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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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斧被随意地靠在控制台边，斧刃上暗红色的血污正在凝固。 房尘没理会脸上干涸发紧的血迹，走到主控台那个还能工作的辅助屏幕前。 “系统，调取避难所详细状态。” 淡蓝色的光屏再次亮起，比之前更详细的数据罗列出来： 【末日避难所系统】 宿主：房尘 权限等级：1 能量点数：49 --- 区域状态： 核心维生区（安全） 主控室（安全，轻度损毁） 基础生活区（未解锁） 物资储备库（空） 水源净化器（运行中，纯净水储备：5.2l） 空气循环系统（低功率运行） 外层防御门（修复中，剩余时间：8分32秒） --- 可用功能： 基础扫描（范围：避难所内部及入口隧道50米） 基础制造（需图纸及材料） ... 能量点数只剩下49。修复大门花了80，但杀三只变异体得了30，净消耗50。这让他微微皱了下眉。能量获取的速度，必须加快。 他关掉光屏，这才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那两个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 她们还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像两尊被恐惧冻结的雕像。年纪小的苏晓萌死死抓着柳芸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肉里，大眼睛里全是惊恐的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柳芸稍微镇定一些，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同样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房尘没说话，走到角落，从那里一个不起眼的壁柜里，拿出了两个密封的、印着“应急食品”字样的铝箔袋子，又用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量杯，从正在工作的净化器出口接了两杯水。 然后，他走到两人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将东西放在地上，用脚轻轻推了过去。 “吃。” 只有一个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柳芸和苏晓萌都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食物和水，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渴望。饥饿和干渴早已折磨得她们濒临崩溃。 但她们没敢动，只是怯生生地看着房尘。 房尘没什么耐心，眉头微蹙。 柳芸察觉到他的不悦，猛地一激灵，立刻弯腰，几乎是抢一般地把东西抓在手里，然后将其中一份塞给苏晓萌，自己则颤抖着撕开包装袋。 里面是压缩饼干和高能量巧克力。 两人再也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房尘就在旁边看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噎得直伸脖子，又赶紧灌下那杯无比珍贵的纯净水。 房尘就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像是在观察两个……实验样本。 她们吃相狼狈，但手指还算干净，牙齿整齐，没有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严重口腔问题。身上的污垢也多是尘土，而非那种浸入皮肤纹路的油污和血垢。 初步判断，末世降临的时间可能不算太长，或者，她们之前受到过不错的保护。 很快，食物和水被一扫而空。两人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看向房尘的眼神，恐惧依旧，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像是感激，又像是更深的畏惧。 “名字，年龄，末世前的职业，怎么会到这里。”房尘开口，问题直接而冰冷，像是在审讯。 柳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我叫柳芸，35岁……之前，是寰宇集团的市场部总监。”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末世爆发时，我和晓萌，还有另外一些人，被困在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靠里面的存货撑了一段时间……后来，食物没了，又有怪物发现了那里……我们逃了出来，其他人……都死了。我们慌不择路，躲进了这条隧道，听到这边有动静，就看到……看到您在……”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她们是循着房尘杀变异体的动静找过来的，或者说，是被逼到了这里。 “苏晓萌，19岁……是、是南华大学的学生。”苏晓萌小声补充道，声音还带着哭腔，“我跟芸姐住一个小区……逃出来的时候，就剩我们两个了……” 大学生，企业高管。 房尘目光扫过柳芸即使憔悴也难掩成熟风韵的身段，以及苏晓萌那张即使污秽也看得出底子极好的脸蛋。 很标准的“配置”。 “这里，是我的避难所。”房尘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想留下，就要证明你们的‘价值’。” “价值”两个字，他咬得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两个女人心上。 柳芸身体一颤，她当然明白在这种环境下，“价值”意味着什么。她看了一眼身旁依旧懵懂、只是依赖地看着她的苏晓萌，咬了咬牙，上前一步。 “我……我懂一些管理和调度，可以帮您整理物资，规划空间。我以前也学过一些急救和护理。”她努力推销着自己，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低声道，“只要您能给我们一口吃的，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苏晓萌虽然害怕，但也跟着用力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我会打扫，会洗衣服……我学东西很快的，求求您，别赶我们走……” 房尘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们。 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 几秒后，他忽然转身，走向通往内部区域的另一道气密门。 “跟我来。” 柳芸和苏晓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不安。她们不敢怠慢，赶紧跟上。 房尘带着她们穿过通道，来到了【基础生活区】。 这里比主控室要整洁一些，但同样空旷。两侧是几个独立的房间，房门紧闭。中间是一个公共区域，只有几张简单的金属桌椅。 房尘指了指相邻的两个房间。 “以后，你们住这里。” 他走到墙壁旁，在一个面板上操作了几下。 【基础生活区权限已对“柳芸”、“苏晓萌”开放。限制区域：核心维生区、主控室、物资储备库。】 系统的电子音在房尘脑海中响起，同时，那两间房的房门指示灯由红转绿。 柳芸和苏晓萌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对房尘的手段更加敬畏。 “记住这里的规矩。”房尘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思绪，“一，未经允许，不得进入限制区域。” “二，服从我的一切命令。” “三，劳动换取生存物资。”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两人的脸颊：“做不到，或者有异心，外面的变异体，就是下场。” 两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是，我们明白！” “很好。”房尘说完，不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向【物资储备库】。 空荡的库房里，只有角落堆着几个系统初始附赠的、尚未打开的金属箱。他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 里面是十袋真空包装的压缩干粮，高热量，能长期保存，但味道可想而知。 他又打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赫然是五套灰色的、和他身上同款的连体工装，以及一些基础的个人清洁用品。 很简陋，但在末世，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奢侈。 房尘拿了三套工装和相应的清洁用品，走回生活区，扔给还在发呆的两人。 “把自己弄干净。脏衣服烧掉。”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收拾完了，到主控室找我。” 看着手中干净的衣服和牙膏牙刷，柳芸和苏晓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与死亡和污秽为伍之后，这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带给她们的冲击力，甚至比刚才的食物更大。 “谢谢！谢谢您！”苏晓萌哽咽着道谢。 柳芸也深深鞠了一躬：“我们马上收拾。” 房尘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在他踏出生活区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符合标准的幸存者入住避难所。】 【生存点数获取效率轻微提升。】 【解锁新功能预览：当宿主权限提升或满足特定条件时，可解锁“人才识别”模块，发掘幸存者特殊潜能。】 房尘脚步微顿。 特殊潜能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关闭的生活区气密门，眼神深邃。 看来，这两个女人，或许不仅仅是“花瓶”那么简单。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熟悉这个避难所，获取更多能量，以及，应对这个未知而危险的世界。 他走回主控室，外层防御门的修复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尽头。 【外层防御门修复完成。当前损毁率：0%。】 厚重的金属大门严丝合缝，将外界的危险暂时隔绝。 但房尘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他拿起那把沾血的消防斧，手指拂过冰冷的斧刃。 末世，需要的是狼，而不是羊。 而他，会是那头最强的头狼。 就在这时，生活区的门滑开了。 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灰色工装的柳芸和苏晓萌，有些拘谨地走了出来。 清水洗去了污垢，露出了她们本来的容貌。柳芸成熟妩媚，即使穿着朴素的工装也难掩其曼妙曲线和端庄中带着一丝脆弱的气质。苏晓萌则青春靓丽，洗白净的脸蛋吹弹可破，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怯生生的纯真，我见犹怜。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到房尘面前，低着头，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又像是……献上自己的祭品。 “主人，”柳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又有一丝认命般的顺从，“我们收拾好了。” 房尘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了片刻，工装有些宽大，却反而勾勒出另一种引人探究的韵味。 他指了指控制台附近散落的杂物和血迹。 “清理这里。” “是。” 两个女人立刻行动起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房尘则走到主屏幕前，调出系统地图，目光投向那代表外界未知与危险的黑暗隧道。 他的避难所，需要更多资源，更多能量，以及……更多，服从的“价值”。 第一次抉择已经做出。 而更多的抉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