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印承天恩，诗言济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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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太和殿，香烟缭绕。万历皇帝手持明黄圣旨，声音透过殿宇，清晰地传到每一位朝臣耳中：“苏砚秋治农桑而仓廪实，整吏治而政风清，通九州而商旅兴，安万民而天下宁。其功卓着，其德可风，今特晋为内阁首辅，正一品宰相，总领朝政，辅朕治国！” 苏砚秋躬身跪地，接过那枚沉甸甸的金镶玉相印。印面“内阁首辅”四字，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不及他心头涌动的热流滚烫。从苏家屯的布衣书生，到执掌农桑的四品尚书，再到今日的一品宰相，这一路，走了整整十年。 “臣苏砚秋，谢陛下隆恩！”他声音沉稳，却掩不住那份历经岁月打磨的坚定，“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不负天下苍生！” 退朝时，百官纷纷道贺，徐阶握着他的手笑道：“恭喜苏相！如今你居首辅之位，当年的抱负，总算能尽数施展了。” 苏砚秋望着远处的宫墙，忽然道：“徐阁老，臣想借太庙之地，吟一首诗，既告慰先祖，也让天下人、让陛下听听臣的心思。” 太庙肃穆，松柏常青。苏砚秋站在历代先帝的牌位前，身后是闻讯赶来的皇帝与百官，远处的宫墙下，甚至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太庙的梁柱，仿佛看到了十年来走过的路——陕北的棉田，江南的稻亩，新修的官道，重建的村庄…… “且借清风吟一诗，”他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太庙的寂静，“十年足迹印春泥。” 一句落定，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赞叹。百姓们想起这十年，从缺衣少食到仓廪丰实，从道路泥泞到车马通畅，可不就是“足迹印春泥”么 “棉生陕北千村暖，稻熟江南万户嬉。” 他的声音陡然洪亮，带着画面般的生动。陕北的老农仿佛看到了自家屋檐下晾晒的新棉，江南的农妇想起了打谷场上孩童的笑闹，连皇帝都微微颔首——这两句，道尽了农桑新政的实效。 “铁骨架桥通九域，窑烟绕舍护单衣。” 这一句，让工匠们挺直了腰杆。他们想起亲手锻造的工字钢撑起了高楼，亲手烧制的水泥砖垒起了暖窑，那些冰冷的建材，终究化作了护佑民生的温度。 “今朝敢捧丹心在，”苏砚秋的目光转向皇帝，带着赤诚的敬意，“再为苍生赋黍离。” 最后一句落下，太庙内外一片寂静。片刻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百姓们听懂了——“黍离”本是悲叹乱世的诗，而苏砚秋说“再为苍生赋黍离”，是要以丹心护佑，不让乱世重现，要让天下永远是“黍稷丰登”的太平景象。 皇帝走上前，看着苏砚秋手中的相印，眼中满是欣慰：“这首诗，比任何奏折都更能说明你的心。朕信你，天下人也信你。” 苏砚秋躬身，将相印高高举起，对在场的所有人朗声道：“臣这首诗，不仅是给陛下听，更是给天下人听！棉生千村，稻熟万户，铁骨架桥，窑烟护衣——这便是臣的抱负！往后十年，二十年，臣仍要走在泥地里，让更多的棉田暖人心，更多的稻穗养万民，让这大明的每一寸土地，都长得出希望，容得下安宁！” 百姓们听得热泪盈眶，有人高喊：“苏相保重！俺们跟着您种好田，织好布，不给您添麻烦！” “对！俺们多缴粮，让边关的将士吃饱穿暖！” 欢呼声浪此起彼伏，撞在太庙的红墙上，又飘向远处的市井街巷。苏砚秋望着一张张真挚的脸，忽然觉得手中的相印不再沉重——这印里，装的不是权位，是千万百姓的期盼，是一个王朝走向盛世的底气。 回宫的路上，徐阶笑道：“苏相这首诗，怕是要传遍十九州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农桑学堂的孩子们都会背了。” 苏砚秋笑了：“若是孩子们能背，能懂其中的意思，那才是最好。他们长大了，便知道这天下的安稳，是要一代代人踩着泥土，亲手挣来的。” 车窗外，夕阳正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金色。苏砚秋掀开帘子，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有人推着装满“嘉稻”的车，有人捧着新织的棉布，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笑意。 他知道，一品宰相的位置，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就像诗里写的，十年足迹印在春泥里，往后的岁月，还要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直到棉田连成片，稻浪翻成海，直到每个百姓的屋檐下，都有温暖的窑烟升起，直到这大明的天空，真正清澈如洗，朗朗乾坤。 那首诗，会随着风，传遍九州。而他的脚步，会跟着诗，走向更远的民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