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凤阙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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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长公主离了澄瑞亭，面上那娇憨烂漫的笑容便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她并未回自己的长乐宫，而是径直转向了皇后的凤仪宫。 凤仪宫内，皇后正与太子对弈。太子年长朝阳几岁，面容俊朗，气质温润中带着储君的威仪。 见妹妹进来，他含笑落下一子：“哟，咱们的小朝阳这是从哪儿来瞧着像是有心事” 朝阳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行了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然后才走到太子身边，撇了撇嘴，“皇兄就会取笑我。”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慈爱地招她近前：“来，到母后这儿来。可是你父皇寻你说了什么”知女莫若母，朝阳那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 朝阳在皇后身边的绣墩上坐下，犹豫片刻，便将方才在御花园中，父皇如何突兀问起乔山谦，陈大伴如何装傻，以及自己如何应对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末了，她轻声道：“母后，皇兄，你们说……父皇是不是……有那个意思” 她虽未明说，但“尚主”二字，几乎已呼之欲出。 太子闻言，与皇后对视一眼，眼中并无太多意外。 他执起一枚白玉棋子把玩，笑道：“乔家如今风头正盛，简在帝心。乔山谦此人，孤倒是知道些。” “哦皇兄快说说！”朝阳立刻来了精神，一双美眸亮晶晶地望向太子。 太子不疾不徐地道：“乔山谦，乔家长房嫡次孙，年方十八，去岁中的进士，点了翰林院修撰。学问自然是极扎实的，不然也入不了翰林院。难得的是，此人并非死读书的酸儒。”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欣赏，“听闻他容貌俊朗，仪态端方，是京城里不少闺秀暗中倾慕的对象。而且——”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妹妹好奇的模样，才继续道：“乔家虽以文起家，但子弟皆需习武强身。乔山谦的骑射功夫，据说也相当不错，并非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以说，是文武兼修，品貌俱佳。” 皇后听着，缓缓点头，温声道：“若太子所言不虚，这乔山谦倒真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家世清白，家风严谨，自身又有出息，模样性情听着也是上佳。” 她看向女儿，目光中带着探询，“朝阳，你觉得呢” 朝阳公主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手指绞着衣带，声音细若蚊呐：“儿臣……儿臣又没见过他，怎知他好不好……全凭父皇母后和皇兄做主便是。” 虽是这般说，但那语气中并无抗拒，反而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与期待。 太子见状，心中了然，哈哈一笑：“看来咱们朝阳是不反对了。乔山谦此人，孤观察过，沉稳有余，却不失锐气，并非一味谨小慎微之徒。乔家如今势头正好，若能尚主，于皇家是施恩固宠，于乔家是锦上添花，于朝阳你……若他真如外界所言，倒也不算委屈。” 他分析得条理清晰，既考虑了政治利益，也顾及了妹妹的幸福。 皇后也微微颔首：“陛下既有此意，那乔山谦想必是过了明路的，人品才学应当都靠得住。只是……” 她顿了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关乎朝阳终身，也关乎乔家态度，不可操之过急。” “母后说的是。”太子接口，“儿臣觉得，或可先寻个由头，让朝阳‘偶遇’那乔山谦一见总得让咱们朝阳自己瞧瞧，是否合眼缘才是。” 朝阳公主闻言，头垂得更低，耳根都红透了，却没有出声反对。 凤仪宫内，母子（女）三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 显然，对于父皇可能存在的联姻意图，无论是出于政治考量还是对乔山谦个人条件的认可，皇后与太子都持支持态度。 而朝阳公主本人，在听闻了兄长对乔山谦的诸多称赞后，那颗属于怀春少女的心，也已悄然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