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阅兵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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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两仪殿内那一声“秀肌肉”的决断，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整个大唐帝国最核心的暴力机器与行政体系，立刻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目标明确——贞观十二年正月末，于长安城南，举行一场旷古未有、旨在震慑内外的盛大阅兵！ 长安城南，新军大营 这座原本相对安静的军营，此刻已然变成了一个喧嚣沸腾的巨大练兵场。积雪被清扫一空，露出坚实平整的黄土地面。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此地蒸腾而上的热气与肃杀之气。 程咬金身披明光铠，外罩一件熊皮大氅，如同铁塔般矗立在点将台上。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不需要任何扩音工具，便能清晰地传遍大半个校场：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月底！陛下要举行大阅兵！不是给你们自己看的，是要给那些鼻孔朝天的世家老爷们，给那些躲在暗处窥视的番邦蛮子们看的！是要亮出咱们大唐的獠牙，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真龙天子！” 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声若雷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多练一刻，阅兵场上就多一分威风，就多吓破几个怂包的狗胆！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谁要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丢了咱新军的脸面，休怪俺老程军法无情！” 校场之上，足足两千名装备了燧发枪的新式陆军士兵，排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阵。他们身着统一的深色棉甲，头戴铁盔，虽然面容还带着些许年轻士兵的稚嫩，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身姿挺拔如松。这些士兵，除了最初那几百名从各军府精选的老兵，更多是后续补充进来的良家子以及部分将门子弟，经过数月严格乃至残酷的训练，已然脱胎换骨。 “第一排！举枪！” “第二排！准备！” “第三排！检查弹药，准备！” 各级教官的口令声此起彼伏，与程咬金的咆哮相互应和。 随着命令，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精密的机械。装填火药、压实弹丸、举起燧发枪瞄准……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充满了力量感。 “第一排！放！” “砰——！”一阵密集而震耳的枪声响起，白色的硝烟如同云雾般从枪口喷涌而出，前方的木靶瞬间被打得木屑纷飞。 第一排射击完毕，立刻后退，第二排迅速上前，举枪，瞄准，射击！“砰——！” 紧接着是第三排！ “砰砰砰——！” 三段击的战术被反复演练，一轮又一轮，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下一轮弹雨已然降临。士兵们神情专注，汗水从额角滑落，浸湿了内衬，却无人擦拭，无人抱怨。他们深知手中这杆“烧火棍”的威力，更明白此次阅兵肩负的使命。程咬金虽然骂得凶，但看着这支在自己手下逐渐成型、散发着锐气的部队，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自豪。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老程带出来的兵，是什么成色！ 远离主校场的僻静山谷 与程咬金那边人声鼎沸、枪声连绵不同，李积所在的炮兵训练场地，则弥漫着一种更为沉重、压抑的肃穆气氛。这里地形更为开阔，且设置了严格的安全警戒线，闲杂人等严禁靠近。 李积一身戎装，神色冷峻，站在一处临时垒起的高台上，手持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远处作为靶标的一段仿制城墙和几排覆盖着铠甲的草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一位炮兵指挥官耳中： “诸位，陛下的意图，尔等当已知晓。此次阅兵，非是儿戏。我等掌管的，乃是国之重器，是决定战场胜负，亦是震慑宵小的雷霆之力！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影响全局，损及国威！” 他放下千里镜，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神情紧张而专注的炮兵军官和士兵：“今日演练，目标——前方仿制城墙，中部区域。各炮位，依据测距结果，调整仰角，装填实心弹！我要的是精准，是齐射的威势！让那些观礼台上的人看清楚，什么叫‘犁庭扫穴’，什么叫‘墙摧橹崩’！” “得令！” 命令下达，各炮位立刻忙碌起来。士兵们喊着号子，推动沉重的炮车进入预设阵地。炮长手持象限仪，仔细测算着距离和角度，指挥炮手用撬棍和楔子调整着那黝黑粗重的炮管。装填手抱着沉重的实心铁球，小心翼翼地塞入炮膛，压实火药，插入引信……整个过程紧张有序，充满了力量与技术的结合。 李积默默地看着，他对士兵们的操作基本满意。这些炮兵，大多是从军中遴选出的识文断字、心思沉稳之辈，经过长时间的专门训练，已然有了专业兵种的雏形。 “一号炮位准备完毕！” “二号炮位准备完毕！” …… “所有炮位准备完毕！” 李积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然后猛地挥下：“放！” 传令兵手中的红旗狠狠劈落！ “轰——！！！！” “轰！轰！轰！……” 数门轻型野战炮和那门作为“压轴”的重型火炮，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烈火焰和浓密的白烟，巨大的后坐力让沉重的炮身猛地向后一坐，地面为之震颤！ 远处的仿制城墙，在炮弹击中的瞬间，砖石木料如同纸糊一般轰然炸开、碎裂、抛飞！烟尘弥漫，遮蔽了那片区域。即使隔着老远，观礼台上的李积也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目标区域，彻底摧毁！”观测兵迅速回报。 李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峻：“清理炮膛，准备下一轮射击！换装霰弹，目标前方草人阵列！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横扫千军’！” 阅兵观礼台及配套设施建设工地 在预定举行阅兵式的广阔场地上，另一场无声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将作监派出了最得力的工匠和大量的劳役，日夜不停地施工。 巨大的观礼台已经初具雏形，采用木质结构，却搭建得异常坚固、宏伟。台高数丈，分为数层，最上层自然是皇帝、皇室成员以及重臣的位置，视野最佳，装饰也最为华美，铺设着红毯，架设着挡风的帷幔。下面几层则是为其他官员、世家代表以及各国使节准备的席位。 工匠们精益求精，检查着每一根梁柱的榫卯，确保万无一失。他们知道，届时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而在观礼台正前方远处，一段长约三十丈、高约两丈的“城墙”也被快速搭建起来。这并非真正的城墙，而是用土石、木料混合搭建的模拟墙体，其目的，就是为了在阅兵式上，让火炮进行实弹射击，直观地展示其恐怖的攻坚能力！工匠们严格按照要求，使其看起来与真实城墙无异，却又在内部做了特殊处理，确保炮弹命中时能产生最震撼的视觉效果。 此外，平整场地、规划受阅部队行进路线、搭建临时马厩、设置警戒区域……各项工作千头万绪，却在将作监官员的统筹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整个工地人喊马嘶，号子声、锯木声、夯土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和场地建设，自然无法完全瞒过长安城内的各方势力。尤其是那些世家门阀，他们虽然在上次朝会吃了瘪，但耳目依旧灵通。 卢承宗站在自家府邸的高楼上，远远望着城南方向隐约扬起的尘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大致了解了这次“阅兵”的规模和目的。 “阅兵……秀肌肉……”他咀嚼着这两个词，心中充满了屈辱与寒意。李世民这是要将刀子明晃晃地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他们屈服！ “父亲，我们……”他的儿子在一旁，面露忧色。 “静观其变。”卢承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看他们，到底能‘秀’出什么花样来！”但他紧握栏杆、微微发白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同样的担忧和窥探，也发生在崔家、郑家等各大世家的宅邸中。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 贞观十二年正月末的这场阅兵，尚未开始，便已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弦。程咬金的怒吼、李积的冷峻、工匠们的汗水、以及世家们的惊惧……共同构成了阅兵前夜的复杂图景。 （感谢“a了个a”的三个用爱发电） （感谢“从此封心tc”两个花，点个赞，啵啵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