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夜擒贼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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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漕督夜宴后，淮安城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萧景珩依旧每日到漕司衙门点卯，翻阅卷宗，但明显感到周围的监视更加严密，甚至外出时，也常有不明身份的人若即若离地尾随。潘汝桢那边，似乎加快了某种行动。 这日晚间，展鹏终于带回关键消息！ “少爷！谢龙王的人发现，那货栈明晚子时会有大批‘货’到，似是近期最大的一批。押运的除了漕标兵丁，还有几个生面孔，身手矫健，不像普通军汉。潘汝桢的心腹管家也会到场点验！” 机会来了！萧景珩眼中精光暴涨。人赃并获，就在明晚！ 然而，他立刻意识到，这同样可能是潘汝桢的陷阱。如此重要的交易，为何偏偏在夜宴后、在自己明显加强调查力度时进行还透出风声这更像是一个诱饵，引诱自己出手，然后趁机…… “他们将计就计，我们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景珩冷笑，瞬间有了决断。他立刻密令展鹏通知谢龙王，将行动提前至今夜丑时！打对方一个时间差！并要求谢龙王挑选绝对可靠的帮众，准备火把、锣鼓，但暂不现身，只听号令。 同时，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亲笔写了一封密信，盖上钦差关防，命凌云连夜潜出城外，快马送往邻近的徐州府，面交徐州镇守总兵！信中言明，已在淮安查获漕司官员大规模走私私盐铁证，恐对方狗急跳墙，请总兵派一队精干骑兵，于明晨拂晓前赶到淮安城西门外候命，以策万全！这是借兵震慑，防止潘汝桢动用官兵武力反抗或毁灭证据。 夜色深沉，丑时将至。淮安城郊，废弃货栈隐匿在黑暗中，寂静无声。数辆蒙着篷布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隐约可见车厢沉重。几个黑影在货栈门口交接，低语声在夜风中飘散。 货栈内，灯火亮起。潘汝桢的心腹管家正与一个盐枭模样的头目验货，白花花的私盐在灯光下刺眼。周围散布着十余名持刀挎弓的护卫，神情警惕。 就在此时，货栈外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唿哨！ “什么人！”货栈内众人惊觉。 不等他们反应，货栈四周猛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萧景珩身着官服，在凌云、雷厉及数名精锐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货栈大门外，声如洪钟：“本官萧景珩，奉旨查案！里面的人听着，尔等走私官盐，罪证确凿，速速弃械投降！” 货栈内顿时大乱！那管家面如土色，盐枭头目则狞笑一声：“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众护卫拔刀欲战。 “冥顽不灵！”萧景珩冷哼一声，一挥手：“拿下！” 凌云、雷厉如猛虎下山，率先冲入！展鹏亦带领几名好手从侧翼杀出。顿时，货栈内刀光剑影，杀声四起。漕标兵丁本就心虚，见对方身手高强，又有钦差压阵，稍作抵抗便四散溃逃。那盐枭及其手下倒是悍勇，但在凌云、雷厉这等高手面前，不过土鸡瓦狗，片刻间便被砍翻数人，余者被生擒。 管家想趁乱从后门溜走，却被早就埋伏在外的谢龙王带人堵个正着，一把揪了回来。 战斗迅速平息。萧景珩步入货栈，看着满地的私盐和垂头丧气的俘虏，尤其是面无人色的潘府管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谢帮主，此番多亏贵帮鼎力相助。”萧景珩向谢龙王拱手。 谢龙王神色激动：“大人为民除害，草民义不容辞！” 他没想到萧景珩行动如此迅雷不及掩耳，更亲自涉险，心中敬佩不已。 萧景珩立即下令：将一干人犯严密看管，查封货栈，清点私盐数量，并让随行书吏现场录好口供，画押确认。 天色微明时，一切初步处置妥当。也就在这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一队盔明甲亮的徐州镇骑兵，准时出现在西门外。带队校尉验过萧景珩手书关防，得知已擒获要犯，肃然起敬，立刻协助接管防务，将人犯押往淮安府大牢。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淮安城！钦差大臣萧景珩夜破私盐货栈，人赃并获，涉案者包括漕运总督潘汝桢的心腹管家！全城震动！ 潘汝桢在府中得到消息时，惊得跌坐在地，他万万没想到萧景珩不按常理出牌，行动如此果决迅猛！他布下的后手完全没来得及发动！ “快！快去请崔府尹！不，备轿！本督要亲自去见他！” 潘汝桢气急败坏，他知道，天，要塌了！ 而萧景珩，此刻正坐在淮安府临时征用的衙署内，面前摆着初步的口供和物证。他知道，拿下管家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是如何撬开他的嘴，如何应对潘汝桢、崔文博乃至其背后赵党的反扑。但至少，他已撕开了淮安漕运黑幕的第一道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