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刀锋（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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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精准捅进颈窝，带锯齿的刀锋旋转搅碎喉管，捂嘴的手掌将最后半声呜咽按回胸腔。 尸体被轻轻放倒时，血滴还在半空划出细长的弧线。 “地火”率先扣住排水管的接缝，指甲在锈蚀的铁皮上刮出细微的沙响。 当二楼窗口透出灯光时，他悬停在阴影里整整两分钟，直到勤务兵的身影从窗前消失。 队员们在垂直墙面上交替掩护，如同夜行的壁虎群，被夜风拂动的衣角偶尔会露出插满特制炸药的战术背心。 走廊里回荡着楼上隐约的电报声和脚步声，但他们如同滑过地板的幽灵。 遇到零星的文职军官或勤务兵，根本没有警告，只有安装在手枪前端的硕大消音器发出的轻微“噗噗”声，以及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他们目标明确： 通讯室：“地火”亲自将两块塑形tnt炸药吸附在嗡嗡作响的交换机柜和电台底座上，引信设定为同步触发。 发电机房：一名队员将最后一块大威力炸药塞进主发电机的散热格栅深处。 档案室/地图室：另一名队员迅速将燃烧手雷的拉环扣在文件柜把手上，布置成诡雷。 整个过程精准、迅速，如同外科手术。他们是地狱的播种者，在敌人心脏埋下了毁灭的种子。 与此同时，由“无常”亲自带领的另外四名队员，已经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们换上了事先准备的、沾着污渍和“血迹”的小鬼子军服，“无常”本人则佩戴着一副顺手从某头倒霉的小鬼子参谋尸体上摘下的眼镜，手里抓着一份皱巴巴的电文纸，俨然一副从前线炮火中侥幸逃回、传递紧急军情的狼狈通信兵模样。 指挥室门口，两头持枪小鬼子卫兵严格把守。 “站住！口令” 小鬼子卫兵警惕地抬起枪口。 “八嘎！前线紧急战报！新街口中国军队正在猛烈进攻，请求战术指导！”“无常”用带着浓重关西口音的鸟语咆哮道，脸上混杂着“惊慌”与“疲惫”，脚步不停，几乎要撞到小鬼子卫兵身上。他手中的电文纸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充满战场压迫感的举动，让小鬼子卫兵出现了瞬间的迟疑和判断混乱。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致命空隙—— “噗！噗！” 两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枪响来自“无常”身后伪装成士兵的队员。 两头小鬼子卫兵的眉心瞬间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眼中的惊愕尚未散去，身体便已软软瘫倒，被两侧的“幽影”队员迅速扶住，轻轻放倒，避免发出声响。 “无常”没有丝毫停顿，猛地一脚踹开厚重的木门！ 指挥室内，烟雾缭绕。几头小鬼子参谋正围在巨大的沙盘前激烈争论，一头大佐军衔的指挥官正对着电话咆哮。 门被撞开的巨响让它们惊愕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几支瞬间喷吐出死亡火焰的枪口！ “噗噗噗噗——！” 安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和手枪发出了急促而沉闷的嘶鸣，如同死神的低语。 子弹精准地泼洒向房间内每一头穿着军官制服的身影。小鬼子参谋们甚至来不及拔出手枪，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攒射打得浑身颤抖，血花四溅，纷纷栽倒在沙盘上、地图旁。 电话听筒从指挥官无力垂落的手中滑下，里面还传来前线焦急的“莫西莫西”的询问声。 战斗在五秒内结束。指挥室内，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电台发出的、无人回应的电流嘶嘶声。 “无常”冷酷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指挥室，迅速落到那台还在工作的电台上。 “地火，引爆！” 随着他对着战术电台低沉的命令—— “轰！！！！” “轰隆！！！” 传来连续几声沉闷却威力巨大的爆炸！整栋大楼剧烈地摇晃起来，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发电机被毁，通讯线路被炸断，所有的对外联系，在这一刻，被物理意义上彻底斩断。 但在绝对的黑暗和混乱降临前，“无常”已经冲到了那台依靠备用电池或许还能短暂工作的主电台前。 他手指如飞，调整频率，模仿着小鬼子参谋那特有的、刻板而急促的语调，利用他所知的通用密码，向新街口前线的小鬼子炮兵和预备队发送了最后两条足以致命的指令： “这里是城防司令部！敌军主力正向东侧（守军实际阵地的西侧）突围，立刻集中所有炮火，覆盖坐标xxx, yyy！” “第x中队，你部进攻过快，已暴露侧翼，立刻向西侧（守军实际阵地的东侧）转进，与第y中队汇合！” 信息发送完毕，“无常”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噗噗”两枪将电台彻底打烂。 当“幽影”小队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汽，来时无痕，去时无迹，彻底消失在小鬼子城防司令部外围建筑的断壁残垣与混乱枪声之中时，新街口前线正发起一波决死冲锋的小鬼子部队，却迎来了他们无法理解的、源自背后的噩梦。 第一发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是从他们侧后方传来的。 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帝国九二式步兵炮的独特弹道声！ 许多趴在地上躲避正面火力的小鬼子老兵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以为是己方的炮火支援终于到了。 但下一秒—— “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并非在守军的阵地上开花，而是精准地砸进了小鬼子自身在后方百米处临时设立的弹药堆放点和预备队集结区域！ 炽热的火焰裹挟着破碎的沙袋、武器零件以及残肢断臂冲天而起！ “八嘎！炮兵眼瞎了吗！” 一头趴在弹坑里的小鬼子军曹刚抬起头怒吼，第二发、第三发炮弹接踵而至，落点更加刁钻，直接覆盖了正在组织下一波冲锋的小鬼子轻机枪小组和掷弹筒阵地。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这绝非误击！炮弹像是长了眼睛，专挑指挥节点、弹药堆积处和兵力密集区域精准点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