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裴昭野，醒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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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野，醒醒！”唐辞忧在祥云上急得大喊，滔天煞气逼得难以靠近。 晏栖梧面色凝重，麒麟威压全力释放，压制那变异的煞气，清辉与黑红金三色光芒碰撞，难以完全净化。 “没用的”，唐辞忧鼻翼抽动，脸色苍白地摇头，“这煞气不是简单的混合！它们、它们强大无形的‘线’强行缝合操控在一起。白虎的杀戮，幽冥的死寂，狐族的魅惑，麒麟祥瑞都成了提线木偶。” 这不是沈烬川，陆惊鸿的风格。他们一个是不羁的狐，一个是幽深的影，不是这种冰冷提线者。 “找出那‘线’的头。” 晏栖梧沉声道，双手结印，麒麟清辉大盛，暂时稳定住一片，为唐辞忧争取时间。 唐辞忧闭上眼，所有精神力集中于鼻尖，万千种气味在她脑海，绚烂炸开、分解、重组。 狂暴的煞气，裴昭野痛苦挣扎的本气息。狐火的魅惑余烬，幽冥死气的阴寒，破碎的麒麟金光。 丝丝缕缕与煞气融为一体的冰冷提线。 这气息，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掌控计算。它从何而来 她的感知顺着那无形的“线”向上追溯，越过被操控的裴昭野，越过那两道可能是伪造，同样被利用的虚影，煞气的最深处，白虎遗骸所在的禁地。 “小监管！别看那边！看下面！” 略带焦急虚弱的熟悉声音，通过某种秘术，在她耳边响起。 是沈烬川的声音，他人在哪里。 唐辞忧睁开眼，依言向下望去，混乱的宗门广场上，弟子们结阵自保，长老们苦苦支撑，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 一个穿着普通内门弟子服饰、正随着众人一起“艰难”结阵的弟子，动作看似标准，总比其他人的节奏快。 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与他脚下地面隐隐传来的阵法波动完全一致。 他在暗中布阵，以自身为阵眼，操控着整个局势。 就是他了，那冰冷提线气息的头。 “是他，东南角，灰衣弟子！”唐辞忧指向那个方向。 她话音落下，那名“弟子”抬起头，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覆盖着冰冷的金属木质相结合的纹路，双眼睛没有人类情感，机械冰冷计算。 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伪装，双手向地面一按。 “嗡——” 整个苍云宗广场的地面，亮起无数错综复杂的幽蓝色符文。 庞大无比的阵法启动。 阵法光芒冲天而起，巨大的漏斗，开始抽取所有被困在阵中之人的灵力、生命力，神魂之力。连同那漫天的煞气，一起向着那弟子汇聚而去。 “呃啊” 下方的弟子们成片地倒下，身体干瘪枯萎。连几位长老也脸色煞白，灵力开闸洪水倾泻而出。 那诡异弟子的气息暴涨，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体表的金属木质纹路越发耀眼。 “阻止他！” 晏栖梧脸色剧变，麒麟清辉化作巨大的光柱，撞向那幽蓝阵法。 阵法能将受到的攻击能量也部分吸收转化。光柱被扭曲、分散，诡异弟子的气息又涨了一分。 “没用的，这阵法能吸收转化能量。” 唐辞忧急喊，她的鼻子闻到能量被分解吸收的“味道”。 必须切断那“提线”，直接攻击操控者本身。 她和晏栖梧都被阵法力量，漫天煞气阻隔，难以直接攻击到那名诡异弟子。 “唳——” 清越的狐啸突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炽烈磅礴生命力的赤金色狐火，天外流星，撞向了缠绕在裴昭野身上的那些“幽冥锁链”虚影。 狐火与锁链虚影碰撞，沸汤泼雪，煞气和死气凝聚的锁链，迅速消融。 虚空同幕布，无声撕裂，缠绕纯净轮回之力的黑色锁链后发先至，抽击在裴昭野身后那“九尾狐虚影”之上。 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啸，溃散。 沈烬川和陆惊鸿，他们真的来了，在联手破除对裴昭野的操控。 失去了两种外部力量的强行操控，裴昭野周身白虎煞气狂暴，不再扭曲，赤红的双眸中闪过短暂的清明痛苦。 “就是现在！” 唐辞忧福对着裴昭野的方向用尽全部力气大喊：“裴昭野，守住本心。那不是你，煞气是你的力量，不是你的枷锁。别被它控制，控制它。” 她的声音醍醐灌顶，来自雷公根的纯净安抚气息，穿透能量风暴，传入裴昭野耳中。 裴昭野发出撕心裂肺的虎啸，眼中挣扎之色更浓，赤红的光芒开始闪烁，时而疯狂，时而清明。 还没有完全摆脱控制，争夺身体控制权的内耗，他暂时无法成为那诡异弟子的武器。 下方的诡异弟子见状，冰冷的眼中闪过打断的怒意。加快了阵法抽取的速度，更多弟子哀嚎着倒下。 不再理会上空，全力专注于吸收力量，他体表的金属木质纹路开始发出过载的炽热红光，身体仿佛一个即将爆炸的炉子。 “他要用汲取的力量完成某种蜕变召唤。” 晏栖梧看出了端倪，双手急速变幻印诀，寻找阵法的弱点。 唐辞忧的鼻子捕捉到了另一个细节，诡异弟子全力运转阵法，气息毫无保留外泄，她终于嗅到了。 灵木芯、星辰金、冰冷惰性金属的气息，这绝非血肉之躯应有的味道。 他不是人，至少不完全是。 冰冷气息的最深处，还隐藏古老冰冷熟悉感。 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味道碎片是在哪里！ 药王谷御兽监还是，没时间细想了。 诡异弟子的身体已经膨胀，胸口处的金属木质结构裂开，露出里面一颗疯狂旋转，凝聚着恐怖能量的幽蓝色晶核。 阵法汲取的所有力量，都在向那颗晶核汇聚。 “阻止那颗晶核！”唐辞忧和晏栖梧同时喊道。 晏栖梧麒麟角金光大盛，净化光束射向晶核。 沈烬川的狐火和陆惊鸿的幽冥锁链也从不同方向攻向晶核。 诡异弟子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冰冷笑容。 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主动迎接所有攻击。 “不好，他要自爆，拉我们同归于尽！” 晏栖梧明悟。 攻击已出，难以收回。 诡异弟子脸上的冰冷笑容僵住，膨胀的身体动作不自然的卡顿，仿佛被更高级的指令强行中断。 他体内那颗即将爆发的幽蓝晶核，光芒黯淡下去，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同样冰冷的银色符文，形成了封锁印记。 毫无情绪起伏，非男非女的电子合成音，在他体内响起，传遍全场： 【指令冲突：优先度零协议激活。序列7-“樵夫”，执行强制休眠回收程序。】 话音未落，那诡异弟子“樵夫”的身躯，抽掉骨头般软倒下去，体表的金属木质纹路褪去，封印的幽蓝晶核脱离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就要破空飞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辞忧的鼻子捕捉到了那银色符文和电子音出现时，泄露出的另一气息，冰冷淡淡檀香，药草味属于人类的贪婪兴奋的气息。与那机械的冰冷截然不同。 幕后黑手，一个真正的人类主使。在远程操控这一切，并在关键时刻放弃了这枚棋子。 “别让那晶核跑了。”唐辞忧急喊。 晏栖梧麒麟清辉化作大手抓向晶核。 沈烬川的狐火和陆惊鸿的锁链也卷向晶核。 晶核凭空消失，如同橡皮擦掉一样，直接从这个世界抹除了存在。 下方那个失去晶核的“樵夫”躯体，也迅速风化、分解，变成一堆毫无灵性的灰烬，仿佛从未存在过。 漫天煞气失去引导，开始缓缓消散、平息。 劫后余生的苍云宗弟子们瘫倒在地。 裴昭野从半空中坠落，晏栖梧一道清辉接住，他已陷入昏迷，眉头紧锁，仿佛承受巨大的痛苦。 沈烬川和陆惊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气息不稳，刚才出手也消耗巨大，彼此警惕地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唐辞忧和晏栖梧。 唐辞忧呆呆地抬起手，指向那“樵夫”化为灰烬的地方，震惊和恐惧颤抖： “那个味道，那个檀香和药草味，我、我认得。” “是、是赵监正，御兽监那个看起来快要睡着的，赵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