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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回到家就在院子里砸了一个，两半了，里面果然是彩色的，先生大喜，赶紧找了个塑料袋包起来，放到了他床底下，打算下午再去，和这样的差不多的应该都是，反正是不是的先拿回来再说。 先生走了之后，工人们也砸了好几块，都是普通石头，老关只能笑，他也不能说一个没有，反正下面的是没有。中午，老邢下山之后在土堆上转来转去，看见就砸，队员们没有锤子，只能捡大个的抱走了，老邢砸了几个没有，也悻悻的走了，边走边想，有也让老关拿走了，还有那个跟屁虫，人家干嘛他干嘛，还美其名曰练眼力，我呸！都老眼昏花了还练眼力，真不嫌磕碜。 下午，先生又来了，他不舍得砸了，看见和原先的差不多的，都装袋子里，也不考虑背动背不动，老关来了，对他说没有，都倒出来吧，磨石球也不能磨起来没完。 先生答应着行，不要了，还是不舍得倒出来，老关也不管他了，愿意瞎折腾，折腾去吧。 老关走了，先生赶紧背着石头回家了，把石头都倒在床底下，又去了，一下午往家里背了三趟，他心想；这么多，总得有一两块吧，有一块就值，明天继续。 纪爱在北边转悠，农家院的地基虽然挖的不深，但面积够大，挖出来的石头不少，这边的工人不知道有玉石，也没见人砸，所以都不知道砸，纪爱拿钩子把石头勾到一边，用手势比划垒墙头用，工人们都明白，因为村里都是用石头建房子，垒墙头。所以有的工人好心，见石头都给她捡出来，老关来看了，还不少，就开三轮来都拉走了。把玉石拿回家，剩下的都倒在西院门口。 南山的基坑挖的深，基本上是一天挖一个，老关都是早上去，把最上面的那一层挖完，推到最里面，看见的都踢到两边再盖上土，让推土机推平，说这以后都是平台，以后还得专门整，还得硬化。先生还是天天去，等推土机推完，他才能进场地，他只能捡上面露出来的，有老关在，他也不捡，因为老关看不出来的，那肯定不是。 开始挖下面的了，老关走了，先生开始捡了，有的工人感觉不对，他捡这么多石头干什么圆不溜秋的，垒鸡窝都用不上，别真的是玉石，就让他砸几个看看，先生也是为了让他们死心，砸了几个，都是普通石头，工人们笑，先生也笑，工人们笑他傻，先生笑的是幸亏没有，万一砸出来一块，那不就露馅了，以后也没得捡了。 南山所有的基坑都挖完了，先生也不去了，家里也堆满了石头，他开始砸了，砸了一天累的手疼胳膊疼，腰疼腚疼，一块玉石也没有，他女儿烦了，不让他砸了，让他都倒进湖里去，他把砸完的都倒了，还剩下床底下一大堆，也没力气砸了，独自到院子里休息了。 晚上，老邢遛弯来到他藏玉石的地方，虽然他每天都看两眼，但还没有扒开看过，他左右看看没人，蹲下身子眼看着四周，用一只手扒土，手碰到布包，里面挺硬，赶紧掩埋好，放心了，到现在没事就应该没事了。 南山的基坑都验收完了，挖机推土机都走了，要换人来打基础，浇灌了。老关趁这个空档，让领导停训一天，所有人都拿着工具去南山整平土地，领导答应，反正训不训练的都一样，说明了就是义务劳动，不想参加可以不参加。 老关也喊上了先生，老邢本来说不去的，他累了，但看到先生都去了，那不仅仅是干活了，自己也拿着铁锹去了。 南山此刻没有外人，老关也不让整平，而是挖东西，他指哪儿挖哪儿，一边一边的，赶着往里，挖出来的石头堆到中间，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都干的很带劲。一边挖完，再挖另一边，整整忙活了一上午，老关数了数，够分了，大的一人一块，小的两块，还有剩余。老关让先生先拿，大的小的随便，有人让他拿大的，有人让他拿两块小的，先生拿不定主意了，他看向老关，老关也不替他拿主意，只说成色不一样，看运气了，我只能估计它们都带色，但好坏看不出。 先生只能拜求上天了，他作揖打躬道； “天灵灵来地灵灵， 眼前石头不通灵， 贫道脑浑又眼花， 恳请天神点化它。” 先生话音一落，一块有橄榄球那么大的石头，滚动了一下，众人都大惊失色，先生大喜，什么也不顾了，俯身去抱，一下没抱起，反而被带到了，一头磕在石头上，众人都捂嘴大笑，先生顾不得疼，抱着石头起身，自嘲的笑笑说；“太激动了，忘谢天恩了，又被惩罚了，”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众人都不笑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分，领导看向老关，众人也都看向老关，老关说；“剩下的我就不问了，你们带回去自己处理吧，愿意上交就上交，反正没有外人知道，咱不拿的话，它们就永远在这里沉没了，未来一浆地，白瞎了。” 领导一伸手，说；“你先拿走几块，剩下的好处理了。” 老关一挥手，说着走着；“我就不要了，我要想要，就不把大家领来了，我走了，你们装袋子里都背回去，关起门来自己处理。” 领导对大家道；“都看见了吧，好人就是好人，他要想登顶，早就上去了，他没有这么做，心里还想着大家，但有话这里必须说明，回去就抓阄，按一大两小为单元，有异议现在就提出来，或者全部捐给国家。” 没有人有异议，于是都背回了六号院。 先生回到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进门就喊女儿，让她找地方藏起来，徐大姐一看又是石头，直接撇起嘴来，再仔细一看，先生的额头上有一片淤血，她没敢声张，怕吓着儿媳妇，惊扰了孙子。先生的女儿说；“又往家拿，拿了那么多有一块是好的吗赶紧给我扔出去。” 先生吓得直接跑进了自己屋，抱着石头转着圈的找地方，床地下不敢放，就怕哪天进了贼，考察队里就有贼，还贪心不足，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好地方，最后只能先放到了被窝里，感觉只有自己搂着它睡，才能睡踏实了，不然，觉都睡不踏实。 六号院里，众人都顾不上做饭吃饭了，谁都不敢离窝，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领导和小领导商量来商量去，怎么都不好分，要不然就有剩余，要不然就不够分，领导的意思是按一大两小的配置，分完剩下的充公上交，老邢首先反对，他说；“这么小的玩意，又不是出了名的好玉石，不值钱，上交了也没人重视，堆到哪个犄角旮旯白白浪费了，还不如在个人手里把玩呢，也能体现出它的价值。”众人都赞同，上交了弄不好还说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