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惊澜定鼎，一战靖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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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经略使行辕，灯火彻夜未熄。林惊澜立于巨大的北疆沙盘前，如同一位冷静的棋手，审视着落鹰峡、宣府正面、黑山堡这三处纠缠的棋局。各方军情如同溪流汇入大川，源源不断地呈报到他面前。 马彪落鹰峡大捷，生擒脱脱不花，但被赫连屠堵住；岳擎天正面防线压力巨大但尚稳固；慕容婉已分兵驰援落鹰峡，主力仍盯防黑山堡；孙德胜按兵不动，观望犹疑…… 所有的信息在他脑中飞速运转、分析、整合。他深知，此刻任何一个决策的偏差，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赫连屠贪婪而谨慎，孙德胜首鼠两端，兀良哈救子心切……”林惊澜指尖划过沙盘上代表血狼军和黑山堡的标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他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令给马彪和慕容婉部将赵铁：落鹰峡方向，由攻转守，以牵制赫连屠为主。可将生擒脱脱不花的消息， ‘无意间’ 透露给赫连屠的斥候。” ——此令，意在利用脱脱不花的价值，加剧赫连屠的观望和贪念，使其不敢轻易强攻，也不敢轻易退走，牢牢被牵制在落鹰峡。 “传令给岳擎天：宣府正面，可适时组织一次小规模反击，挫敌锐气后，继续稳固防守。同时，将‘宣府守军伤亡惨重，兵力捉襟见肘’的消息， ‘泄露’ 给可能存在的敌方细作。” ——此令，既是提振己方士气，更是故意示弱，引诱潜在的敌人（孙德胜，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人）行动。 “传令给韩灵儿：携带最好的金疮药和医护人手，即刻前往宣府正面城墙，务必让所有将士看到，经略使大人关切着每一位伤兵！” ——此令，在于凝聚军心，稳固防线基石。 “澹台姑娘，”林惊澜看向静立一旁的澹台明月，“可能需要你随我走一趟了。” 澹台明月紫纱微动，没有询问缘由，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最后，林惊澜看向身旁的亲卫统领，声音低沉却带着凛冽的杀意：“点齐五百最精锐的惊澜卫，备马，随我出城。” “大人，您要亲临前线太危险了！”亲卫统领大惊。 林惊澜目光锐利如剑：“棋盘已铺开，棋子已落下，如今，该是将帅亲自出手，锁定胜局的时候了。目标——黑山堡！” 他并非要去强攻黑山堡，而是要亲自去“请”孙德胜做出最后的抉择！他要让孙德胜亲眼看到，他林惊澜，依旧掌控着全局！ 夜色中，林惊澜亲自率领五百铁骑，如同暗夜中涌出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了宣府南门，绕了一个大圈，直扑黑山堡侧后方的狼牙口——慕容婉主力潜伏的位置。 当林惊澜的身影出现在狼牙口时，慕容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了然与坚定。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将指挥权交还。 林惊澜与慕容婉、澹台明月登上狼牙口一处高地，遥望数里外灯火零星的黑山堡。 “孙德胜还在等。”慕容婉低声道。 “那就给他一个不能再等的理由。”林惊澜语气冰冷。他转向澹台明月，“明月姑娘，可否制造一些……来自‘落鹰峡’方向的，大军激战的动静规模要大，要逼真。” 澹台明月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她取出几枚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石子，分别埋在高地四周的几个方位，随即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不久，从落鹰峡方向（实际上是澹台明月利用阵法和精神力引导制造的幻听错觉），隐隐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战鼓声，甚至还有巨大的爆炸轰鸣（利用特制火药和回声效果），仿佛那边正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惨烈无比的决战！ 这突如其来的“战况”，不仅黑山堡能听到，连更远处的宣府正面战场和落鹰峡真实战场也能隐约听到，足以以假乱真！ 黑山堡内，孙德胜被这“惊天动地”的厮杀声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落鹰峡那边打起来了规模这么大！” “副总兵！机会啊！”心腹将领再次激动地进言，“听这动静，赫连屠肯定和惊澜军主力拼上了！宣府正面也岌岌可危！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孙德胜三角眼中贪婪与恐惧交织，听着那“惨烈”的厮杀声，想到京城大人的许诺和二皇子的期盼，又想到林惊澜可能的报复，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功劳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传令！全军集合，目标宣府镇，给老子……”他猛地抽出佩刀，就要下令。 然而，他的命令尚未出口—— “报——！”一名哨探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面无人色，“副总兵！不好了！狼牙口方向出现大量骑兵，打着‘林’字旗和‘惊澜军’旗号，已经切断了我们退回大同的道路！看规模，至少有数千人！” “什么！”孙德胜如遭雷击，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林惊澜的主力不是在落鹰峡和宣府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几乎同时，又一名传令兵仓皇来报：“副总兵，宣府方向传来消息，岳擎天部刚刚发动反击，击退了兀良哈的一次猛攻，城头守军士气高昂，不似兵力短缺之象！” 孙德胜瞬间面如死灰，浑身冰凉。他明白了，落鹰峡的“激战”是假象，宣府的“虚弱”是陷阱！林惊澜早就看穿了一切，就等着他这条蠢鱼咬钩！ 现在，前有（假想的）惊澜军主力堵截，后有宣府坚城，他这五千人马，已成了瓮中之鳖！ “完了……全完了……”孙德胜瘫软在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举着白旗，从狼牙口方向飞驰而至，在黑山堡下高声喊道：“孙副总兵听着！经略使大人有令，念尔等受奸人蒙蔽，若能幡然醒悟，缚了主犯出营请降，大人可既往不咎，保尔等性命！若负隅顽抗，待我大军攻破营寨，鸡犬不留！” 攻心为上！林惊澜甚至不屑于强攻，一纸通牒，便要将黑山堡内部瓦解。 孙德胜尚未反应，他麾下的几名本就对北京朝廷忠心更高、或是被林惊澜手段震慑的将领，已然互相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黑山堡寨门大开，副将带着几名亲兵，押解着面如死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孙德胜，出营投降。 林惊澜兵不血刃，拿下了黑山堡！ 消息传开，兀良哈得知儿子被擒，后路有被包抄风险，又见宣府久攻不下，只得含恨下令撤军。赫连屠见大势已去，悻悻然带着血狼军远遁，消失在大漠之中。 至此，北疆这场由内外敌人精心策划的连环局，被林惊澜以雷霆手腕和超凡谋略，彻底粉碎！ 经此一役，惊澜军威震北疆，林惊澜的威望如日中天，内部隐患肃清，外部强敌暂退。北疆的乾坤，被他以一己之力，强势定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