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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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操练，那九十七名精选出的悍卒已初具“奇兵”雏形。他们学会了如何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如何利用环境伪装自己，如何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格杀敌人。一股锐利而内敛的气势，在这支小队中凝聚。 这日黄昏，赵顺带着一身尘土和急切，钻入了废弃砖窑。 “将军！”他声音压抑着兴奋，“野狼原的鞑子动了！一支约三百人的运粮队，明日午时将经过‘落鹰涧’，看方向是送往其前锋大营的！” 落鹰涧！林惊澜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在脑海中调出那片地形——一条狭窄的涧谷，两侧是陡峭的坡地，灌木丛生，乃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消息可靠”林惊澜沉声问。 “绝对可靠！”赵顺肯定道，“是李青带人摸到野狼原边缘，亲眼所见，还抓了个‘舌头’（俘虏），拷问出的路线和时间分毫不差！” 机会！一个检验训练成果，获取首批战利品，更是向所有人证明这支“奇兵”价值的天赐良机！ 林惊澜没有丝毫犹豫。“传令！李青、王铁柱、赵顺所部，即刻检查装备，携带三日干粮、全部破军弩及箭矢、火油、绊马索、铁蒺藜，子时于此集合，随我出发！” “得令！”赵顺领命，迅速离去。 慕容婉闻讯赶来，脸上带着担忧与跃跃欲试的复杂神色：“落鹰涧就带这么点人去要不要俺从本部再调些人马接应” 林惊澜摇头，目光坚定：“兵贵精不贵多。此战关键在‘奇’与‘速’，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留在城中，密切关注郭骁和曹如意的动向。若我们得手，后续或有变故，需要你在城内策应。” 他看着慕容婉被火光映照的侧脸，语气放缓：“放心，我自有分寸。记住我们的信号。” 慕容婉与他对视，看到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自信，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信任取代。她重重点头：“好！俺等你凯旋！城里有俺，乱不了！” 子时刚过，月隐星稀。废弃砖窑内，九十七人肃然而立，鸦雀无声。人人轻装简从，眼神锐利，等待着他们的首次出征。 林惊澜站在队伍前，没有慷慨激昂的动员，只有冷静清晰的指令： “目标，落鹰涧。任务，全歼鞑靼运粮队，焚毁粮草，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李青部，占据涧谷两侧制高点，弩箭封路，优先狙杀军官与弓手。” “王铁柱部，于涧谷入口、出口及险要处设置绊马索、铁蒺藜，断其退路。” “赵顺部，随我居中策应，待敌阵大乱，突入斩杀。” “记住，我们是影子，是毒蛇！一击即走，绝不恋战！明白吗” “明白！”低沉而整齐的回应在窑洞中回荡。 队伍如同融入夜色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潜出砖窑，借着地形掩护，向着落鹰涧方向疾行。林惊澜一马当先，紫阳诀内力流转，使他步履轻盈，感知敏锐。慕容婉站在窑洞口，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才默默握紧了拳，转身融入城内的黑暗。 一夜急行军，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队伍准时抵达落鹰涧。无需林惊澜过多吩咐，各部按照预先演练，迅速进入指定位置，隐蔽得天衣无缝。李青的弩手如同岩石般趴伏在坡顶的灌木丛后，王铁柱带人利落地布设好各种障碍，赵顺的人则分散在林惊澜周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涧谷中弥漫着清晨的湿气和死寂。时间一点点过去，只有风吹过灌木的沙沙声。 日上三竿，远处终于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夹杂着鞑靼人粗野的呼喝。一支长长的运粮队，押运的士兵懒散地骑在马上，显然不认为在己方控制区会有什么危险。 眼看先头部队即将进入王铁柱设置的绊马索区域，林惊澜眼神一冷，举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咻！”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涧谷的宁静——这是攻击的信号！ 几乎在响箭发出的同时，两侧坡地上，破军弩特有的强劲弓弦震动声骤然响起！ “嗡——！” “噗嗤！噗嗤！” 十支特制的破军弩箭，如同来自死神的邀请，精准无比地射穿了队伍前列几名军官和明显是神射手的鞑靼兵的咽喉！瞬间毙命！ “敌袭！有埋伏！”鞑靼队伍顿时大乱！ 战马受惊，嘶鸣着人立而起。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冲在前面的几骑猛地被绷紧的绊马索绊倒，人仰马翻！后续收势不及的骑兵接连撞上，或者踩中撒满一地的铁蒺藜，惨叫着倒地！ “放箭！”李青冷静下令。普通的弓弩箭矢也如同雨点般落下，虽然威力不及破军弩，但在混乱中同样造成了大量杀伤。 “随我杀！”林惊澜长剑出鞘，身先士卒，如同猛虎下山，直扑乱作一团的敌军核心！赵顺等人怒吼着紧随其后，刀光闪烁，专门砍杀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鞑靼士兵。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鞑靼人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如此精准而致命的伏击，队伍被截成数段，首尾不能相顾，军官被优先清除，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百押运兵卒死伤殆尽，少数几个想逃跑的，也被外围的弩箭和陷阱解决。 “迅速检查，补刀！收集可用箭矢、兵甲，粮车泼洒火油，点火！”林惊澜收剑入鞘，气息平稳，下达一连串命令。 火焰迅速吞没了粮车，浓烟滚滚而起。此战，奇兵队无一阵亡，仅数人轻伤，却全歼三百敌军，焚毁大批粮草。 望着冲天而起的浓烟，林惊澜知道，这不仅仅是第一场胜利，更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这信号会传到野狼原的鞑靼前锋耳中，也会传到镇北城郭骁的案头。 潜龙，已亮出了它锋利的爪牙！北疆的风云，将因这一把火，而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