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各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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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朝堂上那番看似随意的敲打，如同在看似平静的京城官场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永昌侯府的范畴，在各个圈层引发了不同程度的震动与思量。 安远伯府，书房内。 李老伯爷抿着茶，对坐在下首的次子李铮道：“永昌侯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陛下之心，昭然若揭。” 李铮点头，带着几分快意：“他平日里就爱搞些小动作，这次踢到乔家这块铁板，活该！乔家那几位小姐，我看着就比他们家那些眼高于顶的强。” “慎言！”李老伯爷瞪了儿子一眼，神色却并不严厉，“永昌侯府根基深厚，倒不了。但陛下借此重申《婚姻律》与《女子权益法》的决心，却是再明显不过。往后，那些想着靠裙带关系、后宅阴私手段上位的路子，是越来越窄了。咱们家，需得更谨言慎行，子弟们的前程，终究要落在实打实的军功或政绩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与乔家、陆家这样的新晋清流，可正常往来，不必刻意疏远，亦不必过分亲近。” 类似的话，也在其他几家底蕴深厚的勋贵府邸中响起。 一种兔死狐悲的微妙情绪弥漫开来，陛下这是借乔家之事，再次给所有勋贵敲响了警钟. 时代变了，躺在祖辈功劳簿上、指望靠联姻巩固权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精明者已开始审视家中子弟，盘算着如何让他们更符合“新政”的要求。 与勋贵圈的压抑不同，在陆文渊府上，以及一些凭借科举晋身的官员圈子里，气氛则要明朗许多。 陆文渊与几位交好的同僚小聚，席间难免谈及此事。 一位御史抚掌道：“陛下圣明！此举大善！正可涤荡朝中那些倚老卖老、只知钻营的歪风邪气！乔修撰家风清正，张员外郎勤勉务实，此方为臣子典范！” 另一位郎中接口：“正是！陛下意在鼓励实干，摒弃虚浮。我等寒门子弟，无显赫家世可依，唯有恪尽职守、做出政绩，方能不负圣恩，不负平生所学。” 众人纷纷颔首，感到前路似乎更加清晰。 乔家和张文瑾的遭遇，让他们看到了陛下对“实干派”的扶持态度，这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许多人也开始重新评估与乔家交往的价值，这不仅是私人情谊，更可能是一种政治风向的认同。 靖王府，水榭内。 靖王与世子萧景珩正在对弈。 “永昌侯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靖王落下一子，语气平淡，“他忘了，陛下最忌惮的，便是外戚与勋贵尾大不掉，相互勾连。” 萧景珩执子沉吟，目光落在棋盘一角：“父王说的是。陛下借乔家之事，一石二鸟。既敲打了不安分的勋贵，也再次强调了新政的不可动摇。乔家……恰是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上。” 靖王抬眼看了看儿子：“乔家如今是陛下的‘样板’，风头正劲。你与明远交好，寻常往来无妨，但需把握分寸，过犹不及。” 萧景珩微微颔首，脑海中却不期然闪过那双沉静睿智的眸子。 他自然明白父王的顾虑，皇室宗亲与风头正盛的“新政标杆”走得太近，容易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只是……那乔四小姐，似乎总能做出些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而在皇宫大内，皇帝正听着心腹内侍陈大伴的低声汇报，关于各家对朝堂之事的反应。 皇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轻敲御案：“看来，大家都明白了。很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乔家这把“刀”，既斩断了永昌侯府伸得过长的手，也警示了所有潜在的效仿者，更向天下寒门和实干官员表明了态度。 至于乔家能否一直当好这个“样板”，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京城的各方势力，因皇帝一次看似随意的表态，进行着一场无声的重新站队与策略调整。 有人惶恐，有人振奋，有人静观其变。 而处于风暴眼边缘的乔家，在短暂的被动之后，在京城真正站稳了脚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