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微芒乍现 一鸣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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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微芒乍现 一鸣惊四座 寒潭采莲这件事，本来已经被李胖子费尽心机地隐瞒了下来。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尽管李胖子竭尽全力想要掩盖这个事实，但关于叶凡独斗水蟒并成功采得百年七星莲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杂役院的底层传播开来。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旋风，席卷了整个杂役院，人们对叶凡的议论纷纷扬扬。不过，随着消息的传播，版本也变得越来越离奇。有人说叶凡身上藏有稀世珍宝，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战胜水蟒；还有人说他得到了水神的庇佑，才能在寒潭中安然无恙地采到百年七星莲。 这些传言让叶凡成为了杂役院的焦点人物，众人对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在敬畏之余，更多的是探究和嫉妒。 人们都想知道叶凡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身上是否真的有什么秘密。而那些嫉妒他的人，则对他的成功心生不满，甚至暗暗诅咒他。 李胖子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加紧了监视，甚至几次借故检查叶凡居住的小屋，均一无所获。 叶凡行事愈发谨慎，白日里将气息收敛得如同寻常杂役，唯有夜间修炼时，才敢稍稍放开手脚。 这一日，杂役院却意外地热闹起来。并非什么节日，而是三年一度的“杂役小比”即将举行。 这杂役小比，顾名思义，是琉璃阁为激励底层杂役、选拔些许可用之才而设。优胜者虽不能如外门小比那般鱼跃龙门，但也能获得些许金银赏赐、或调往相对轻松的岗位的机会，对挣扎在底层的杂役们而言，已是难得的晋身之阶。 消息传来，百草园顿时骚动起来。 侯三等人虽然对叶凡心存忌惮，但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个难得的机遇时，内心的贪婪渐渐占据了上风，最终战胜了恐惧。他们开始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场比试中一展身手，一雪前耻。 尤其是李胖子，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他手下的杂役能够在比试中取得好成绩，那么他这个管事也能跟着沾光，不仅能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说不定还能得到上头的赏赐呢。想到这里，李胖子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比试项目简单粗暴：一为“负重登山”，考验气力耐力；二为“药草辨识”，考验细心与经验；三为“擂台较技”，拳脚上见真章。 叶凡本无意参与这等在他看来如同儿戏的比试，徒惹关注。然而，李胖子却亲自找上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凡啊，这次小比，咱们百草园可不能落了面子。你身手不错，这擂台较技一项，可是重中之重，你务必参加，替咱们园争光！”言语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显然，他是想借此机会，在公开场合彻底摸清叶凡的底细。 叶凡心知推脱不过，略一沉吟，便应承下来。也好，正好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如今的力量控制到了何种地步，顺便……敲打一下某些依旧不死心的人。 小比之日，设在杂役院最大的晒谷场上。人头攒动，喧闹非凡。各园管事皆到场观战，甚至还有一两位外门执事前来巡视，引得杂役们更加兴奋。 前两项比试，叶凡并未尽全力。负重登山，他混在人群中，保持中游速度，轻松完成；药草辨识，他凭借在百草园和藏经阁的积累，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所有药材，却故意在描述药性时有所保留，显得只是经验丰富而已。饶是如此，也引得负责考核的药殿老杂役频频点头。 重头戏擂台较技开始。规则简单，抽签决定对手，跌落擂台或认输为止，不得使用兵器，不得故意致人伤残。 侯三站在抽签箱前，心中有些忐忑。他伸手摸了摸箱子里的签，心里默默祈祷着能抽到一个好签。当他终于抽出一支签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抽到了一个相对较弱的对手！ 比赛开始后，侯三果然如他所愿，前两轮遇到的对手都实力平平。他凭借着自己的一股蛮力，轻而易举地将对手打下了擂台。每一次胜利都让他的自信心愈发膨胀，他开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此时的侯三，志得意满，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叶凡身上。叶凡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然而，侯三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叶凡那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侯三挑衅地看着叶凡，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心想：“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等我下一轮把他也打下擂台，看他还怎么故作镇定！” 叶凡似乎察觉到了侯三的挑衅，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让人难以琢磨他内心的想法。 前两轮比赛中，叶凡的表现同样引人注目。他的每一招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都是一招制胜，轻松击败了对手。然而，他并没有像侯三那样张扬，而是始终保持着低调，这使得人们对他的真正实力更加好奇。 终于，第三轮，叶凡与侯三在擂台上相遇！ 场下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喧哗。侯三在杂役院积威已久，叶凡则是近来风头最劲的神秘人物，这一战，堪称焦点之战！ 侯三狞笑着活动手腕脚踝，骨骼发出噼啪声响：“叶凡，没想到真让老子碰上你了！今天就在这擂台上，把之前的账一并清算！”他自恃力大，又觉叶凡前两场胜得取巧，未必真有传闻中那般厉害。 叶凡负手立于擂台一角，神色平静，仿佛眼前不是一场比试，而是寻常站立。“请。”他淡淡吐出一个字。 “装神弄鬼！”侯三怒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冲撞过来，钵盂大的拳头直捣叶凡面门，劲风呼啸，显然用了全力！ 台下众人屏住呼吸，一些胆小的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看到叶凡骨断筋折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凶猛一击，叶凡却是不闪不避，直到拳头即将临体，他才微微侧身，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五指微张，迎向那硕大的拳头。 “找死！”侯三心中狂喜，更是加了几分力道。 “啪！” 一声轻响，并非骨裂之声，而是拳掌相交的闷响。 预想中叶凡被轰飞的情景并未出现。他那看似单薄的手掌，竟如同铁钳般，稳稳地抓住了侯三的拳头！任侯三如何发力，面色涨得通红，那拳头竟不能再前进分毫！ 全场哗然！ 侯三又惊又怒，左手一拳跟着砸来。叶凡依旧不闪，左手同样探出，精准扣住其手腕。 “撒手！”侯三咆哮，奋力挣扎。 叶凡目光一冷，双手微微用力一拧一送。侯三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双臂剧痛，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被抡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然后被狠狠掼在擂台之上！ “轰！” 擂台都为之震颤！ 侯三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一时爬不起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招！ 仅仅一招！ 凶名在外的侯三，便惨败收场！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那道淡然独立的灰色身影。 李胖子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叶凡，脸上血色尽褪。 这力量……这技巧……这绝不是一个杂役该有的！他甚至没看清叶凡是如何发力的！ 叶凡看都未看地上的侯三一眼，目光平静地扫向台下早已面如土色的胖瘦二人组。那两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如同被毒蛇盯上，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坐在地。 裁判杂役愣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宣布：“叶……叶凡胜！” 接下来的比试，再无悬念。无论是谁上台，在叶凡面前都走不过三招。他或指或掌，或擒或拿，动作简洁高效，每每后发先至，总能以最小的力气，轻易化解对手攻势并将其击败。他并未下重手，但那份举重若轻、深不可测的实力，却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叶凡毫无争议地夺得了擂台较技的头名。当他从那位前来观礼的外门执事手中接过象征性的赏银时，那执事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小比结束，人群散去，但关于叶凡的议论却刚刚开始。他不再仅仅是那个“有点力气”的新人，而是成了杂役院中一个无人敢惹、神秘莫测的存在。 叶凡将赏银随手丢给一旁目瞪口呆的李胖子，淡淡道：“李头儿，园中兄弟辛苦，这些钱拿去给大家添点酒菜吧。” 李胖子接过还带着叶凡体温的银钱，手都有些发抖，连声道：“好……好……叶……叶兄弟放心！” 叶凡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那间杂物小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显得愈发挺拔孤峭。 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再也无法完全隐藏。但，那又如何 微芒已现，终将照亮前路。这杂役院的方寸之地，再也困不住他了。接下来，是该将目光投向那更高、更远的地方了。 夜幕降临，叶凡盘坐屋中，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星辉与生机交织流转，凝而不发。他回想起白日擂台上的每一招每一式，反思着力量运用的得失。 窗外，似乎有一道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叶凡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弧度。 鱼饵已下，就看看，能钓上什么样的大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