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蜜里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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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光阴似蜜。 回门前的这三日，对乔兰心而言，仿佛浸在温软的春水里，每一刻都带着羞怯的甜。 张文瑾像是骤然得了什么趣味的孩童，又像是终于尝到甘泉的旅人，总爱黏着她，变着法儿地亲近。 这日清晨，乔兰心正对镜梳妆，素云刚为她绾好一个随云髻，正斟酌着戴哪支簪子，张文瑾便踱步进来，挥手让素云退下，自己接过了那盛放首饰的锦盒。 “夫君”乔兰心从镜中望他，眸带疑惑。 张文瑾俯身，下巴轻轻搁在她纤薄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让我来为娘子簪发，可好” 他修长的手指在首饰间拨弄，最终拣出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间。 镜中映出他专注的神情和乔兰心微红的脸颊。 “好看吗”他低声问，目光却灼灼地落在镜中她的眉眼上。 乔兰心垂下眼睫，声如蚊蚋：“……好看。” 他低笑，得寸进尺地在她颊边偷得一吻，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 乔兰心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只觉得那一片肌肤都烫了起来。 午后，乔兰心在窗下看书，张文瑾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寻了过来，挨着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她的腰。 “看的什么书”他将头凑过来，几乎与她耳鬓厮磨。 “一本杂记罢了。”乔兰心微微侧身，想拉开些距离，却被他搂得更紧。 “杂记有什么好看，”他声音带着懒洋洋的调子，手指轻轻卷着她垂落的一缕发丝，“不如看为夫” 乔兰心被他闹得书也看不进去，嗔怪地推他：“青天白日的，没个正形！” 他却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低笑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我看自家娘子，便是最大的正形。” 直说得乔兰心面红耳赤，挣脱不开，只好由着他去。 这般耳鬓厮磨，蜜里调油的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便是回门的前一日。乔兰心惦记着母亲，特意从嫁妆里挑了些东西，带着素云，亲自送到张夫人正院。 “母亲，”她柔声禀明，“儿媳明日回门，今日特备了些薄礼，望父亲母亲不弃。” 她让丫鬟将东西一一呈上。 有几匹颜色雅致、质地极佳的江南锦蜀，适合做衣裳；一些上等的燕窝、人参等滋补品；最惹眼的，是那四张皮毛极好的披风， 两张完整的虎皮披风，毛色金黄，黑纹斑斓，威风凛凛；两张雪白的狐狸毛披风，毛锋绵密，柔软异常。 “这两张虎皮披风，请父亲和兄长各选一张，冬日穿着既暖和又显气度。这两张狐皮的，母亲和嫂嫂一人一件，还算轻便保暖。”乔兰心安排得体贴周到。 张夫人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尤其是那罕见的完整虎皮，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她拉着乔兰心的手，连连道：“你这孩子，也太破费了！自家骨肉，何须如此客气！” “母亲言重了，”乔兰心笑容温婉，“这些都是儿媳嫁妆里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能给父亲母亲兄长嫂嫂御寒，才是物尽其用。也是儿媳的一点孝心。” 正说着，张文瑾也寻了过来，见着那虎皮，眼睛一亮：“哟，这可是好东西！父亲定然喜欢。” 他拿起一张狐皮披风，在张夫人身上比了比，“母亲穿这个颜色，定然贵气。” 张夫人被儿子媳妇哄得眉开眼笑，看着站在一起宛若璧人的小两口，心中满是欣慰。 她细细摩挲着那光滑柔软的狐狸毛，对乔兰心更是添了几分真心疼爱：“心儿有心了。明日回门，也代我向你父母问好，让他们放心。” 从正院出来，张文瑾牵着乔兰心的手往回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谢谢你，兰心。”他忽然低声说。 乔兰心侧头看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想得如此周到，让母亲这般高兴。”他握紧她的手，目光温柔，“能娶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乔兰心心中暖融，回握住他的手，轻轻靠向他身侧。 晚风拂面，带着花香，也带来了对明日归宁的期盼，以及身边人给予的、实实在在的安心与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