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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湾的晨雾还没散尽,咸腥的海风裹着细沙,打在林野一行人脸上。海湾深处,几艘半截露在水面的沉船像巨兽的骸骨,桅杆斜指向天空,帆布早已被海风撕成碎片,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铁锚沉在浅滩,潮水退去时,锚链上的牡蛎壳会露出灰白的边缘——那是时间留下的鳞片。 “就是这儿了。”阿青指着最远处那艘船骸,船身侧面依稀可见“南陆商号”的字样,只是被海水泡得发胀,笔画模糊。她踩着退潮后的湿泥往前走,靴底陷入软沙,带出串串气泡,“当年我外公的船队就是在这儿触礁的,凝脂砂全沉了,他只来得及让信鸽捎回三个字:‘等我归’。” 信鸽没能飞回南陆,最终坠落在沉船湾的礁石上,尸骨被海鸟啄食干净,只有那枚绑在鸽腿上的铜哨留存下来,后来被海边的渔人捡去,成了孩子们的玩物。直到去年,渔人后代整理祖屋时发现铜哨内侧刻着“浪里花”三个字,才辗转送到阿青手中——哨子吹响时,声音像极了南陆特有的“泣鸥”,凄厉中带着执拗。 林野弯腰拾起块被海浪打磨光滑的船板,木板上还留着焦黑的痕迹。“是火药炸的。”他指尖蹭过炭化的边缘,“不是触礁那么简单,船底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西风蹲在浅滩,用錾子撬开锚链上的牡蛎壳,锚身突然露出行刻字:“丙戌年秋,遭东陆水师截杀,砂沉于此。”字迹被海水泡得发胀,却字字如刀——丙戌年,正是浪里花失踪的那年。 “东陆水师”青禾皱眉,从行囊里翻出祖父的航海日志,“我祖父的日志里只字未提,只说‘南陆遇袭,砂失’。”她快速翻阅日志,突然停在某页,“这里!‘水师统领密令:截南陆商队,夺凝脂砂,嫁祸海盗’。”日志边缘有个模糊的指印,像是蘸着血按上去的。 阿青突然指着浅滩的水洼:“看!”水洼里倒映着桅杆的影子,竟与她腰间玉佩的纹路重合——玉佩是浪里花留给女儿的遗物,正面刻着南陆海图,背面就是这沉船湾的暗礁分布。“我娘说,玉佩能指引找到沉船,原来不是空话。” 众人跟着水洼的指引往深海走,海水没过脚踝时,林野突然踩到硬物,俯身摸出个密封的锡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海腥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里面是浪里花的航海笔记,最后几页浸了海水,字迹模糊: “九月初三,船行至沉船湾,东陆水师伪装成海盗登船。凝脂砂不能落入他们手中,那是南陆三百年的矿脉精华,若被炼制成毒,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副手带信鸽传讯,自己引开追兵。砂已沉入暗礁区,坐标……(此处被水泡烂)” “他们要的不仅是砂,是想借砂中的‘活气’炼制兵器,对付西陆的熔炉……(字迹突然潦草)” “青如黛兄,若你看到这笔记,转告西风贤侄:三域本是一家,奈何人心隔肚皮。东陆水师中有叛徒,代号‘墨鱼’,他的船帆画着独眼乌鸦……” 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只有个用血画的符号——像只睁着独眼的乌鸦,与青禾日志里水师统领的徽记一模一样。 “墨鱼……”青禾攥紧日志,指节发白,“我祖父的副将就叫墨鱼,当年负责护送凝脂砂的卫队,正是他统领的。” 西风突然将錾子插进海底,用力一撬,块块礁石翻起,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陶罐——罐口封着松香,打开一只,里面的凝脂砂竟仍泛着莹白光泽,像冻住的月光。“是浪里花的手法!”他激动地用錾子敲开另一只陶罐,“用松脂混合海泥密封,隔绝海水,难怪能存这么久。” 阿青吹响铜哨,泣鸥般的声音引来群海鸟,它们盘旋在某片海域上方,不断俯冲——那里正是暗礁最密集的地方。“信上说‘砂沉于此’,就是这儿了。”她解下玉佩扔进海里,玉佩在水面旋转,最后竖直下沉,指着海底的一处漩涡。 林野让众人退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破礁弩”——这是西陆特制的兵器,弩箭裹着炸药,专破海底暗礁。三箭射出,漩涡处炸开白色水花,礁石崩裂的瞬间,无数陶罐随着暗流浮上来,阳光照在罐身,凝脂砂的光泽透过陶土映出来,像散落海底的星辰。 “够了。”西风突然开口,将錾子插回腰间,“这些砂够铸三柄剑,多了反而招祸。”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叠泛黄的信纸,“这是我祖父整理的浪里花信鸽传书,一共十七封,都没寄出去。” 最上面的信写着:“西风吾侄,见字如面。南陆的海比西陆的沙温柔,却也更狠——它能藏住砂,也能藏住尸。若我不归,记得告诉三域匠人,凝脂砂的活气在‘心’,不在‘器’。” 林野看着那些浮在海面的陶罐,突然明白浪里花的用意——他不是没能送出信,而是故意让信沉在海底,等三域后人自己发现。所谓“活气在‘心’”,或许是说,三域的信任与默契,才是比凝脂砂更珍贵的“活气”。 潮水开始上涨,淹没了脚踝。青禾将笔记和信小心收好,阿青吹响铜哨让海鸟散去,西风则指挥众人将陶罐搬上小船。林野最后一个离开浅滩,转身时看见那枚锈锚上,不知何时落了只泣鸥,正对着沉船的方向哀鸣——像在替浪里花,把那句“等我归”,重复给三域的风听。 小船驶离沉船湾时,林野回头望,晨雾已散,阳光照在海面上,那些浮在水面的陶罐像撒了一地碎玉,而沉船的桅杆在阳光下投下的影子,正好与小船的航线重叠,像条无形的线,将过去与现在缝在了一起。 “下一站,东陆冰川。”他对众人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铜哨——哨子内侧的“浪里花”三个字,被海水泡得发胀,却依旧清晰,像个从未褪色的承诺。 西风突然笑了,举起个刚捞上来的陶罐:“我祖父说,凝脂砂遇冰心泉会结霜,遇熔火纹会生焰,三物相合,能铸出会‘呼吸’的剑。” 林野望着远处海平线,那里正有海鸥掠过,翅膀划破云层——他仿佛看见浪里花站在沉船的甲板上,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笑容在海风中有些模糊,却带着释然。那些未寄的信,那些沉在海底的砂,那些跨越三域的寻找,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音。 小船的帆被风灌满,像只展翅的海鸟,载着满船的凝脂砂,也载着三域未说完的故事,往东陆的方向驶去。甲板上,阿青正在整理浪里花的信,青禾则翻开祖父的日志,在“墨鱼”的名字旁画了个圈,西风则用錾子,在船舷上刻下“沉船湾”三个字,每一笔都像在续写当年未完成的句子。 林野靠在船舷,海风带着咸味扑在脸上,他突然想起西风祖父手记里的最后一句:“三域的风,终会吹向同一片海。”此刻,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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