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一次“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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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执送出去没几天，行会总部那边就有了回音。不是派人来，而是通过一个精致的金属信盒，直接传送过来一枚徽章和一本厚厚的《观察员手册》。 徽章倒是挺像样，暗银色底子，上面是那个复杂的印记，边缘还镶着一圈细细的金线，别在胸口能晃瞎不少人的眼。凌曜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顺手就扔进了抽屉角落，跟那些失败卡牌半成品作伴去了。 那本《观察员手册》他可仔细翻了翻。主要是想看看，这“定期提交报告”的“定期”，到底是多久一次。 结果让他很满意——季度报告。 一个季度才交一次！ 而且手册上白纸黑字写着：“内容不限，形式不拘，旨在了解观察员之独特见解与发现。” “嘿！这可是你们说的！” 凌曜乐了，感觉自己找到了规则的漏洞。“独特见解小爷我别的没有，就是见解独特！” 接下来的日子，他该干嘛干嘛。拿着“特别观察员”的牌子，真跑去行会设在本城的藏书阁蹭书看。守门的管事看到他别在腰间的徽章（没别胸口，嫌扎眼），虽然眼神有点古怪，但还是放行了。 凌曜一头扎进书堆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那些以前接触不到的基础理论和制卡史。有了遗迹里下载的知识打底，他现在看这些书不再是天书了，反而能相互印证，理解得更深。偶尔看到某些明显过时或者错误的观点，他还会在心里吐槽两句：“这写的啥玩意儿能量回路能这么拐不怕把卡纸憋炸了” 他这边优哉游哉，可把某些人给等急了。 第一个季度眼看就要到了，凌曜的报告连个影子都没有。负责接收报告的卡兰城行会分部，已经收到了总部那边好几封措辞委婉（但透着催促）的询问函。分部的负责人急得嘴角起泡，又不敢直接去催凌曜——这位爷现在挂着总部的名头，算是“钦差”，虽然是个观察闲职，但级别在那儿摆着呢。 就在季度截止日期的前一天下午，凌曜终于动笔了。 他没去行会分部，而是找了个街边专门替人写信的老先生，口述，让人家代笔。美其名曰：字迹工整，显得正式！ 老先生握着笔，听着凌曜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词儿，手都在抖。 “标题就写：《关于臭气类卡牌在农业生产领域之跨学科应用前景初探——以超级臭气弹为例》。”凌曜翘着二郎腿，啃着刚买的烤红薯，说得口沫横飞。 老先生颤巍巍地写下标题，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正文你这么写：经本人长期观察与实践，发现臭气弹释放之特定成分，对土壤中微生物群落结构具有显着优化作用，尤其利于固氮菌之繁殖……其浓郁气味，更能有效驱赶田鼠、野兔等害兽，实现生态防治……建议行会拨付专项资金，成立‘臭气农业应用’课题组，深入研发系列农用卡牌，造福苍生……” 老先生写几个字就抬头看看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凌曜浑不在意，啃完红薯，擦了擦手，又开始口述第二篇。 “这篇标题：《论非常规物理疗法之创新实践——滑稽定身卡于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等慢性疾病康复治疗中之潜在价值》。” “你就写：患者于定身状态下，颈部、腰部肌肉群被迫保持特定姿势，实则形成一种被动式牵引与拉伸……配合特定能量波纹震荡，可有效缓解肌肉粘连，促进血液循环……建议与医疗机构合作开展临床研究，开发‘康复定身卡’系列产品……” 老先生笔都快握不住了，额头冷汗直冒。他替人写了大半辈子信，代写过情书、诉状、甚至遗书，就没写过这么离谱的东西！ 凌曜说得兴起，第三篇、第四篇接连出炉。 什么《无效化力场对城市鸟类迁徙路径影响的长期观测报告》（暗示可以用于驱鸟）。 什么《浅析油腻地板与提升武者下盘稳定性之关联》（建议推广至武者基础训练）。 足足写了五篇！篇篇标题高大上，内容看似引经据典、数据详实（都是瞎编的），实则狗屁不通，纯粹是为了把字数凑够，把水搅浑。 老先生写完最后一行字，几乎虚脱，看凌曜的眼神如同看瘟神。 凌曜满意地付了加急代笔费，把厚厚一叠报告纸塞进信封，亲自溜达到行会分部，往接待柜台上一拍。 “喏，第一季度报告，交差了。” 接待的年轻办事员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信封，又看看一脸“快夸我敬业”的凌曜，表情复杂地收下了。 这份“重量级”报告，通过专用渠道，很快就被送到了行会总部，某个负责审核观察员报告的部门。 审核官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一向以严谨刻板着称。他习惯性地泡了杯浓茶，准备开始今天枯燥的审阅工作。第一份抽出来的，就是凌曜的报告。 他扶了扶眼镜，念出标题：“《关于臭气类卡牌在农业生产领域之跨学科应用前景初探》” 眉头微微皱起。 继续往下看。 看着看着，他端茶杯的手开始抖了。 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得铁青！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乱响，“臭气弹改善土壤定身卡治疗颈椎病这……这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浪费纸张！亵渎学术！” 他气得胸口起伏，直接把凌曜的报告扔进了“待议”筐，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然而，这份报告不知怎么的，内容还是小范围地流传开了。 行会内部，对此的评价瞬间两极分化。 保守派的老学究们，气得吹胡子瞪眼，认为凌曜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是在羞辱制卡师的尊严，强烈建议取消他的观察员资格。 而一些革新派的年轻成员，尤其是那些思维活跃、不满现状的，看了报告（或者是听了传闻）后，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虽然表述夸张，但这种跨界的思路，未尝不是一种突破啊” “臭气驱赶害兽……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能把报告写成这样，也是个奇才了！” 凌曜这个名字，第一次以这种极其另类的方式，在行会总部某些人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始作俑者凌曜，交完报告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泡他的藏书阁，琢磨他的新卡牌。 他只知道，这季度任务算是糊弄过去了。 至于总部那边是喜是怒 关他屁事！ 反正报告交了，资源照用！ 他甚至还美滋滋地想：“下季度报告写点啥好呢《论屁声余韵在音乐创作中的灵感启发》还是《痒痒粉作为新型调味料的可行性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