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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芳一听，急了，抬手又要打。 “你再说！我都嘱咐过你不准说！我告诉你，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你妈就得死！到时候你就没有妈了！” 小金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显然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替妈妈说话，为什么妈妈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要打他。 这孩子执拗起来往地上一坐，抱着李春芳的大腿就喊道。 “我就是不让你去！” 李春芳又气又急，压低了声音训斥道。 “你个没出息的，懂什么！他家现在过得好，咱们跟他们搞好关系，咱也能跟着沾光！你再不听话，看我不收拾你！” 小金子被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倔强地咬着嘴唇，死拽着李春芳的衣角。 李春芳又气又急，小声咒骂着。 “你这个讨债鬼，早知道生你出来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要你。” 陆明远心下一动。 小金子嘴里的那个陆二叔…… 他的脑袋转了一圈，想出了好几个人名来，再加上李春芳说的，这个陆二叔家里现在过得比较好。 思来想去路明远，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难道是陆红旗” 陆红旗跟陆明远岁数差不多，靠着家里的关系，现在在县城里做粮站质检员。 在这个年代，粮站质检员可是个了不得的工作。 粮站质检员权力可不小，粮食质量全凭他们一句话。 他们说好就是好，他们说孬就是孬。 那些送粮的农户，为了让粮食顺利通过检验，没少给陆红旗好处。 逢年过节，家里收的礼品都堆成小山。 他还能通过把控粮食等级，给些关系户提高等级，从中收取回扣，隐形收入更是相当可观。 想起这个事儿，陆明远心中就一阵窝火。 前几年，他们家就被陆红旗卡过不止一次。 陆红旗一开始还挺尽职尽责的，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开始越来越过分。 只要没给他家送东西的，他就轻飘飘一句话说不合格。 这几十里的山路就白跑了。 最后还是王桂芝拎了一条五花肉，把这狗东西喂饱了，这事才办成。 他正在回忆过去就听见李春芳又说道。 “哭哭哭还哭，我要不是为了你，老娘能让这狗东西……算了，跟你说也不懂，你就好好记住不准乱说。” 看着小金子还在哭闹，李春芳怕有人过来，就狠狠心跺了跺脚。 “还哭还哭，想不想吃肉了” 小金子一听见肉立刻不哭了，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眼睛上的泪。 “想。”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李春芳拽开他的手：“行了行了，想吃肉我就在家里好好等着，不准跟任何人乱说，听见没有” “听见了……” 毕竟小金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李春芳看他哭不接下气，心中还是难受。 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金子的脸。 “你要是跟别人说了，咱们以后就吃不上肉了，也没有被子盖，到时候还得从村子里搬出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希望这样吗” “不……” 小金子哭的打了个嗝儿。 毕竟是个小孩子，李春芳用吃的住的一威胁，他就不敢哭闹了。 李春芳给他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过来之后她又蹲下身子说道。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要出门了。” 说完就把小金子给推到了门后，自己则起身抹了抹头发，整了整衣服，然后就走了。 李春芳毕竟是后来的，对村里的路不熟。 陆明远则抄小道，提前去了陆红旗家附近。 没一会儿李春芳就来敲门。 陆红旗从屋里出来，他长着小眼睛宽额头，塌鼻梁上架了个眼镜，伸出脑袋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看了看。 “没人跟着你吧” “没有。” “那还说啥，赶紧进来。” 说完陆红旗就猴急的伸手，去拉李春芳的胳膊。 两人打打闹闹，伴随着嬉笑声进去了。 陆明远心里有了计较，听他俩说话的那意思，这事应该不止一次，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短了。 李春芳的老公才死了没多长时间，这两个人就在村里勾搭上了。 虽然说李春芳现在是个寡妇，但问题是陆红旗可是有老婆的人，只不过他老婆一直在县城里，很少回来。 陆红旗去年就将爹妈给接了过去，所以他家这屋子一直空着。 陆红旗家怕搁置太久，到时候没法住人，所以陆红旗每个月都会回来一趟两趟，平日里就让左邻右舍帮忙照顾着。 陆明远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事情。 他没有急于验证心中的想法，而是赶快回家，一边做饭，一边等林秀云回来。 在他焦急的等待中，一个小时之后，林秀云总算是回家了。 她刚一进门，陆明远就着急忙慌的把她往屋里拉。 林秀云又累又饿，以为他这么猴急猴急的是又想关灯了，她一边挣脱一边赶紧说道。 “干嘛呀我今天真的不行了，又累又饿，明天行不行你总得让我吃口饭，歇一歇呀。” 陆明远明白她说什么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林秀云往桌子上一坐，陆明远立刻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 林秀云饿极了，端起碗来就吃，然后就听见陆明远问出了存在心中的疑惑。 “你记不记得咱俩结婚第3天去娘家的时候，晚上咱们不是听见院子里呼通一声吗我出门看发现是李春芳。” “记得啊，问这个干嘛” “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那天陆红旗家有人没人” 林秀云疑惑的很，她完全没弄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筷子都停下来了。 “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管，你就跟我说到底有人没人”陆明远说道。 他之所以想问林秀云这事儿，主要是因为林家和陆红旗家是一条路上的，只要林秀云回家，肯定会路过陆红旗家。 林秀云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别好像啊，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这回事”陆明远有些着急的说道：“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 “应该是在的吧，好像他们全家人都在。” “我还看见陆红旗的爹了。” 林秀云说完，陆明远一拍桌子，把她吓了一跳。 还没等问出口，就听陆明远说道。 “好家伙！” “总算是让我给逮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