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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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这心里头，最近老是七上八下的。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就是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好像暗地里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这破工坊。以前嘛，顶多就是赵奎那老小子派人来盯个梢，眼神里带着算计和嫉恨，他早就习惯了。可最近这感觉不一样，除了那熟悉的恶心劲儿，还多了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有的带着好奇，有的纯粹是打量，还有一道……冷冰冰的，没啥情绪，反而更让人发毛。 “妈的，这是把小爷我当动物园里的猴儿了”凌曜一边扒着门缝往外瞅，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街上人来人往，看着都挺正常，可他总觉得那些看似随意的目光，有意无意都会在他这扇破门上扫一下。 他缩回脑袋，背靠着门板，心里那点因为制作出优品卡和生意红火带来的得意劲儿，瞬间被这股无形的压力挤没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傻乎乎地等着挨打了。” 他捏了捏拳头，眼神变得贼兮兮的。“赵奎那老王八肯定憋着坏呢！还有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牛鬼蛇神……得搞点防御措施，启动‘终极苟命方案’！” 说干就干！ 首先，是工坊外围。 他把自己之前鼓捣出来的、效果过于“热情”的【奇痒粉末】改良版，细细地撒在了门口和窗根底下不太起眼的地方。剂量控制得刚好，不会让人痒到发疯，但绝对能让你浑身刺挠，恨不得当场脱衣服蹭墙。 “嘿嘿，先给不请自来的客人们上点开胃小菜！” 接着，他又翻出之前做失败的【粘性陷阱卡】半成品，这玩意儿原本是想做个强力胶水卡，结果粘性不太够，持续时间还短，属于鸡肋。但现在正好废物利用！他把这些半成品稍微激活，弄成一种低强度的粘附效果，像看不见的蜘蛛网似的，布置在围墙根和几个容易被人摸进来的角落。 “摔不死你，也让你沾一身麻烦！” 光防御还不够，还得有反击……或者说，是“劝退”能力。 他把自己关在工坊里，开始疯狂制造各种保命……啊不，是“自卫型”整蛊卡。 【超级臭气弹卡】必须来几张！效果简单粗暴，激活后释放一股堪比陈年咸鱼混合腐烂鸡蛋的浓郁气息，保证能让嗅觉正常的生物瞬间失去战斗力（主要是熏的）。 【闪光致盲卡】也提上日程！不求杀伤，只求亮度，瞬间爆发堪比十个太阳（夸张了，但绝对能闪瞎狗眼），为你争取宝贵的逃跑……呃，是战略转移时间。 他甚至琢磨着，能不能把【平地摔绊索卡】和【滑稽定身卡】结合一下，搞个组合套路先绊倒，再定住，让对方趴在地上摆个羞耻的姿势…… 就在凌曜忙活着把他的小破窝打造成一个“进来容易出去难”的欢乐（）堡垒时，外头的世界也没闲着。 这天，他出去采购材料，就听见街角两个摆摊的老头在那儿闲磕牙。 “听说了没城主大人最近好像挺头疼，城外那几个佣兵团不太安分，‘黑蝎’和‘灰鼠’为了抢一个什么矿脉，差点打起来。” “可不是嘛！还得是咱们城主府压着，不然早乱套了。要我说，还是制卡师行会稳当，甭管外面怎么闹腾，城里这制卡的规矩，没人敢坏。” “规矩是规矩，可架不住有些人想走歪路啊！前阵子不是传言，南边林子那边，好像有邪卡师活动的影子专干些吸人元气炼卡的缺德事！” “嘘！小声点！这事儿可不敢乱说……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卡兰城能这么太平，还不是靠着城主府、行会和商人联盟三家撑着缺了哪家都不行哦……” 凌曜支棱着耳朵，把这些零碎话听了个全乎，心里慢慢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原来这卡兰城，看着热闹，底下也是暗流涌动。 城主府，是明面上的老大，管着军队和治安，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主要盯着城外那些蠢蠢欲动的佣兵团和神出鬼没的邪卡师。 制卡师行会，超然物外，定着卡牌行业的规矩，底蕴深厚，连城主府都得给几分面子，算是技术和规则的制定者。 商人联盟，有钱，非常有钱，几乎垄断了材料、运输和大部分卡牌销售渠道，是卡兰城繁荣的基石，但也无利不起早。 这三家互相牵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 而他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这摊浑水里。赵奎顶多算是水面上扑腾的癞蛤蟆，真正的大鱼，还在水深着呢。 “城主府……行会……商人联盟……” 凌曜掂量着手里的材料，感觉分量重了不少。“还有城外那些刀口舔血的佣兵和更危险的邪卡师……我这小身板，好像有点扛不住啊。” 他看了看自己刚刚加固好的、撒了痒痒粉的门口，又想了想那些传闻中能飞天遁地、挥手间山崩地裂的高阶卡师…… “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啊……” 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苟命”方案，可能还得再升级几个版本才行。 不过，压力归压力，活还是得干。 他转身钻回工坊，继续跟他的【超级臭气弹】较劲去了。 至少，得先保证，万一真有不开眼的闯进来，能先熏他个跟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