心性，确实难得。 “嗯，理当如此。”严夫子颔首，“与家人好生商议。若有决定，算学上有任何疑难，随时可来寻我。” “谢夫子！”乔山谦深深一揖。 走出学堂，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科举之路，像一扇充满诱惑的大门，在严夫子的点拨下，于他面前缓缓开启。而门后的风景，需要他和他的家族，共同去抉择，去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