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公堂初辩显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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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堂门前，那妇人的支吾和周围人群怀疑的目光，让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乔兰菁并不与她多做纠缠，目光转向那几个眼神闪烁的汉子，声音清越，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 “几位壮士口口声声说我济安堂是黑店，可愿与我一同去府衙，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将事情原委说个明白若真是我济安堂之过，我乔兰菁愿承担所有责任，十倍赔偿！但若是有人恶意诬告……”她话音一顿，眸光陡然锐利，“大晟律法，诬告反坐，想必几位也清楚！” 她这话掷地有声，毫不心虚，反倒让那几个汉子气势一窒，互相使着眼色，脚步悄悄往后挪。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几名衙役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为首的小队长对着乔兰菁拱手：“乔东家，听闻此处有人闹事” 原来，乔兰芷派去的侍者机灵，不仅报了官，还特意说明了济安堂与巡抚夫人的关系。 府衙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前来。 那妇人和汉子们一见官差，顿时慌了神。 那妇人眼神乱瞟，猛地指向人群中一个方向：“是……是他！是他给我们钱，让我们来闹的！”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脸色大变，扭头就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衙役一把按住。 “带走！”小队长一挥手，衙役们便将那妇人、几个汉子和那指认出的男子一并锁拿。 乔兰菁对着小队长福了一礼：“多谢差爷主持公道。此事分明是有人恶意构陷，坏我济安堂声誉，还请府衙明察，还我们一个清白。” “乔东家放心，府尊大人自有公断。”小队长客气回礼，押着人离去。 门前风波暂息，但乔兰菁心知，这绝不会是结束。 果然，次日一早，府衙的传票便送到了济安堂。百草轩联合几个“苦主”，一纸状书将济安堂告上了公堂，罪名是“售卖劣质药膳，致人病重”！ 消息传出，金陵城内一片哗然。 济安堂风头正劲，却惹上官司，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 乔家上下闻讯，皆是义愤填膺。 乔老爷子沉着脸：“这是有人眼红，要下死手了！”乔仲远虽在备考，也抽出空来，与女儿分析案情，梳理应对之策。 乔兰菁却异常冷静。 她深知，这是济安堂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机，也是树立权威的机会。 公堂之上，知府大人正襟危坐。 原告席上，百草轩刘掌柜一脸悲愤，他身旁跪着两个面色苍白、不住咳嗽的“病人”，声称是吃了济安堂的药膳后才如此。 刘掌柜慷慨陈词：“大人明鉴！济安堂为牟暴利，以次等药材充好，致使多人病倒，其行可恶，其心可诛！请大人查封济安堂，严惩东家，以正视听！” 乔兰菁一身素净衣裙，从容立于被告席上，并未被对方气势吓倒。 待刘掌柜说完，她才向知府行礼，声音清晰平稳：“大人，民女有话要问原告。” 得到准许后，她转向那两个“病人”，“二位声称是服用了济安堂的药膳后病倒，请问具体是哪一日服用的是哪一款药膳购买时可留有凭证病发后请的是哪位郎中诊治药方何在” 一连几个问题，直指关键。 那两个“病人”眼神躲闪，回答得含糊不清，日期前后矛盾，具体药膳名称也说不上来，更拿不出任何购买凭证和诊病药方。 乔兰菁不再看他们，转而面向知府：“大人，济安堂所有药膳出售，皆有详细记录，何人何时购买何种药膳，账目清晰可查。且定制药膳需问诊记录，普通药膳亦有售卖底单。原告二人所言，时间、品类皆对不上，也无任何证据，空口白牙，实难取信。” 她又道：“至于药材品质，济安堂所有药材采购自回春堂、仁济堂等信誉药行，皆有契约为证，随时可供大人查验。反倒是百草轩……” 她目光扫向刘掌柜，意有所指，“近日似乎采购了一批来历不明、品质低劣的黄芪，不知作何用途” 刘掌柜脸色瞬间一变。 乔兰菁趁热打铁：“大人，民女恳请传唤为巡抚夫人诊治并定制药膳的嬷嬷，以及近日在济安堂购买药膳的几位客人上堂作证，便可知道济安堂药膳究竟有无问题。亦可请衙门指派仵作或资深郎中，查验原告二人所谓‘病症’真伪！” 她思路清晰，证据链完整，反击有力。 知府大人听完，心中已有偏颇。 他久经官场，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更何况，济安堂背后还隐约站着巡抚府。 “被告所言有理。”知府沉声道，“原告证据不足，所述前后矛盾，难以采信。着令，驳回原告所请！此事纯属诬告，济安堂清白无辜！” 他顿了顿，目光严厉地看向刘掌柜和那两个“病人”，“至于尔等诬告之举，本官另案审理，定不轻饶！” “大人英明！”乔兰菁深深一礼。 公堂之外，闻讯赶来的乔家众人和济安堂的忠实客人纷纷叫好。 这一场官司，非但没有击垮济安堂，反而在其熠熠生辉的声誉上，又添了“官府认证清白”的一笔重彩！ 刘掌柜面如死灰，被衙役带下。他知道，百草轩完了，而他背后的主子，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乔兰菁走出府衙，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看着不远处等候的家人和伙伴，露出了一个清浅却坚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