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雷霆出击，剑指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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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军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京城权贵圈子里激起了隐秘而巨大的波澜。然而，在太后的刻意压制和周延儒的运作下，官方层面并未立刻掀起太大风浪，只是按流程下令严查刺客，并初步议定由副将赵乾暂代黑水城防务。 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迫。 子时，萧府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萧逐渊与时若凝重的脸庞。 “赵乾的任命绝不能通过！”萧逐渊的声音斩钉截铁，“一旦他掌控了黑水城，北境门户等于向太后的势力洞开。届时内外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已经连夜去拜访几位致仕的老将军，希望能联名上书，以‘边关大将新丧，需稳重老成之将暂代’为由，拖延对赵乾的任命。”时若快速说道，“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拿到铁证，直指太后！” “铁证就在宫中，就在那个刘明身上！”萧逐渊眼神锐利，“他知道太多太后的秘密，尤其是北境这条线。必须让他开口！” “刘明是太后心腹，对太后极为忠心，常规手段恐怕难以撬开他的嘴。”时若沉吟道，她作为医者，深知意志坚定之人对痛苦的耐受度可以很高。 “那就用非常规手段。”萧逐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严锋已经查明，刘明在宫外有一个侄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他暗中将其安置在城南，极为珍视。而且，刘明本人...似乎对某种特定的薰香气味有特殊的依赖，近乎成瘾。” 时若立刻明白了萧逐渊的意思。攻心为上，找到一个人的情感弱点或生理依赖，往往比严刑拷打更有效。 “我需要他常用的薰香样本，或者至少知道其主要成分。”时若说道，“我可以试着调配出类似甚至效果更强的香方，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扰乱他的心神。” “样本很快会送到你手上。”萧逐渊点头，“同时，我会安排人，‘请’他的侄子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做客’。” 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被太后察觉，便是图穷匕见，再无转圜余地。但北境的变故，已让他们没有太多选择。 寅时，城南某僻静小院 刘明的侄子刘小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睡梦中被悄然带走，没有惊动任何人。同时，严锋的人也成功从刘明在宫外的秘密落脚点，取到了他常用的薰香残渣。 卯时，济世堂密室 时若对着那点薰香残渣，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成分。她的嗅觉异常敏锐，很快便分析出其中几种主要的香料，并发现其中混有极微量的“迷迭香”和“曼陀罗花”成分。这两种药材少量使用有安神之效，但长期使用，会产生依赖，并能放大使用者的情绪。 “我明白了...”时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太后不仅用药物控制身边的宫女，连刘明这样的心腹太监，也用这种手段加以控制，确保其绝对忠诚。这薰香，既是奖赏，也是枷锁。” 她立刻动手，选用了几味药性相生相克、气味却有些相似的药材，开始调配一种新的香方。这种香方不会致命，但能在短时间内极大程度地放大吸入者的焦虑、恐惧和不安全感，尤其是在其心神不宁时，效果更佳。 辰时，宫中司礼监值房 刘明像往常一样当值，但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昨夜他梦到了早逝的姐姐，梦到了姐姐临终前将小宝托付给他的场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他点燃了一小撮薰香，熟悉的香气弥漫开来，却似乎没能像往常那样让他平静下来，反而觉得心头更加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塞给他一张字条。刘明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城南，柳絮巷，小宝安好，勿念。”字迹陌生。 刘明的脸色瞬间煞白！小宝！他们找到了小宝！他猛地站起身，就想冲出去，但多年的宫廷生涯让他强行压下了冲动。他不能自乱阵脚！这可能是试探，是陷阱！ 他强迫自己坐下，重新拿起薰香，又多加了一些分量点燃。浓郁的香气包围着他，但这一次，非但没有带来慰藉，反而让他心跳加速，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慌感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时若调配的、经由萧府内线巧妙混入他香料罐中的“特殊配方”，开始悄然发挥作用。 巳时，长乐宫 太后也接到了北境军报顺利压下的消息，但她并未感到轻松。萧逐渊和时若的沉默，让她感到不安。以她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 “刘明呢”她问身边的宫女。 “刘公公方才来告假，说是突发急症，头晕心悸，回去歇着了。” 太后眉头微蹙。刘明跟了她几十年，很少因病告假。“去，拿哀家的牌子，请太医给他瞧瞧。” 午时，刘明住处 太医诊脉后，只说是“忧思过度，肝气郁结”，开了几剂安神汤药便走了。刘明躺在床上，薰香烧了一炉又一炉，却丝毫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小宝的脸和那张字条在他眼前交替出现，太后的猜忌，可能到来的清算...各种可怕的念头在香气的催化下，如同野草般疯长。 就在这时，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滑入室内，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床前。 刘明吓得几乎要叫出声，却被来人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刘公公，”来人声音低沉，是严锋，“令侄小宝，很想念他的舅舅。” 刘明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严锋将一个小布包放在他枕边：“这是小宝今日佩戴的香囊，他说是舅舅您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刘明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正是一个有些旧的香囊，针脚歪斜，正是小宝的手笔。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你们...你们想怎样” “黑水城，刘振将军。”严锋言简意赅，“把你知道的，关于太后与此事的所有关联，说出来。尤其是...信物、密信，或者任何能证明太后与北境赵乾、乃至与外族勾结的证据。” 在极度的恐惧和对侄子安危的担忧下，在特殊薰香的催化下，刘明的意志瓦解了。他断断续续地交代：太后通过他，与北境副将赵乾一直有密信往来，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密码。所有密信，太后阅后即焚，但...但他为了自保，曾偷偷留下几封最关键的信件，用油纸包好，藏在了...藏在了长乐宫后苑那棵老槐树下的蚁穴深处，上面压着一块白色的鹅卵石作为标记。 “密码本...在...在太后寝殿凤床脚踏的暗格里...”说完这些，刘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 严锋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外。 未时，萧府密室 “老槐树下...蚁穴...”萧逐渊立刻看向时若。长乐宫后苑，正是他们之前潜入的区域。 “必须尽快拿到那些信！”时若道，“刘明失踪或被灭口，太后很快就会察觉，届时她一定会转移或销毁所有证据！” “今夜就动手！”萧逐渊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严锋，你亲自带最得力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太后反应过来之前，将密信和密码本拿到手！” “是！”严锋领命，眼中闪过决然。 申时，长乐宫 太后终究是起了疑心。她派去“探望”刘明的心腹回报，刘明住处薰香味浓得呛人，人却不知所踪！ “废物！”太后勃然大怒，一种失控的预感攫住了她，“搜！给哀家把刘明找出来！还有，立刻去后苑老槐树...”她的话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但一种强烈的不安让她再也坐不住，“摆驾，哀家要去后苑走走！” 夜幕，在双方紧张的部署中，迅速降临。一场决定性的较量，即将在巍峨的宫墙之内展开。是萧逐渊与时若抢先一步拿到铁证，还是太后及时销毁罪证，挽回败局所有的答案，都隐藏在这愈发深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