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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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血’” 林风心中一震。这个词汇他从未听过，但能让冥月仙子残念在如此虚弱状态下特意提及，甚至关系到碎片存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前辈，‘源血’是何物在何处”林风立刻以神念询问。 “……古老……神魔……陨落……遗留……本源精血……”冥月仙子的意念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碎片……西北……三千里……残星……感应……微弱……速去……” 话音未落，那缕微弱的联系便彻底中断，无论林风如何呼唤，青铜巨门之下再无回应。显然，为了传递这最后的信息，她本就所剩无几的残念力量已消耗殆尽。 情况危急！ 林风脸色凝重，立刻将情况告知了守墓人。 “源血！”守墓人闻言，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竟然是源血！传说中上古神魔陨落后，其一身精华所凝，蕴含其部分本源法则与不朽特性的至高神物！若能得之，不仅碎片可修复，甚至可能让其产生进化！” 但他随即脸色又垮了下来：“可是……三千里的距离，在这无尽虚空，以我等如今状态，如何能够抵达而且，仙子所言‘残星’，恐怕也非善地啊！” 林风沉默。确实，他们现在如同漂流在无边大海上的破船，自身难保，更别提远航。 他再次将神识探出碎片之外，仔细感知。这片星域死寂荒凉，灵气（或者说任何能量）稀薄到近乎于无。碎片本身的挪移阵法因能量耗尽已无法再次启动。想要移动，难如登天。 难道要困死在这里 就在林风一筹莫展之际，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片几乎干涸的冥河，以及河对岸那些残存的、魂火黯淡的亡灵士兵身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我们……可以‘骑’着这片碎片过去！”林风沉声道。 “骑着碎片”守墓人一愣，随即明白了林风的意思，骇然道：“你是说……利用亡灵军团作为动力，在虚空中推动碎片前行！” 这想法太过疯狂！虚空并非真正的虚无，其中存在着各种混乱的能量流、引力场和空间褶皱。让一群低阶亡灵推动一块百里大小的陆地碎片在虚空中航行，无异于让蚂蚁去推动山岳！ “这是唯一的方法。”林风眼神坚定，“碎片本身具有一定惯性，我们不需要持续提供巨大动力，只需要一个初始的推力，调整方向，借助虚空本身的微弱流动，或许能缓慢靠近目标。” 他走到冥河岸边，举起幽冥令，将意志传递给对岸那三名依旧矗立的亡灵骑士。 “以吾之名，令：集尔等之力，推动此界，向西北而行！” 那三名亡灵骑士魂火跳动，似乎理解了林风的命令。它们转过身，面向残存的亡灵军团，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残存的亡灵士兵，无论是持盾的骷髅，还是持弓的骸骨射手，亦或是那些形态各异的幽冥生物，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如同潮水般涌到了碎片西北方向的边缘。 它们如同最原始的劳工，用枯骨手臂抵住破碎的大地边缘，魂火燃烧到极致，将残存的死灵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仿佛大陆板块摩擦的声音响起！ 这块漂浮在虚空中的冥土碎片，在这成千上万亡灵不计代价的推动下，竟然……真的开始极其缓慢地……移动了！ 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如同蜗牛爬行，但确实在动！ 虚空航行，枯燥而危险。 碎片在亡灵的推动下，以一种恒定的、缓慢的速度，向着西北方向漂移。林风和守墓人则抓紧一切时间恢复伤势和修为。 林风吞噬着碎片内残存的稀薄幽冥之气，同时将从狼神教徒和之前战斗中获得的丹药尽数服用，伤势逐渐好转，修为也稳步向着筑基中期迈进。守墓人也利用自己的功法，默默恢复着。 时间在这片死寂的星域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月，也可能是一年。 前方，一颗星辰的轮廓逐渐在视野中放大。 那并非生命星辰，而是一颗彻底死寂、破碎的星球。星球表面布满了巨大的裂谷和撞击坑，没有任何大气层，只有裸露的、呈现出暗红色的岩石。整颗星球散发着一种荒凉、破败、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暴虐气息。 冥月仙子感应中的“源血”，就在这颗残星之上！ 然而，随着碎片的靠近，林风和守墓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看到，在那颗残星的轨道附近，漂浮着一些……残骸！并非自然形成的星体碎片，而是明显带有文明造物痕迹的残骸——断裂的桅杆、破碎的船帆、扭曲的金属骨架……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焦黑的痕迹和未曾完全消散的能量波动。 显然，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战斗！而且规模不小！ “看来，盯上这‘源血’的，不止我们。”守墓人声音低沉。 林风操控碎片，更加小心地靠近，同时将神识最大限度蔓延出去，警惕地探查着残星表面的情况。 残星表面，一片死寂。但在一个巨大的、如同被利爪撕裂的峡谷深处，林风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本质极高、充满了生命活性与蛮荒暴虐气息的能量波动！ 那就是源血！而且，似乎正处于某种不稳定的状态，气息时强时弱。 就在他锁定源血位置的同时—— “咻！” 一道凌厉的赤红色箭矢，如同毒蛇般，毫无征兆地从侧面一块巨大的星体残骸后射出，目标直指林风所在的冥土碎片！箭矢上蕴含的力量，赫然达到了筑基后期的水准！ “敌袭！” 林风反应极快，噬魂剑瞬间出鞘，一道幽冥剑罡斩向那赤红箭矢！ “轰！” 剑罡与箭矢在空中碰撞，爆裂开来，能量冲击让碎片边缘的几十个亡灵士兵瞬间化为飞灰！ “什么人滚出来！”守墓人厉声喝道，木杖顿地，一层灰蒙蒙的护罩升起，护住碎片核心区域。 只见那块星体残骸之后，缓缓飞出了三艘造型狰狞、如同鲨鱼般的黑色战舟！战舟之上，站立着数十名身穿暗红色铠甲、手持各种兵刃的修士。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持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弓，修为赫然是筑基大圆满！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一群驾驭死物的鬼祟之辈！”那刀疤脸修士目光扫过冥土碎片和上面的亡灵，脸上露出不屑与贪婪，“这片破烂陆地倒是有点意思，归我们‘赤焰盗’了！识相的，自己滚出来受死，免得污了老子的手！” 赤焰盗是一伙流窜在星空间，以劫掠为生的盗匪！ 他们显然也是被源血的气息吸引而来，并且将林风他们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肥羊。 林风眼神冰冷。前有源血诱惑，后有盗匪拦路。看来，不打发掉这些苍蝇，是无法安心夺取源血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因为推动碎片而魂火黯淡、数量锐减的亡灵军团，又感受了一下体内恢复了七七八八的修为，眼中杀意渐起。 这些盗匪，正好可以用来补充亡灵军团的损耗，以及……测试一下他新领悟的力量。 “守墓人，护好碎片。”林风淡淡吩咐一句，身形一晃，竟主动从碎片中飞出，手持噬魂剑，凌空而立，与那三艘赤焰盗战舟遥遥相对。 “筑基初期也敢出来送死”刀疤脸修士嗤笑一声，再次张弓搭箭，“兄弟们，宰了他，抢了那块鬼地！” 面对数十名修为最低也是筑基中期的赤焰盗，林风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缓缓抬起噬魂剑，剑尖指向那刀疤脸。 “谁送死，还不一定。”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深邃、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幽暗领域，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暗之法则领域！虽然范围不大，但在此地死寂的星空中，却显得格外醒目与恐怖！ 领域之内，光线扭曲，温度骤降，连那三艘战舟上的阵法光芒都瞬间黯淡了几分！ 刀疤脸修士脸上的嗤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骇然：“法……法则领域！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林风冰冷的声音，以及一道仿佛来自九幽的剑吟： “杀你们的人。”