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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杂役区关于王五“茅房顿悟，走火入魔”的传言愈演愈烈，衍生出十几个版本。有人说他得了上古传承，有人说他被厉鬼附身，还有人说他是练了某种魔功遭了反噬。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林凡，则窝在自己的破屋里，加班加点地扩大“生产”。瓦罐又牺牲了一个，但他手头的小树叶包也多了五六包，黑乎乎的“嗨翻天一号”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果然，这天晚上，月上柳梢头，人约……呃，是鬼鬼祟祟摸上门。 笃笃笃——几声极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不像张莽那样粗暴。 林凡耳朵一动，嘴角勾起，放下手里正在捣鼓的草根，压低声音：“谁啊” 门外传来侯三那刻意压低的、带着点讨好和急切的声音：“林师弟，是我，侯三。快开门，有好事找你！” 林凡慢悠悠地打开门，侯三像条泥鳅一样钻了进来，立刻反手把门带上。他脸上堆着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瞟，似乎在寻找什么。 “侯师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林凡故作茫然。 侯三搓着手，嘿嘿笑着：“林师弟，明人不说暗话。前两天茅房那事……王五碰到的那个‘黑东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林凡心里暗笑，脸上却露出警惕和后怕的表情：“侯师兄你可别乱说！王五师兄那是自己练功出了岔子，跟我可没关系！” “懂！我懂！”侯三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极低，“师弟，你就别瞒哥哥了。那玩意……你还有没有哥哥我有点门路，说不定能帮你……处理掉，换点好处。” 鱼儿彻底咬钩了！ 林凡脸上显出挣扎和犹豫，半晌才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侯师兄，不瞒你说，我那天确实……确实在后山偶然得了一点奇怪的东西，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啥。看王五师兄那样，我吓坏了，本来想扔了的……” 侯三一听，眼睛放光，激动地抓住林凡的胳膊：“别扔！千万别扔！宝贝啊！那是宝贝！师弟，你还有多少放心，交给哥哥，绝对给你卖个好价钱！亏待不了你！” 林凡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那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可是……王五师兄他……” “那是他福薄！承受不住！”侯三斩钉截铁，“这东西肯定药力霸道，需要特殊体质或者用法！师弟，你信我！卖了灵石，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他表现得极为“仗义”。 林凡“犹豫”再三，才“勉强”点头：“那……好吧。不过侯师兄，这东西有点邪门，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次只能沾一点点，最好别自己用……”他开始了他的“产品说明”兼“免责声明”。 “明白！明白！哥哥我懂规矩！”侯三满口答应，心思早已飞到了灵石上。 林凡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板底下摸出两小包“嗨翻天一号”，递给侯三。 侯三如获至宝，接过那两个小树叶包，手都有些颤抖。他仔细闻了闻那诡异的气味，非但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充满了“力量感”！ “好！好东西！就这个味儿！”侯三兴奋不已，“师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买家！绝对是大价钱！” 他揣好东西，又鬼鬼祟祟地溜走了，仿佛揣着的是整个修仙界的未来。 林凡关上门，脸上的忐忑瞬间化为奸计得逞的坏笑。 “嘿嘿，第一个分销商搞定！坐等收钱！” 他一点也不担心侯三吞了他的货。这东西目前只有他能做，侯三想赚长远钱，就不敢乱来。而且，以侯三胆小谨慎的性格，肯定会先找信得过的人试水。 果然，第二天中午，侯三又偷偷摸摸来了，这次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一丝后怕。 他二话不说，塞给林凡三块下品灵石！ “师弟！发了！我们发了！”侯三声音都在抖，“昨天那两包，我拆开分卖了一点，立刻就被抢光了！效果……效果简直惊人！有个卡在炼气二层好几年的家伙，用了之后嗷嗷叫地冲去后山练拳，据说瓶颈都松动了！虽然事后虚脱躺了一天，但都值了！” 林凡心中暗笑：瓶颈松动怕是幻觉吧不过虚脱躺一天……这副作用倒是记下了。 他面上却露出“惊喜”：“真的那太好了！” 侯三急切道：“师弟！你还有多少存货能不能再多做点现在有好几个人私下里打听呢！价钱好商量！” 林凡故作沉吟：“这东西制作极其困难，材料也很难找……我需要时间，而且，很耗费心神……” 侯三立刻道：“明白！材料方面，你看看需要什么，我想办法帮你弄！价钱我们可以再谈！八二！你八我二！”他主动让利，显然是看到了巨大的利润空间。 林凡点点头：“好，我尽力。不过侯师兄，务必提醒买家，量一定要小！后果自负！”他再次强调“副作用”。 “放心！懂！都懂！”侯三满口答应，又拿着林凡新提供的两小包货，心满意足地走了。 林凡掂量着手里三块亮晶晶的下品灵石，心情无比舒畅。 不仅还清了张莽的债，虽然是通过执法弟子还的，但账清了，还净赚一块五！更重要的是，一条稳定的“创收”渠道似乎正在打开！ 然而，他高兴了还没半天，傍晚时分，麻烦就找上门了。 这次来的不是侯三，而是两个面生的外门弟子，脸色阴沉，直接踹开了他的门！ “你就是林凡”其中一个高个弟子冷冷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子。 林凡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难道是“嗨翻天一号”出事了侯三被抓了 他脸上立刻堆起卑微的笑容：“两位师兄找我有事” 另一个矮胖弟子不耐烦地道：“少废话！听说你这里有种黑乎乎的玩意，效果很猛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语气强硬，不容拒绝，显然是来者不善。 林凡大脑飞速运转。承认肯定不行！谁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否认对方既然找上门，肯定有风声。 他立刻露出茫然又害怕的表情：“黑乎乎的玩意师兄，你们说的是什么弟子愚钝，听不明白……弟子这里只有些烤糊的番薯……”他又想把烤番薯推出来当挡箭牌。 “放屁！”高个弟子一把推开他，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有人看见侯三从你这拿东西！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别逼我们动手！” 林凡被推得一个趔趄，心沉了下去。侯三这个废物，果然还是露了马脚！ 眼看对方就要翻到床板，林凡急中生智，忽然“哎哟”一声，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次有几分是真的被吓的，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 “两……两位师兄……别……别找了……”他声音虚弱，带着哭腔，“弟子……弟子实在不知道什么黑东西……但……但弟子前天不小心吃错了后山的毒蘑菇，上吐下泻，差点死了……屋里这些怪味都是……都是弟子熬的解毒草……又苦又臭……怕是污了师兄们的眼……”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运转《屁遁术》的法门，却不是用来逃跑，而是故意搅动肠胃，制造出咕噜噜的剧烈鸣响，听起来确实像肠胃极度不适。 同时，他偷偷将一点点之前搜集的、味道极其苦涩的解毒草残渣捏在手里，趁对方不注意，抹了点在自己嘴角。 那俩外门弟子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林凡那惨白的脸、额头的冷汗、嘴角的绿色残渣，以及那无比真实的、如同雷鸣般的腹鸣…… 再加上屋里确实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糊、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臭气的怪味…… 高个弟子嫌弃地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真他妈晦气！” 矮胖弟子也迟疑了，低声对同伴道：“师兄，看他这鸟样，不像有假……别真是搞了什么毒蘑菇……万一沾上倒霉气……” 他们只是听说有种效果霸道的新奇玩意，想来强占便宜或者查探底细，可不想惹上一身骚，更不想碰一个拉肚子拉到虚脱的杂役弟子。 高个弟子厌恶地瞪了林凡一眼，踹了一脚旁边的破瓦罐：“废物！管好你的嘴！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有好东西藏着……” 撂下几句狠话，两人终究没再继续搜查，骂骂咧咧地走了。似乎多待一秒都怕被传染上痢疾。 林凡保持着虚弱的表情，直到两人走远，才缓缓直起腰，擦了擦嘴角和额头的“冷汗”，长长舒了口气。 “妈的，看来这生意……风险比想象的大啊。”他眼神闪烁，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连外门弟子都惊动了，说明“嗨翻天一号”的效果确实引起了注意。 “得加快速度，还得想办法找个更硬的靠山，或者……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他看着床板下的“存货”，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