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青桐树下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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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晨光软乎乎地洒进客厅时，周聿已经把宝宝的东西收拾妥当。婴儿车停在玄关，里面垫着沈清姿亲手绣的垫子——青桐叶边缘绕着茶芽和樱花纹，是她熬了两个晚上的成果；旁边的双肩包塞得鼓鼓的，除了奶粉、湿巾和备用小衣服，还躺着老社长寄来的茶苗小挂件，以及周聿特意准备的迷你小风扇。“查了天气预报，下午升温，可不能让咱们茶芽樱宝热着。”他对着刚醒的沈清姿扬了扬手里的风扇，眼底满是笑意。 沈清姿抱着裹着樱花绒毯的桐樱出来时，正撞见周聿蹲在地上给桐茶穿小鞋子。小家伙不怎么老实，肉乎乎的小脚蹬来蹬去，鞋面上绣的小茶芽都被蹭得歪了。周聿耐着性子，一手稳稳扶着他的脚踝，一手轻轻把鞋子套进去，嘴里絮絮叨叨地哄：“茶芽乖，穿好鞋子咱们去看青桐树，就是爸爸妈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以后还带你去云岭看比这还大的茶树。” 桐茶似懂非懂，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伸手抓住周聿的领带往下拽，惹得周聿低笑出声。沈清姿走过去，把绣着樱花的小帽子戴在桐樱头上，指尖轻轻刮了刮儿子的小脸蛋：“你跟他说这些，他哪听得懂。” “慢慢就懂了。”周聿抬头看她，阳光落在他眼底，暖得像云岭的春日，“等他们长到能跑能跳，我就带他们来这里，讲我怎么追着文件跑，怎么把咖啡洒在西装上，怎么一眼就认准了他们的妈妈。” 育儿嫂帮忙把两个宝宝放进婴儿车，周聿细心地把茶苗小挂件挂在推车头，又给桐樱盖好薄毯，才推着车往外走。沈清姿走在他身边，两人踩着路边梧桐叶的影子慢慢前行，风里飘着淡淡的草木香，像极了云岭茶田的气息。 到青桐公园时，晨雾刚散，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周聿熟门熟路地往深处走，穿过一片草坪，就看见那片青桐林——最中间那棵枝繁叶茂的，就是他们初遇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停下脚步，指着树干上一道浅痕，“当年你的文件被风吹到树根下，我捡的时候没站稳，膝盖磕在这留了印，现在还在呢。” 沈清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笑了：“我还记得你递文件时的样子，西装上沾着咖啡渍，耳朵都红了，却装作镇定的样子说‘小姐，你的东西’。” 周聿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种茶、绣东西留下的痕迹，“那时候哪能不紧张，看见你蹲在树下捡文件，阳光落在你发梢，我都忘了自己要去开什么会。后来知道你是云岭来的，更觉得是缘分，我从小就爱喝云岭的茶。” 说话间，婴儿车里的桐茶突然“咿呀”喊了一声，小胖手伸着去够垂下来的青桐叶。周聿赶紧把车推到树荫下，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让他的小手贴着叶片：“茶芽你看，这就是青桐叶，爸爸妈妈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以后你们的故事，也从这里添上第一笔。” 桐茶攥着叶子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旁边的桐樱也醒了，沈清姿把她抱起来，她盯着哥哥手里的叶子，小嘴巴一咧，露出没牙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抢。周聿赶紧把桐茶的手抬高些，笑着哄：“给妹妹摸一下，咱们茶芽是哥哥，要让着樱宝。” “咱们拍张全家福吧。”沈清姿提议。正好一位提着鸟笼的阿姨路过，周聿赶紧上前礼貌地请她帮忙。他把桐茶抱在左胳膊上，沈清姿抱着桐樱靠在他身侧，两人都看向镜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桐樱不知怎么突然兴奋起来，小手拍打着沈清姿的肩膀，桐茶也跟着“咯咯”笑，伸手去扯妹妹的帽子。 “咔嚓”一声，阿姨按下快门。照片里，青桐叶在他们身后轻轻晃动，阳光落在四人脸上，周聿的下巴抵着沈清姿的发顶，两个宝宝依偎在怀里，一个攥着叶子，一个咧着嘴，满是鲜活的烟火气。“拍得真好，这一家多热闹。”阿姨把手机递过来，笑着夸赞。 周聿接过手机反复看，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他把照片发给沈清姿，又点开和云岭老乡的群聊，附上一句“青桐树下的全家福，茶芽樱宝第一次来爸妈初遇的地方”，刚发送就弹出一串回复——张阿姨发了个“喜极而泣”的表情，说“等他们回来，我在共守亭也拍一张”；陈静则说“樱宝的小帽子真好看，下次我绣个茶苗的寄过去”。 “你看，老乡们都等着看宝宝呢。”周聿把手机递给沈清姿，声音里满是温柔，“以后每年都来这里拍一张，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些照片做成相册，告诉他们这棵树的故事。” 沈清姿点点头，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的青桐叶：“好啊，还要带他们去云岭，在共守亭、在茶田边都拍上全家福，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根不仅在这里，还在飘着茶香的云岭。” 中午在公园附近的餐厅吃饭，两个宝宝累得靠在婴儿车里睡熟了。沈清姿靠在周聿肩上，看着儿子攥紧的小拳头，轻声说：“有时候我会想，要是那天我没去公园送文件，要是风没把文件吹走，咱们是不是就错过了。” 周聿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指腹：“不会的。就算那天没遇见，我去云岭考察茶旅项目时，也会遇见你。我总觉得，我和你，还有茶芽樱宝，都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的——就像云岭的茶和樱花，少了谁都不是完整的春天。” 返程时路过一家花店，周聿突然进去，出来时手里捧着一束粉白樱花——不是假花，是店主特意培育的盆栽切花。“看见这个就想起你，”他把花递到沈清姿手里，“第一次在云岭看见你，你就站在樱花树下，比这花还好看。” 沈清姿接过花，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钻进鼻腔，甜得心里发暖。她抬头看身边推着婴儿车的周聿，看车里熟睡的宝宝，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从不是轰轰烈烈，就是这样平淡的日子里：有爱人在侧，有孩子在怀，有青桐树的回忆，有云岭的牵挂，有当下的温暖，还有未来的期待。 回到家时，育儿嫂已经把云岭寄来的山茶油和新米摆在了厨房。周聿把宝宝抱进婴儿房，沈清姿找了个粗陶瓶，把樱花插进去放在客厅。等她走进厨房，正看见周聿系着茶苗纹围裙洗青菜，动作比从前熟练了不少——袖口卷得整齐，水流轻轻冲着菜叶，再也不是当年连炒青菜都溅油的新手。 “今天累了吧我来做饭，你去歇会儿。”周聿回头看见她，笑着把洗好的青菜放进篮里，“晚上给你做山茶油炒时蔬，再用新米熬点樱花粥，给茶芽樱宝也添点米汤。” 沈清姿摇摇头，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不累，跟你和宝宝在一起，怎么都不累。” 厨房的窗户开着，晚风把青桐树的影子吹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周聿转过身，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你真好，清姿。” 沈清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听着婴儿房里偶尔传来的宝宝哼唧声，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是啊，有他，有茶芽樱宝，有这个飘着茶香与樱花甜的家，真好。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周末，无数张全家福，无数个平淡却温暖的瞬间，串联成他们最珍贵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