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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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灵姬暗自皱眉。 这些女子若常在赢零身边但她很快平复心情，毕竟三人代表着农家与墨家的归附，事关公子大计。 跟我来。”她转身引路，火红的长发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赢零公子在东郡推行废除风月场所的政策，桑海城若能顺利实施，将为整个东郡树立榜样，后续推广将事半功倍。 数日前，赢零颁布诏令废除青楼妓馆。 但桑海城的青楼仍在观望，少有主动关停。 今日我要亲自带你们查封这些地方。 焰灵姬并未称呼赢零为“殿下”，而是以“公子”相称，显得更为亲近。 “看清楚，这就是桑海城最有名的青楼紫金楼。” 焰灵姬带领少司命、雪女、田言等人，连同大秦铁骑，来到紫金楼前。 “围住紫金楼，不准放走一人！” 她主动请命执行废除青楼的政令，对桑海城的各家青楼早已调查清楚，立刻下令封锁紫金楼。 楼内的老鸨和龟公吓得魂飞魄散，客人们也面如土色。 只有那些陪酒的女子衣衫凌乱，望着楼下的大秦铁骑，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赢零公子的政令已颁布数日，她们日夜期盼着能被解救。 在这里，她们活得浑浑噩噩，未来要么凄凉死去，要么含恨自尽。 至于话本里才子佳人的美梦，她们怎敢妄想 她们也曾是父母疼爱的女儿，也曾有尊严地活着。 “紫金楼管事的在哪儿”焰灵姬冷声喝问。 “姑娘，我们只是下人，管事今日不在”龟公战战兢兢地推脱。 “不说那就全杀了。” 焰灵姬眼神示意少司命动手。 少司命手指轻弹，一片绿叶如刀刃般划过几名老鸨与龟公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这些人逼良为娼，死不足惜。 “姐妹们，欺凌你们的人已经伏诛。”焰灵姬收起平日的妩媚，肃然道：“赢零公子的政令绝非戏言，你们自由了。 不仅是你们，整个桑海城、整个东郡的青楼女子都将重获新生。 公子已推行分田令与释奴令，你们日后不必再受欺辱，会有正经生计，也能嫁得良人。” 田言微微侧目，本以为焰灵姬只是徒有其表，却见她言辞恳切，想必从赢零公子身上获益良多。 紫金楼的女子闻言，纷纷泪如雨下。 她们终于摆脱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多谢大人！多谢郡守公子救我们脱苦海！” “愿公子福寿绵长，愿废除青楼的政令永世不改！” “你们为何不早些来若早来一步，我的女儿就不会被他们溺死了” 一名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泪水冲花了妆容，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生机。 焰灵姬、少司命、雪女、田言等人望着这群痛哭的女子，心中沉重得难以呼吸。 同为女子，她们深知沦落风尘的下场不过是男人泄欲的玩物。 老鸨与龟公肆意辱骂鞭打她们，色衰则弃，生死无人过问；若不慎怀孕生子，孩子也难逃一死。 焰灵姬深吸一口气。 看着这些哭泣的女子，她忽然想起昔年韩国的紫兰轩。 那里曾是韩国最负盛名的风月之地，紫兰轩的管事紫女与她有过交集。 当年她对紫女既同情又佩服能以女子之身周旋于权贵之间，将紫兰轩经营成情报据点，实属不易。 可如今目睹紫金楼女子的悲泣，焰灵姬觉得，若再见紫女，自己或许会忍不住杀了她。 紫女利用紫兰轩的女子套取权贵情报，将她们的身体当作工具。 与紫金楼的管事相比，紫女的手段虽温和些，本质又有何区别 雪女的身子微微颤抖。 若非一身武艺傍身，这位名震燕国的佳人，只怕也难以逃脱与其他女子相似的悲惨命运。 紫金楼的姑娘们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 漫长的黑暗岁月过后，她们终于在桑海城迎来了光明赢零公子颁布法令，零底废除东郡境内所有风月场所，使众多女子重获自由。 若赢零公子能君临天下，将此善政推行四方，那该多好。” 雪女暗自思忖。 从前她从不理会天下大势，如今却比谁都盼望赢零登临至尊之位。 少司命轻舒一口气。 她与雪女所想一致，期盼赢零能一统山河，让东郡的仁政泽被苍生。 田蜜双眸微红。 身为罗网杀手，她从未遇到过像赢零这般尊重女性的男子。 往昔所遇之人，无不是将她视为玩物，眼中尽是贪婪。 唯有赢零，待她与这些风尘女子皆平等相待。 田言静默无言。 在东郡，她亲眼目睹百姓对赢零发自内心的感激平民、奴仆、青楼女子，无一不视其为救世之主。 若连这样的赢零公子都遭遇不测，这世间可还有希望 田言心中自问，倘若赵高命她刺杀赢零，她当真会出手吗 昔日效忠罗网时，她定会毫不迟疑执行命令，而今呢 连她自己都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现在告诉我们，紫金楼的管事去了何处。” 待楼中女子的啜泣声渐息，焰灵姬出声询问。 管事见秦军到来，便逃往后院，此刻追赶还来得及。” 一位泪痕未干的姑娘低声答道。 走，去拿下那人。” 焰灵姬带领少司命等人直奔后院，正撞见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向一位绝色少女哀求：娘娘救命！她们追来了！ 见众人逼近，男子愈发惊恐，连连叩首。 看来东郡真要取缔风月之地了。” 赤足少女神色复杂，轻叹道：同为女子，我钦佩赢零公子的政令，可惜断了我们的财路。” 师承何门 焰灵姬察觉对方内力深厚。 江湖中，常有势力借青楼搜集情报，东郡出现此类据点不足为奇。 猜中了便告诉你。” 少女笑声清脆，话音未落已如离弦之箭掠出。 拦住她！焰灵姬喝道。 少司命飞身追击，良久方归。 未能生擒。 来历如何焰灵姬追问。 紫金楼管事对少女身份一无所知。 指玄境巅峰，所用乃天魔遁法。”少司命道，此功法罕见，唯大隋魔门阴葵派独有。” 田言闻言立即分析：隋帝杨广昏庸，致使佛魔道干政。 阴葵派与隋室关系密切，在东郡设据点合情合理。 恐怕大明、大宋亦安插了眼线。 此次行动，正可一并清除。” 不愧是农家女管仲。”焰灵姬浅笑，三国毗邻东郡，确有可能潜伏。 公子麾下精锐皆赴各地推行新政，我们便替他肃清这些暗桩罢。” 她凝视端庄的田言，眼中柔情暗藏锋芒。 在雪女、田蜜、田言三人中，唯田言令她忌惮雪女清冷，心思单纯；田蜜妩媚，然年岁已长；唯独田言内敛聪慧，智谋深沉，最难应对。 若焱妃在此，定能从容应对田言，可焱妃若至，自身亦难保全。 真是令人头疼 好在赢零不知焰灵姬这些心思，否则定要教训她一番。 连争风吃醋的戏码都幻想出来了。 咸阳宫，大秦朝堂。 朝廷众臣的视线都聚焦在章邯递呈给嬴政的东郡奏报上。 章邯恭敬禀告，九皇子赢零已然平息东郡六国遗族与诸子百家的动乱。 这如何可能 连始皇帝多年未能解决的难题，赢零竟在短时间内完成 李斯等大臣在震惊之余，心中充满困惑。 此前东郡传来消息，说赢零准备召开百家会议，颁布新政处理农家、墨家数十万平民。 李斯当时不以为然什么样的政令能有这般奇效 如今章邯却证实赢零已零底解决东郡乱局。 难道真是那道政令发挥了作用 究竟是什么政令，能破解连始皇帝都束手无策的困局 究竟是何政令赢零真能平定六国余党和百家之乱 昌平君紧握双拳，眼中满是不信。 他明明暗中命令农家田光刺杀赢零，究竟是行动失败，还是尚未执行 看到前方站立的扶苏，昌平君屏住呼吸若赢零真立此功，太子之位恐怕要易主。 朝堂寂静得连针落之声都清晰可闻。 李斯、昌平君等重臣都紧盯嬴政，急切等待东郡密报的具体内容。 分田之策，释奴之令。” 收归农家墨家数十万人众，肃清东郡六国贵族。” 嬴政阅毕密报，神色如古井无波。 当朝宣读。” 待侍从高声宣读完毕，满朝震动。 释奴令尚可理解，但分田令让群臣变色竟将贵族土地分给平民 赢零意欲何为 倘若他继承大统，是否要将秦国贵族的田地尽数分给百姓 昌平君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注意到蒙武等重臣都皱起眉头这触动了所有拥有土地的朝臣的根本利益。 赢零，这是在自毁前程。 为了那些底层百姓，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即便未能妥善处理六国贵族与诸子百家之事，嬴政最多只会感到失望，朝中仍会有许多大臣支持赢零。 但现在还有谁会站在赢零一边 谁会拥戴一个未来要剥夺他们土地的君主 昌平君此刻的想法，也正是众多大臣的共同心声，连李斯都露出惊讶之色。 赢零为了那些平民百姓，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陛下，赢零殿下身为东郡郡守，擅自诛杀六国贵族推行分田令、释奴令，实属恣意妄为，动摇我大秦根基。” 昌平君第一个站出来，高声进言： 臣请陛下治罪于赢零殿下。” 不仅昌平君及其党羽发声，就连许多平日里沉默的大臣也纷纷附议。 陛下，分田令乃祸国殃民之策，必将引发社会动荡。” 赢零殿下在东郡强行推行分田令，诛杀六国贵族，恐激起贵族反抗，引发民怨，危及东郡安宁。” 除分田令外，更有释奴令废除奴籍，列国从未有此先例，赢零殿下此举当诛！ 朝堂之上，超过半数大臣相继起身弹劾赢零。 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连嬴政都不由目光一凝。 当年他亲政时，都未曾遭遇如此强烈的反对。 这是秦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而这一切，都因九皇子赢零触动了贵族、门阀、世家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