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无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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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影（影梭）用生命换来的喘息之机，短暂而珍贵。 苏婉和苏晨含着热泪，发足狂奔，将身后的厮杀声和爆炸声远远甩开。苏晨双目赤红，每一次挥剑斩开拦路的秩序派分子，都带着一股为族叔复仇的狠厉。苏婉则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骨钥，将它和怀中的碎片一同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祖祠，那庄严肃穆的建筑轮廓，终于在望！ 然而，祖祠前的广场上，已然严阵以待！数十名最精锐的律令卫结成战阵，数名气息深沉的长老立于阵前，眼神冰冷地看着疾驰而来的两人一…碎片 “苏婉！苏晨！你们竟敢亵渎祖祠！”为首的一名白须长老厉声喝道，他是秩序派中仅次于苏伯渊的实权人物。 “亵渎祖祠的是你们！”苏晨持剑指向对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你们勾结大长老，妄图将全族变成傀儡！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终结这场闹剧！” “冥顽不灵！结阵！拿下他们！”白须长老不再废话，挥手下令！ 律令卫战阵瞬间启动，能量光芒连成一片，化作巨大的规则牢笼，向着苏婉和苏晨笼罩而来！那威势，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 “婉儿！钥匙！”苏晨大吼一声，猛地将苏婉推向祖祠大门方向，自己则转身，将全部规则之力灌注于剑身，一道璀璨的青色剑罡如同孔雀开屏般绽放，硬生生斩向那规则牢笼！ 轰！！！ 剑罡与牢笼猛烈碰撞！苏晨喷出一口鲜血，剑罡破碎，但他也成功为苏婉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瞬！ 苏婉借着这股推力，如同乳燕投林，扑到了祖祠那紧闭的、刻满先祖浮雕的厚重大门前！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枚染血的骨钥，插入了大门中央一个毫不起眼的、形状契合的凹槽中！ 嗡——！！！ 骨钥与凹槽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祖祠仿佛活了过来！墙壁上的浮雕如同拥有了生命，开始缓缓流转！一股苍凉、古老、仿佛源自世界本初的规则波动，从祖祠深处苏醒！ “阻止她！她在强行开启禁地！”白须长老脸色剧变，惊恐地吼道！ 然而，已经晚了！ 祖祠大门并未打开，而是在苏婉面前，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塌陷！一个不断旋转的、深邃到极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和希望的黑暗漩涡，凭空出现！ 那漩涡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虚无！ 无妄渊！入口开启了！ “哥！快过来！”苏婉回头焦急地呼喊。 苏晨见状，奋力摆脱纠缠，冲到苏婉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然后，他们毫不犹豫地，抱着那沉寂的碎片，纵身跃入了那无尽的黑暗漩涡！ 在他们跃入的瞬间，漩涡猛地收缩，消失不见。祖祠大门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留下外面一群目瞪口呆的秩序派长老和律令卫。 … 跃入漩涡的感觉，并非下坠，而是…迷失。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前后之分，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这里就是无妄渊。 仿佛置身于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又像是站在世界终结之后的废墟。只有一些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虫般飘荡的规则残响，证明这里并非绝对的死寂。那些残响是曾经湮灭于此的规则留下的最后印记，如同墓碑。 苏婉和苏晨紧紧靠在一起，才能勉强确认彼此的存在。他们体内的规则之力在这里变得异常滞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而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怀中那原本沉寂的【契约】碎片，在进入无妄渊后，竟然开始微微震颤起来！ 它表面的纯白光芒重新亮起，虽然不再狂暴，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活性，仿佛回到了某种“故乡”，变得躁动不安！它甚至开始试图挣脱苏婉生命规则的包裹！ “不好！它在这里好像…被加强了”苏婉脸色发白，全力维持着封印。 “这里规则虚无，它这种纯粹的规则造物，反而如鱼得水”苏晨也是神色凝重，他感觉自己的苏家规则在这里被压制得厉害。 【我靠！这什么鬼地方！】被留在外面的凌曜，通过罗盘只能感受到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和死寂，以及苏婉那边传来的、碎片重新活跃的危机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是说这里是规则终点吗怎么那破石头反而来劲了！】 无妄渊，并非他们想象中温顺的“垃圾场”，而是一个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终极之地！ 在这里，常规规则被压制，而像【契约】碎片这种极致纯粹的规则聚合体，反而显现出它可怕的一面！ 仪式，必须立刻开始！否则，一旦让碎片在这里彻底摆脱束缚，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里！”苏婉强忍着对这片虚无之地的恐惧和碎片带来的压力，将碎片轻轻放置在虚空之中（虽然这里没有所谓的“地面”）。 她看向苏晨，又仿佛透过这无尽的虚无，看到了外面焦急的凌曜，看到了昏迷的父亲，看到了坚守的墨，看到了死去的苏影… 她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