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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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烬在靖王府的“试用期”生活，正式开始。 第一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他就被萧承煜从客院揪了起来。 “还睡当我们靖王府养闲人呢” 萧承煜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去，把演武场的兵器都擦一遍，要亮得能照出人影！” 赫连烬二话不说，起身就去。 等萧安宁睡醒溜达到演武场时，就看见赫连烬挽着袖子，正认真擦拭着一排长枪，额角带着细汗，阳光照在那些被擦得锃亮的兵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哥！你干嘛呢！”萧安宁不满地瞪了萧承煜一眼。 “我这是帮他活动筋骨！”萧承煜理直气壮，“免得他以前当王上养尊处优，手脚都不利索了！” 赫连烬抬头看到萧安宁，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不累。” 用早膳时，考验又来了。 萧景珩状似无意地问：“烬儿，如今你不再是北狄王，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待在王府吧”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看向他。 赫连烬放下筷子，坐直身体，态度恭敬却从容：“回王爷，我来之前已有些想法。我在北狄时，对边境贸易和货殖之道略有心得，也与一些西域、大晟商人打过交道。若王爷和王妃不嫌弃，我想先在京城盘个铺面，做些南北货殖的生意，脚踏实地，总能养家糊口。” 他顿了顿，看向萧安宁，眼神温柔：“当然，这一切都要看安宁的意思。她若想留在京城，我便在此经营；她若想去别处看看，我便随她同行。总之，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回答得不卑不亢，既有务实打算，又以萧安宁为重。 乔兰菁微微点头。 萧景珩面色不变，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下午，萧承煜的“考验”升级了。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账本，往赫连烬面前一推：“喏，府里几个庄子的陈年旧账，乱得很，你既然闲着，帮忙理理” 那账本堆得有小山高，而且明显是被人故意弄乱的，条目混杂，字迹潦草。 萧安宁一看就火了：“哥！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赫连烬却拉住她，平静道：“无妨，我试试。” 他就在书房角落坐下，拿起算盘和纸笔，开始埋头核算。 他速度极快，手指在算盘上飞舞，几乎带出残影，神情专注，仿佛面对的不是刁难，而是一件正经差事。 萧承煜本来想看他出丑，结果在旁边越看越心惊。 这混蛋打算盘的速度和准确度，比他府里最好的账房先生还厉害！ 那些故意设置的障碍，他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不到两个时辰，赫连烬便将那堆乱账理得清清楚楚，还顺手指出了里面几个早年遗留的小疏漏。 萧承煜拿着那份条理清晰的账目汇总，表情像是生吞了个鸡蛋，半天没说出话来。 晚膳后，真正的“杀招”来了。 萧景珩把赫连烬叫到书房，萧砚舟和萧砚宁这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堂叔也在。 萧砚舟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坛酒：“来来来，贤侄，这是西域进贡的烈酒‘烧刀子’，据说一口就能放倒一头牛！咱们爷几个今天试试” 那酒坛一开，浓烈刺鼻的酒气就冲了出来。 赫连烬酒量其实很一般。但他知道，这是“酒品见人品”的考验。 他面色不变，接过酒碗：“恭敬不如从命。” 一轮又一轮。 赫连烬喝得满脸通红，眼神都有些发直了，但坐姿依旧端正，说话逻辑清晰，对萧景珩和两位王爷的敬酒来者不拒，没有丝毫失态。 萧砚宁故意用北狄话问了他几个关于边境布防的敏感问题，赫连烬虽然醉意朦胧，却守口如瓶，只谈风月，不论军政，分寸把握得极好。 最后，他是被萧承煜和谢知遥扶着回客院的。 一进屋，就冲到盆边吐得天昏地暗。 萧安宁早就等着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一边帮他拍背递水，一边骂：“不能喝还逞强！笨蛋！” 赫连烬吐完，用冷水擦了把脸，眼神恢复了些清明，对着她傻笑：“没事……王爷和叔叔们……高兴就行……” 看着他这狼狈又努力的样子，萧安宁什么脾气都没了。 就这样，赫连烬在靖王府度过了被全方位“考验”的三天。 擦兵器、理乱账、陪练武、喝酒应酬……他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全扛了下来，而且每一样都完成得挑不出毛病。 第三天晚上，萧景珩把家人都叫到跟前，看了一眼虽然疲惫但眼神清亮的赫连烬，终于松了口： “罢了。你这孩子……还算有点担当。”他看向萧安宁，“宁宁，你的意思呢” 萧安宁紧紧握住赫连烬的手，脸上是幸福而坚定的笑容：“爹，娘，哥哥，我知道他的心了。我愿意。” 赫连烬反握住她的手，激动得眼眶发红。 萧景珩叹了口气，挥挥手：“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吧。总不能让我闺女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谢王爷！谢王妃！”赫连烬喜出望外，拉着萧安宁就要跪下。 “还叫王爷王妃”乔兰菁笑着打断他。 赫连烬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声音洪亮：“谢爹！谢娘！” 萧承煜在一旁酸溜溜地撇嘴：“哼，便宜你小子了！” 至此，赫连烬这个“上门女婿”，总算凭着自己的真心和实力，成功“转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