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开展示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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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府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十字路口，平日便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之处。今日更是不同寻常，一大清早，街心那片最开阔的空地上便支起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台，台上摆放着几张长案，案上陈列着众人熟悉的“凝香玉胰”、“劲皂”、“香皂”以及各式晶莹剔透的冰碗冰饮。木台四周，早有景珩商行的伙计们拉起了简单的绳栏，维持秩序。台前悬挂着一幅醒目的红布横幅，上书一行遒劲大字：“景珩商行，以证清白——公开验皂，谣言止于智者！”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江宁府。“萧诗才要当众验皂！”“听说还要请大夫来验看成分！”“真的假的莫非那些谣言是真的，他才不得不如此”种种议论甚嚣尘上，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到了顶点。未至午时，木台周围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各式人等皆有，从挑担的货郎到乘轿的富户，从嚼舌的妇孺到摇扇的文人，皆伸长了脖子，等待着这场前所未见的“好戏”。 人群之中，自然混杂着周扒皮派来打探消息、伺机捣乱的耳目，以及萧景禹安排的心腹小厮，他们混在人群中，眼神闪烁，低声交换着恶意的揣测，准备一旦萧景珩出半点纰漏，便立刻鼓噪起来。 午时正刻，阳光正好。萧景珩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并非平日书生打扮，更显干练精神，从容步上木台。他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将种种神色尽收眼底，却无丝毫慌乱。 他先是拱手环视一周，朗声道：“诸位江宁父老！近日市井之间，多有关于我景珩商行皂品之流言，谓其用料肮脏，伤肤害体。此等无稽之谈，不仅污我商行清誉，更辜负了诸多信赖本行、长期惠顾的客官厚爱！今日，萧某于此设台，并非欲与何人争辩口舌，只想以最实在的方式，请诸位亲眼见证，我景珩商行之货品，是否真如谣言所说那般不堪！一切皆在光天化日之下，真伪善恶，交由诸位公断！” 声音清朗，掷地有声，瞬间压过了场下的嘈杂。许多原本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收敛了戏谑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萧景珩不再多言，直接开始了演示。他命伙计抬上一盆浑浊不堪、满是油污的脏水，又拿出一件特意涂抹了厚重猪油和墨迹的粗布衣裳。 “诸位请看，此衣此水，污浊至此，寻常清洗，何其难也！”他说着，拿起一块最常见的“凝香玉胰”，浸水后于脏衣上搓揉起来。 刹那间，丰富细腻的白色泡沫涌现，包裹了油污墨迹。只见他揉搓片刻，再将衣物放入清水中漂洗，拧干展开——那原本惨不忍睹的衣料，竟变得洁净如新，油污墨迹荡然无存！ “好！” “竟如此干净！”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喝彩！这直观无比的去污效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紧接着，萧景珩又请上了三位早已等候在旁的人。第一位，是江宁府回春堂一位颇有名望的老大夫。 “孙大夫仁心仁术，想必诸位多有相识。今日请孙大夫来，便是要当场验看，我制皂所用之油脂、碱液，究竟是何成分，是否如谣言所言，用了瘟猪油、死人灰！” 孙大夫面色严肃，上前先是仔细检查了制皂用的新鲜豆油和猪油，又查验了提纯后的碱液和草木灰，甚至拿起一块成品皂，刮下少许粉末，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此举更是引得众人屏息凝视。 片刻后，孙大夫面向众人，高声宣布：“老夫以回春堂数十载声誉担保！景珩商行制皂所用油脂，皆为新鲜洁净之上品豆油与猪油，绝无病疫之嫌！其所用碱液，亦由草木灰或石灰石依法提纯，洁净无异物！此皂本身，更是去污佳品，于肌肤绝无毒性！若因使用此皂而肌肤溃烂者，若非自身体质特异，便是…别有隐情！”最后四字，他意味深长地加重了语气。 人群再次哗然！孙大夫的公证，无疑给了谣言一记重锤！ 第二位和第三位上场的，则是城东李记绸缎庄的老板娘和文渊书院的一位年轻学子。这两人都是景珩商行的老主顾，且在市井或文坛小有名声。 萧景珩请他们上台，并非演示，而是“自证”——请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商行的肥皂当场洗手净面！ 李夫人本就对谣言将信将疑，此刻毫不迟疑，拿起一块桂花香皂便仔细清洗双手和腕部，洗完后还特意请孙大夫近前查看。孙大夫看后点头扬声道：“李夫人肌肤光洁，并无半分红肿溃烂之象！” 那书院学子刘文更是爽快，直接挽起袖子，用“劲皂”清洗了整个小臂，洗完后皮肤清爽，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他笑道：“学生用此皂已近月余，若真有毒，只怕早已体无完肤，焉能在此与诸位相见皆是无稽之谈！” 这活生生的例子，比任何实验都更有力！ 最后，萧景珩目光扫过人群，朗声道：“我知道，仅凭我等之言，或许仍有心存疑虑者。故此，萧某在此承诺——凡于今日在场者，若有谁仍不信服，皆可上台来，亲用我景珩商行任何皂品洗手验看！若真有因此导致肌肤即刻红肿溃烂者，萧某当场赔付白银百两，并立刻关门歇业，永不复开！”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百两白银！关门歇业！这是何等巨大的赌注和底气！ 人群骚动起来，却无人敢立刻上台。周扒皮安排的那些人此刻也面面相觑，不敢动弹——他们心知肚明自己是来捣乱的，若真上去洗了没事，反而等于当众打了自己主子的脸；若真要他们弄出点“红肿”来，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孙大夫在场，如何作假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来试试！”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衣着普通、却眼神清亮的年轻姑娘挤出人群，走上台来。她并非他人安排，而是真的一位被谣言困扰、却又喜爱香皂的顾客。她拿起一块茉莉香皂，仔细清洗了双手，然后用清水中净，举起双手对众人道：“看！一点事都没有！又香又干净！我以后还要买！”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立刻又有几个好奇或不服气的百姓上台试用，结果自然无一例外，皆是洗净污垢，肌肤无恙。 事实胜于雄辩！所有的怀疑、所有的谣言，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彻底粉碎，荡然无存！ 台下的人群彻底沸腾了！ “我就说嘛！景珩商行的东西那么好用，怎么会有毒！” “定是那些眼红的奸商散布谣言！” “萧公子好样的！有魄力！有担当！” “以后谁再敢说景珩商行的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赞誉之声、声讨造谣者之声此起彼伏。许多原本犹豫的顾客，此刻纷纷涌向台边景珩商行临时设置的售卖点，争相购买，场面几乎失控，销量反而比平日激增数倍！ 混在人群中的周家伙计和萧府小厮，见大势已去，只得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回去报信。 萧景珩立于台上，看着眼前这沸腾的景象，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沉静的坦然。他深知，经商之道，信誉为本。今日他不仅保住了信誉，更将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最后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景珩商行立足江宁，靠的是货真价实，凭的是天地良心。今日多谢诸位父老乡亲肯来此见证清白！日后，也望大家多多监督，景珩商行必当精益求精，以更好的货品回馈大家！” 说罢，深深一揖。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这场精心策划的公开展示，如同一场完美的风暴，以最猛烈、最直接的方式，将周扒皮和萧景禹苦心散布的谣言彻底碾碎。景珩商行的声誉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因此事名声大噪，赢得了更广泛的信任和支持，根基愈发稳固。 当消息传回周扒皮耳中时，他气得砸碎了书房里最心爱的紫砂壶，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而萧景禹在府中听到小厮回报，更是脸色铁青，将手中把玩的玉器狠狠摔在地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想将萧景珩置于死地的毒计，反而成了帮他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萧景珩回到商行后院，陈启激动地汇报着今日暴涨的销售额和源源不断的订单，脸上满是钦佩与兴奋。 萧景珩却只是淡淡一笑，吩咐道：“陈老板，今日之后，需更加注重品质把控，万不可因销量大增而有所疏忽。另外…是时候，给我们的周老板和堂弟，回一份‘大礼’了。”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深邃而冷冽。 商战的第一回合，他赢了。 但接下来的较量，只会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