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鏖战雨花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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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上的防守的周连长如果知道了竹下这个小鬼子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我可没这么多的花花绕绕，是小鬼子自己愚蠢狂妄，以为来个炮击轰炸，再用猪突冲锋，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我看你们这些小鬼子都是头猪，蠢头蠢脑的。 很多小鬼子只能趴在地上，或是找掩体之类的，举枪向雨花台高地还击。 前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地雷，要是又踏进陷阱了，这可真是要命了。 就在小鬼子迷茫的时候，还活着的带队军官指挥这些士兵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向雨花台高地发起了冲击 小鬼子重新振作，一个小鬼子的曹长发出了凶狠的吼叫，压低身体以尽量减少暴露面积，攥着从地上捡起的步枪，作为尖兵，率先朝着雨花台高地发起了冲锋。其他小鬼子在这个曹长的带领下，及在战场压力的驱使下，也鬼哭狼嚎似的跟随着冲向斜坡。 因为高地的正面进攻通道非常狭窄，并不是很宽，这极大的限制了小鬼子展开兵力。它们无法采用更分散、更安全的散兵线队形，导致冲锋队伍不可避免地高度集中，人员密度大大增加。这虽然能够在局部形成冲击力，但也使这些冲锋的小鬼子成为了一个极为显眼且密集的目标。 雨花台高地的国军指挥官敏锐地洞察到了小鬼子的战术失误。面对这群密集冲来得小鬼子，步枪和机枪火力虽然能够造成杀伤，但最有效的武器莫过于手榴弹。 守军士兵冷静地等待小鬼子进入最佳投掷距离。随后，一声令下，数十颗甚至是上百颗手榴弹被精准而及时的也投掷了出来。 望着黑乎乎凌空飞来的手榴弹，冲锋中的小鬼子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在狭窄地带遭遇集群手榴弹的攻击是步兵的噩梦。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进攻的意志，这群小鬼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全部扑倒在地，尽可能地将身体紧贴地面，双手抱着脑袋祈祷它们的天照大婶保佑。 仿佛是听到了小鬼子的祷告声，守军的手榴弹大多数都是采用了延时几秒后才扔出的方式，手榴弹飞临这群小鬼子上空的时候，距离地面数米的低空就炸响了。 “轰轰轰！” 空爆的手榴弹在低空崩射出一股股烟尘，好似临空绽放的礼花，无死角的把手榴弹破片以最大角度，几乎无死角的向下及向四周高速激射。 趴在地上的小鬼子完全暴露在这种破片雨的覆盖之下，破片从上而下，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小鬼子的背部、四肢和头部，就像屁股、后背被狠抽了几下鞭子一样，在无规律的抽搐着，哀嚎着，天照大婶啊，你怎么没有保佑你虔诚的子民啊。 周连长又会说了，中国的土地上，天照大婶球用都没有。 接连吃了大亏的小鬼子变得有些缩手缩脚了，也不知道守军还要整些什么花样，肉没吃到，牙都被崩坏了。 吃不住劲的竹下义晴面对僵局和惨重的伤亡，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无法接受小鬼子这边优势兵力竟然无法攻克雨花台阵地的事实。认为这是帝国军人的耻辱，不就是打得一个不剩吗今天就彻底抛开战术考量了，就是用命去填，也非要把这个破阵地夺过来。 “命令！如果今天拿不下雨花台阵地，带队的军官剖腹谢罪！” “嗨依！” 副官听令后转身跑去传达命令了。 这道命令实质上是对小鬼子的前线军官下达了死亡威胁，逼迫它们驱赶小鬼子进行毫无保留的，自杀性的冲锋。 经过连日的血战，守军部队已减员严重，弹药告罄，已无力再击退小鬼子的一次全面的进攻了。他们按照预定方案，做出了艰难但必要的决定：主力有序撤退，以保存有生力量。 在撤退前，周连长带领还能够行动的士兵，向那些因重伤无法撤离的弟兄们重重地敬了最后一个军礼。这一刻充满了无声的悲壮和承诺，他们知道留下来的弟兄将面临什么。 在撤退到反斜面的山腰处，根据刑天他们教授的方法，周连长安排布置了几处诡雷。 高地上，现在只剩下自愿留下来的拿着十几颗光荣弹和炸药包的重伤员们，他们眼神坚定，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作为最后一道屏障，尽可能地长时间阻滞小鬼子，并与冲上阵地的这些小鬼子同归于尽。 小鬼子在军官的驱赶下，再次向高地发起了密集的“玉碎”冲锋。然而，这次它们遭遇了奇怪的寂静，阵地上的枪炮声完全停止了，一片死寂，只有硝烟缓缓飘散，这种反常没有让小鬼子感到轻松，反而让这些小鬼子感到更加的恐惧和疑虑。它们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步步逼近，担心守军又设下了什么可怕的陷阱，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就在小鬼子们忐忑不安、即将踏上阵地堑壕的那一刻，震撼的一幕发生了：数个甚至是十几个中国守军重伤员的身影，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猛地翻出了战壕，也可以说是爬出了战壕。他们有的失去了腿，只能翻滚前进；有的头部重伤，纱布包裹下仅剩的一只眼睛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们破碎的军装下，是正在嗤嗤冒着青烟的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 他们毫不犹豫地滚入或是爬向小鬼子队列最密集的地方。面对惊慌失措的小鬼子，这些战士们黝黑、染满硝烟和血污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使命达成、无愧家国的平静与“满足的笑容”，那口“整整齐齐的白牙”在战场上显得如此耀眼而震撼人心。 其中一位战士，或许在心中，或许用最后的力气吼出了对远方母亲的最后告别： “娘，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这句话代表了所有牺牲将士的心声。 小鬼子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轰！轰！轰！”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在高地顶端炸响。 战士们用身体携带的炸药被引爆，巨大的火球和冲击波瞬间吞噬了雨花台阵地和周围大量的小鬼子。 这自杀性的最后一击，给予了冲上阵地的小鬼子部队毁灭性的杀伤和心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